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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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血色之塔】——
【第一夜】
B7层。
少女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奇怪的房间里，坐在白色的木凳上，背朝窗户。
从窗户处投下明亮到不甚真实的月光，作为唯一的光源，照亮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唯二的装饰品就只有那张放置在正中央的凳子。天花板上安装着监控器材，冰冷的摄像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立香「又是这样……」
不论是那个复仇鬼所在的监狱塔，还是希望之峰学园的魔宫，都跟这里有几分相似。
不过看样子，这次她是一个人过来的，也联系不上迦勒底。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会有可以帮得上忙的英灵在吧……所以这到底是哪？
立香打开门走出房间，按照墙壁上所书写的文字的指示，对着老式打印机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答案，通往上层的电梯就启动了。
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但总得上去看看，找到离开的方法。
乘坐电梯来到上一层，也就是B6。
就在电梯停下的时候，从某处传来了极尽温柔的广播声。
「最下层的她已经成为祭品，请大家在各自的楼层做好准备」
「前方是游戏区域」
什么玩意……
电梯门打开，入眼的是一条像是荒无人烟街头小巷的奇怪走廊，墙壁上装设着铁管道和路灯，到处都散发着异味，还有苍蝇围着垃圾堆转来转去。
根据广播里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看，这个楼层应该是有人在的。但这么脏兮兮又阴森诡异的地方，真的能住人么？
立香顺着走廊往前走。她身上还穿着橙白相间的迦勒底战斗服，如果有敌人出现，至少能拖延一点逃离的时间。
两侧墙壁上零星分布着很多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还有撕得破破烂烂的旧报纸，上面报道的是「连环杀人案」。
这地方气氛怪恐怖的，立香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把这层楼所有能打开的房间都给摸索了一遍。
搜查完毕后得知，这里确实是某人的居所。
她在附近找到了类似厨房和起居室的地方，起居室的木门不知为何没有上锁，一推就开，里面能看出生活过的痕迹。饮料罐散落一地，还有很多染血的绷带。
立香故意把空罐子砸在地上，在房间里弄出了很大的声响，但就算如此依然没有其他人过来查看情况。
立香「这层没人啊……那就继续往上走好了」。
她找到往上的电梯，按下启动键。电梯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门很快就打开了。
就连电梯都是一按就能启动，这机关设计得也太随意了点吧，该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她怀疑地想。
B6层确实没有人也没有陷阱，不过，这是因为在立香醒来之前，已经有个女孩来过这里，并且打开了电梯的机关——
B5层。
「轰隆」
楼层某处传来一道突兀的声响。
远在另一头的绷带镰刀男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却一时间没想起来是什么。「那是什么声音？」
B5的层主应该被他一刀斩了才对，这旁边怎么还有人啊？
以札克的智商，自然是不会做什么深层次的思考的。毕竟直到刚才为止，他都站在电梯前等着瑞吉儿过来把这玩意打开。
「是电梯，有人上来了。」站在他身边的瑞吉儿说，「刚才广播播报了另一个『祭品』……应该就是那个人。」
「哦，那我就多花点精力，把那家伙也杀掉好了！反正你这么无趣。」札克举起镰刀横在瑞吉儿颈侧，然后对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说，「切，希望这次遇到的别再是个人偶了。」
.
就在立香踏入B5层的一瞬间，面前的景色一下子变了。
就像意识被拉扯回现实那样，头脑一阵晕眩，再恢复知觉时，就发现她回到了迦勒底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而瑞吉儿安静地坐在她的床前，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刚才那个阴森森的地方原来是做梦？！
啊不对，她怎么会在这里啊！
立香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试图找回一点身为御主的仪态。
卧室大门对于从者来说似乎很容易突破这一点，真的很令人挫败，她睡觉的时候应该没流口水什么的吧。
立香「嗯……早安，瑞吉儿，发生什么事了？」
瑞吉儿「Master昨晚是不是做梦了？对不起，那原本应该是，我的过去。」
御主和从者魔力相连，关系紧密，有时候会梦到对方以前的事情，这种情况很常见。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进入梦境的人作为旁观者来观看对方的记忆碎片，这种亲身上阵的倒也算得上与众不同。
瑞吉儿「梦里好像被谁加入了一些别的成分，用这种方式展现出来的过去，会出现严重的扭曲，很可能和我的记忆不符……所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那里很危险。」
那双漂亮的蓝宝石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
她的那段经历如果被人利用的话，很有可能会给闯入者的精神带来严重的损伤，再说了，瑞吉儿也不能保证梦中的自己不会对御主下杀手。
如果真的有那一刻……
希望御主能直接把她杀死，反正也只是个梦而已。
立香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微笑道：「不用担心，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TBC]
.
