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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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逐渐消失在地平线，马厩中只能依靠昏黄的灯光，来识别脚下的路。
“这里还真臭啊，工作人员也太偷懒了。”聂小胖捏着鼻子抱怨道：“还有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来啊，明明情书是你写的。”
“可是你擅自抢走情书，并在课堂上念出来让郗川丢脸的吧。”顾天宝用布巾蒙住脸，拿着草料悠然自在的逗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也不必连我一起受罚吧。”聂小胖就是有些不服气。
他晚上还有一场联谊要参加，学校里的马厩是出了名的大，光靠他们两个人，估计得花三小时才能清理干净。
那时候联谊早就结束了。
“如果你忙的话就先走吧。”顾天宝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聂小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想走就走吧，这里留我一个人也没关系。”顾天宝回过头，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表，“你刚刚一直在看手表吧，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聂小胖感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看着神经质不好相处的顾天宝，实际上这么善解人意。
他吸了吸鼻子：“我确实有点事 可这样没问题吗，明明郗教授罚的是我们两个人。”
顾天宝摆了摆手：“没问题啦，郗川那边我会蒙混过去的，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趁我没后悔赶紧走！”
他都这样说了，聂小胖也不好再作推脱，撒欢似的丢下扫帚往外跑去。
“那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三秒后，聂小胖又掉头回来了。
“怎么了？”顾天宝问道。
“刚出门，我就看见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天太黑我也没看清。”聂小胖又看了看腕表：“时间还足够，我还是等他过去再走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皮鞋落在泥石地面上的声音。
顾天宝将耳朵贴在门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听这脚步声，根据我看悬疑片多年的经验，应该是有人过来了。”
聂小胖的表情一言难尽：“这不是废话吗，我都和你说有人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神经病吗……
顾天宝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根据脚步声的轻重，可以判断出来人身高一米八/九，性别男，正常身材，外表一定长得清艳绝伦。”
聂小胖震惊了：“你也太牛了吧！”
能听出身高性别已经很厉害了，他居然连来人长相都能猜出来？
神人啊！
迎着聂小胖钦佩的目光，顾天宝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这种事不要宣扬出去，我这个人喜欢低调。”
聂小胖点头如捣蒜：“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第二个人。”
顾天宝一看他嘴唇薄牙齿漏缝，就知道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明天关于他听脚步声辨人的消息，一定传的全班皆知。
于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心想这傻子，不知道我刚刚从窗口偷瞄了一眼。
不然怎么能看清来人是郗川？
*
等聂小胖走后，顾天宝从刚刚郗川离开的方向，偷偷地摸了过去。
马厩旁边的建筑总共没几个，他就全部都看一遍，终于在最后的观星台找到了郗川。
魔法学院的观星台果然很气派，除了一整座塔楼都用来观星以外，还有一个宽敞的庭院。
郗川站在洒满月光的庭院中，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小刀，专心致志的雕刻着什么东西，侧脸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清新俊逸，每一寸肌肤乃至于每一根睫毛，都透露着无可挑剔的美感。
这一幕简直就是一幅画，让顾天宝不由得看呆了眼。
看了十几分钟，郗川都维持着这一个姿势不动，他开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让郗川这么专注。
视线往旁边挪动了一点，一座巨大的骨架映入眼帘。
这座骨架大约有四米高，六米长，摆放在庭院的正中央。
从骨架骇人的头颅来看，它应该是什么野兽的骸骨，尖锐的前爪看起来锋利无比，不难猜出它生前是怎样一副凶狠模样。
郗川要用这幅骨架雕个骨像？
就拿那把小刀？
开玩笑呢！
骨像已经雕完了一小半，大约能看出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背着一个沉重的石头走在山坡上，后面一个头上带角的恶魔挥舞着鞭子，恶狠狠的催促着他。
人物痛苦夸张的表情，让这幅骨像看起来格外阴森，顾天宝感觉有些不舒服。
