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想离婚》言讱

9、第009章

　　快半夜秦北殿打来了电话：“我在旧金山。”

　　“哦。”未艾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把被套抖开。

　　“什么声音？”他在那头问。

　　她把手机移开了耳朵，听了下，是“咕隆，咕隆”的洗衣机声音。她在卧室，隔着门，隔着墙，还隔着个太平洋，他都听到了，耳朵也太灵了。

　　“我在洗东西，洗衣机的声音。”

　　“你洗什么东西，不会让钟点工洗。”秦北殿不满。

　　“把床单、被套、枕头套洗了。”未艾恼前面蹦出来的禁忌画面，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你洗这些？”秦北殿问，不相信般。

　　“对。怎么了？”

　　他笑了：“是不是想我了？”

　　未艾气，要顶回去，却知道那样反而更会让他得意，索性幽怨的说：“是呀，那上面全是你的古龙水味道，呛得人睡不着。”

　　秦北殿笑。

　　手机给他的笑震得跳，她的耳朵热了。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未艾没开免提，听他的笑声弱了，半天听不到声音，拿起手机听是不是说什么，那头却没半点声音。

　　她错愕，挂了？“喂”了一声。

　　秦北殿咳嗽了声：“我明天去夏威夷。”

　　她顿住，那是他们蜜月的地方。现在他说要去，自然有深意，随口说：“这个天？”

　　“是，正好有座头鲸看。”他似乎在邀请。

　　未艾叹气，她已经不是孩子，可还是喜欢看鲸鱼喷水。蜜月时他曾说过的，等冬天带她来看鲸鱼喷水，还要带她去听座头鲸唱歌。

　　却一直没能成行。

　　现在她要离婚，他隔着太平洋来邀请，不说没诱惑，却是让她已经不可能抛弃工作，飞过去与他一同去看鲸鱼喷水、听鲸鱼唱歌了。

　　“你不是在出差？”她转移了话题，也把才跳出来的胖头鲸鱼喷着高高水柱的画面给转走了。

　　“嗯，公事完了，自然可以去看鲸鱼，还可以潜水。”他不放弃，继续诱惑她。

　　“我去不了，我得赚钱。”

　　工作是个好借口，可也是实情。卖身给人，怎么可能还有自由。

　　“未艾，你不通。错了这个季节就得等明年再看座头鲸了。”

　　她急，叫：“秦北殿，明年我还能看到座头鲸，我现在去夏威夷，明天我就失业了。秦北殿，不是人人都像你衔着银汤匙出生。进公司就是总裁。”

　　她气，秦北殿为什么总觉得天下的事都是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再次没声。

　　不管如何，他也是好意。也许是想挽留她。

　　未艾放软了声音问：“你头上的肿消些了吗？”

　　“没事了，已经消掉了。”他语气照旧，好像刚才不曾听到她对他叫，“你早些休息吧。”

　　她承认秦北殿的涵养功夫一等一，也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来，眼睛里都可以不带情感，一切全隐藏在心里。

　　而她则道行差远了。

　　挂了电话，看着床上乱放的被套、枕套，未艾突然没心情套了。

　　洗衣机的“咕隆，咕隆”声也不知道什么停了。

　　她去看洗好的床单、被套，拿起来放到鼻子下嗅了下，似乎在洗衣液的味道下还能闻出“爱马仕”古龙水的味道来。

　　这定然是心理作用了。

　　她不得不承认，秦北殿刚才那通电话对她是有影响的。

　　蜜月呀，她的婚假那时差点都要请不出来。是张光远帮了忙，让客户同意她婚假回来交文案。

　　在夏威夷，白天他带着她玩。

　　秦北殿工作是拼命，可也爱玩，，也懂得怎么玩才是享受。

　　等晚上回到酒店，未艾累得趴在床上笑。他对她说，下面才是最好玩的。

　　她笑得更厉害，身子抖动。慢慢，她不笑了，身子还是在抖动，却不是因为笑，而是因为她了。最后，她不抖了，紧紧地和他黏合在一起了。

　　哪里还有功夫去想文案了。

　　等蜜月度回来，未艾要交给客户的文案仍然是个空白。

　　如果不是张光远给她又向客户那要了几天时间，她在创意部辛苦建立的人设就要崩了。

　　现在因为斯蒂芬妮的case，她是不是会崩人设呢？

　　未艾把床单、被单晾了，再把床收拾好，钻进了被窝，现在只有洗衣液的柠檬昧了。

　　好像还是睡不着。

　　明天要上班，得好好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