【第二夜】
B5层。
与B6肮脏小巷一般的设计不同，这层所应用的元素是恐怖病院。
墙壁苍白，布满裂痕，沿路只有高悬在头顶的小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幽蓝色光芒，给人的感觉就像时刻都会有一两只女鬼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吓人。
既然是病院，里面就会有很多病房。
立香一入眠就再次来到了那个梦境，她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走进其中一间病房。外侧有铁屏风挡着，绕过屏风，才看到唯一的一张床。
床用四四方方的铁栏围起，没办法靠近。
这是间特别的个人病房，像是要把患者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那样，只留出了很少的活动空间。
病床上，淡蓝色的棉被一直拉到床头，中央微微鼓起，应该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立香眼花，那团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喂喂……不会是活人吧。」立香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一般人被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头，时间一长估计就缺氧窒息了。
没谁会这么对待病患的，这么说来里面躲着的是敌人的可能性就很大。
但立香还是双手一撑翻过铁栏杆，掀开了被子。
万一不是敌人，而是被关在这里的受害者呢？就算为了这一丁点的可能，也要迈出步伐。
「——？！！」
然后，被子滚落在地、病床上的人露出真容的那一瞬间，立香就彻底石化了。
来自江户时代的英灵，幕末四大人斩之一，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剑士冈田以藏先生，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成一团，双手反绑在身后，嘴上贴着一条胶带。
这这这这……一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在以藏充满杀气的眼神下，立香弯下腰撕开那条浅黄色的胶带丢在一边，胶带拉扯皮肤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疼。
冈田以藏「有什么好看的，还不给我松开！」
立香「哦，好……」
终于恢复自由的以藏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对着那满是消毒水臭味的病床就是一脚踹。
冈田以藏「老子一醒来就在这了，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搞的，让我发现非砍死他不可。」
他身上能用的东西全被清空得干干净净，佩刀不知所踪，想来也是藏在这层楼的哪个角落。
他有意识的时候，听到那混蛋来过一次，还带了个小女孩，甜言蜜语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屁话，可惜没靠近病床就出去了，距离太远，没能实行反杀。
为了缓解仇恨，立香只能转移话题：「总之先去找以藏先生的剑吧。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像恐怖片一样的地方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有以藏先生在的话就安心不少。」
听到御主说的令人高兴的奉承话，冈田以藏连语调都上扬了几分：「那还用说。既然我在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害你。」
话里话外，俨然已经忘了前一刻被绑在这里不能动弹的人是谁。
两人一间间病房查找过去，最终在走廊尽头发现了一个手术室。
同样的，门也没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昏暗的灯光下，正中央那张铁床显得非常引人注目，凹凸不平的表面反射着银光。
等等，往前走的时候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立香低头一看，就在自己脚边，一个男人正满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背部的白大褂早已被染成红色，但地板上的血还没有干，看上去是不久之前才受到的创伤。
「不是吧？！」立香立刻蹲下/身呼唤，「这位先生，快醒醒！」
有呼吸，他还活着！
她掀开那人的外套查看创口的同时，对着英灵喊道：「以藏先生，请帮忙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止血的药或者绷带！」