郗川怎么会雕刻这种东西。
这幅画看起来像□□一样，难道他崇尚这些？
可是看着也不像。
因为他的脸上没有狂热，而是一种掺杂着懊恼的悔恨。
怎么说……
就是感觉他的样子很落寞。
冷清的夜里，他一人站在空旷的庭院中，面前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以及一把短小的刻刀，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声音。
就是刀刃划过兽骨的声音。
他将自己封闭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孤寂到，连月光也刺穿不进的世界。
*
早上，顾天宝忙活了一整个晚上，才将脏乱的马厩打扫干净，弄得他浑身也脏兮兮的，但上课铃声已经响了，他根本没有去寝室换衣服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教室。
好不容易熬到一天的课程结束。
“顾天宝，你真够兄弟的！”聂小胖突然从背后窜了出来，搂住顾天宝的肩膀：“虽然我昨天的联谊没成功，但至少认识了几个妹子，为了感谢你，下次可以介绍给你啊！”
顾天宝有气无力的道：“不必了，我赶着回去洗澡，你快放手。”
“洗澡？嗯？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啊！”聂小胖刚想问天没黑洗什么澡，就闻见顾天宝身上一股浓烈的味道。
顾天宝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脸丧气：“你说什么味道，我扫了一晚的马粪！”
聂小胖尴尬的松开了手：“这么说你一晚上都没睡？都是我的错，明知道马厩不好清扫，还留你一个人。”
顾天宝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也是我让你走的，你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就跟我说说郗川的事。”
他一直惦记着昨晚的事。
今早也问了不少同学，他们全都是一听见郗川的名字，就一副瑟缩欲言又止的样子，除了郗川的家世背景愿意告诉他，其他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知道郗川的家世有什么用。
他想知道更私隐的事啊！
“郗教授……”聂小胖脸色一变，眼神有些不自然：“你问他的事干什么，我劝告你一句，关于郗教授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喜欢他啊，喜欢他就想知道他的一切，这不是很自然吗。”顾天宝将聂小胖拉到角落，压低嗓音说：“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把你昨天逃跑的事告诉郗川！”
“你！”聂小胖指着他的鼻子。
顾天宝一脸的坦然。
“我说你，你对郗教授是不是太执着了？刚开始以为你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你是来真的！”聂小胖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告状，只是想撬开自己的嘴。
“不然你以为呢，我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一个人。”
顾天宝说的是实话，以前追他的人虽然也挺多，但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也是见到郗川之后才开窍的。
聂小胖诚心劝道：“你还是放弃吧，昨天的事你也看出来了，郗教授是一个情感很冷淡的人，你就算再喜欢他，心意也传达不到。”
顾天宝摸了摸下巴，想起昨天的事：“情感冷淡吗，我倒不觉得，反而觉得他的情感很丰富呢，是个热心肠的人。”
“热心肠？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别废话了，快给我说。”顾天宝催促道。
聂小胖犟不过他，只得说道：“学校一直传言郗教授很冷血，除了他本人脾气不好外，你还知道为什么吗？”
顾天宝问：“为什么？”
“郗川曾经对自己的导师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导师死在自己面前。”
*
和聂小胖聊到很晚后，学生澡堂里的水已经停了，聂小胖告诉他教师澡堂一天24小时都供水，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池。
顾天宝收拾东西溜进了教师澡堂，一边洗，一边想起聂小胖告诉他的事。
原来郗川当年上学的时候，发生过这么一出事吗？
真有点看不出来啊。
顾天宝对于这个血腥的故事抱有质疑。
他刚冲完身上的泡沫，正准备进温泉池泡一会儿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这里是教师澡堂，来的人当然就是学校老师了。
顾天宝想起自己还有七天观察期，吓得连忙收拾好东西，躲进一旁的衣柜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透过浴室里的袅袅雾气，勉强看清他的轮廓，是郗川！
郗川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似乎没察觉澡堂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宽大的法师黑袍褪去，露出白皙细致的肌肤，以及结实健硕的胸肌。
顾天宝的视线往下移去。
快点脱啊，快点脱啊！
没想到大晚上的，还有这样的福利等着他——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