「……」冈田以藏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地上那个男人一眼，转身进了手术室深处连接着的另一个小房间。
那家伙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应该不是错觉……算了，如果他敢对Master动手的话，砍死就是了。
这个小房间似乎是堆放杂物的地方，面前一排柜子，桌上则摆着很多瓶瓶罐罐。走近一看，竟然是漂浮在瓶子里的眼珠子。
只有变态才会搜集这玩意吧。
以藏嫌恶地扫过这些眼珠，打开柜子随便拿了几瓶不知道是干啥用的药。他又不是医生，看不出哪瓶是止血的，每样带点得了。
拿完准备回去的时候，余光刚好瞥见桌底露出某种东西的尖角，于是他折回去把它从桌子下面抽了出来。
那是一把长约七十厘米的武/士/刀，也是冈田以藏杀人时所用过的刀，名为——肥前国忠吉。
跟刀一起被推出来的还有几包血袋，用尖锐的物品一划就能刺破。
这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外面那人使他昏迷之后，把刀藏在这里，然后装作受重伤的样子，博取无辜女孩的同情心？
「原来是这样……」冈田以藏把刀抗在肩上，冷笑两声，「哼哈哈哈……敢耍老子的人，可是全部都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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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立香找到剪刀剪下伤患白大褂下部的布条，给他稍微包扎了一下，然后搀扶着坐起靠在铁床边缘。
「我叫丹尼，是一个医生。」丹尼断断续续地说，「就在刚才……咳咳，我被某个连续杀人犯砍成了重伤，差点就此死掉，谢谢你救了我。」
立香「说起来，我在楼下的旧报纸上看到过关于杀人犯的报道。他应该居住在下面那个楼层吧，该不会楼层之间经常互相往来？」
丹尼「一般来说，各层的楼主是不可能互相往来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上来……」
立香「等等，砍伤你的那家伙该不会……全身缠满绷带，拿着一把笨重的镰刀，文化程度不高，异色瞳，萝莉控？」
丹尼「你见过他？」
见过，而且挺熟的。
虽然知道瑞吉儿跟札克关系不浅，但立香一时间还是没把梦境中的连续杀人犯跟札克联系在一起，毕竟他们现在连面都没见着。
于是她摇了摇头说没见过，只是听说。
比起这个，以藏先生怎么还没回来，这间手术室内部找不到能用的药吗？
立香刚想站起来过去看看，就被丹尼拉了一把，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就在此时，刚才还表现得奄奄一息的丹尼脸色完全变了，眼神中带着些许痴迷。「啊啊……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可惜是橙色的。如果是蓝色就更好了，不过没关系，我需要眼睛……我需要……」
「你……你说什么？」
刚才忙于关心他的伤势，立香竟然没注意到，丹尼的其中一只眼睛是义眼，里面有红绿两颗眼珠。
不，不对，这不正常。
丹尼所说的需要眼睛的意思，难不成是指想挖出她的眼球吗？！
丹尼抓住立香的手腕按在地板上，尚未干涸的血液将她身上的衣物染得通红。
立香用另一只手挡住他的钳制，悄悄抬起腿，打算给他来个断子绝孙脚。
该死，这个人明明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力气为什么还这么大？旁边没什么能用的武器，只能先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或者用魔术防身了。
在她准备予以还击的时候，头颅一抬，刚好看见丹尼背后站着的某个人。
灯光时亮时暗，如同鬼魅。地狱当中取人性命的死神慢慢地拔出长刀，惨白的刀面映照着他的脸庞，以及那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愤怒的金色双瞳。
「以——」
话还没说完，身上就被喷溅了一身温热的血液。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冈田以藏手起刀落，丹尼如同掉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他用刀背把死人翻到一边，将立香从地上拉了起来。她的手心处沾上了不少血，濡湿黏腻。
立香「以……以藏先生？？」
这个开场太凶残了，连这个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一剑把他给宰了。
冈田以藏「这人把老子绑在病床上，还偷东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而且他刚才说啥来着？要你的眼睛？」他扭过头去，握刀的手背上泛起青筋。「嘁，说到底，出事为什么不叫我，你在看不起我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