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壹 ...
-
三月伊始，
春光明媚。
在真央灵学院
一年级一组的教室里，
坐着很多很多穿着灵术服的小娃娃。
倒数第二排，
从左起第三个，
便是六条星、
"安静！"
"唰"的一声，
一班的门被推开，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传出。
走进来的是一个
满头华发的老人。
"哎，自我介绍一下。"
老人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山本松之。
"山本松之，我的名字。至少是你们三年的教导老师。"
"下面，自我介绍吧。"
从第一排起，
以自左向右的顺序介绍。
他人的自我介绍，
六条是没有听进去的，
唯一一个听到的，
就是在六条前面介绍的
蓝染惣之介。
六条记得蓝染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大家好，我是蓝染惣之介，请多多指教。"
简洁明了，
却又不失风度。
"下一个。"
山本松之叫道。
"我是六条星，请多多指教。"
六条说完后，
微微欠了欠身。
坐下后，
却发现，
山本松之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迟迟没有喊下一个。
"六条君你真的很有魅力呢。"
蓝染突然出声道。
"哪有，蓝染君您也很有魅力。"
六条转过头看了看蓝染，
"您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多少少女的眼睛贴在你身上了。"
蓝染低声笑道，
"六条君，真有意思。"
待全班都自我介绍完后，
山本松之让全班同学站到门口走廊上，
男生一列，女生一列。
重新排座位。
无奈，
六条旁边仍旧是蓝染惣之介。
"六条，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啊。"
"是啊，我与蓝染君间果真有孽缘？"
六条不咸不淡地回道。
在六条的眼里，
蓝染惣之介是个不会隐藏，
很直接的人。
有些幼稚，
一心维护着瀞灵庭，
不分真假。
六条原本以为
蓝染会永远这般单纯。
倘若，
不是山本当初的那个问题，
蓝染或许真的不会改变。
那个问题是，
尸魂界是否存在绝对的正义与公平。
在山本松之这老头的口中，
听到这样一个问题，
六条是着实想笑。
真央是什么地方，
教育预备死神一定要忠于瀞灵庭的地方。
这样一个地方，
怎么会有问出这种问题的老师。
真是自我的一种讽刺。
六条微微笑道。
“怎么，六条你已经有答案了吗？”
蓝染突然问道。
“当然。”
六条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侧头微微笑道，
“蓝染，你认为这个世界有绝对的正义吗？”
“有啊，自然是有的。”
蓝染不假思索地答道。
却看到六条满脸讽刺地笑了，
“蓝染，你真幼稚。”
“我幼稚？”
蓝染的音调微微上扬，
“瀞灵庭不是让整个尸魂界处于一个公平而且安定的状态吗？”
“瀞灵庭的做法不就是正确的吗？”
“瀞灵庭的正义不就是绝对的正义吗？”
蓝染突然高声说道，
引来众人一阵侧目。
“蓝染，六条，上课随便讲话，给我出去。”
山本说道。
“可是……”
蓝染开始辩解。
六条扯了扯蓝染的衣袖，
“我们出去说。”
走出教室，
蓝染立刻问道，
“六条你什么意思。”
“蓝染，你今天放学后，跟我走，我给你看些东西。”
六条望着天，
“或许，你就能明白，尸魂界的正义与公平并不是你所坚信的那样。”
那日放学，
六条带着蓝染在流魂街闲逛，
从东17区一直走到了东60区。
“蓝染，你以前见到的都是好的，光明的一面。”
六条直指地看着蓝染，
“像这种肮脏的，处于社会底层的，你根本没有见过。”
“蓝染，我说你幼稚，是因为，你至今都没有明白，正义这种东西，没有绝对的定义。”
“不是你说这个是好的，它一定就是好的。而公平，人非生而平等，有的人苦了一辈子，才能坐在瀞灵庭里，当一名普通的死神。”
在蓝染的记忆里，
有这样一幕。
落日的余晖，
印在六条的身上，
然后，
六条说了这样一句。
蓝染，
你所见到的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一隅，
但单就这尸魂界来说，
它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高尚。
就那日分手后，
蓝染大约有一个多星期没有与六条讲过话。
在夏至那天的黄昏，
蓝染喊住了，
正在打扫卫生的六条。
他说，
“六条星，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个告诉我我坚信了一百多年的正义不是正确的。”
“你错了。”
六条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的，只不过是这个世界并没有绝对的正义。”
“我知道，但是六条，我告诉你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改变这个已经开始腐朽的尸魂界。”
蓝染自信地说道。
六条默默地看着蓝染，
说了声，
“愿你成功。”
便离开了。
夏至日的那一夜，
六条爬上握菱家的屋顶。
六条蜷缩在屋顶上，
仰望着璀璨的星空。
“小星，回来睡觉了。”
铁斋在下面喊道。
“好。”
六条应道。
离开屋顶，
六条神色无异，
只是在她的脑海里，
一直有着一幅星象图。
那幅星象图是一个人的命运。
蓝染惣之介的命运之轮。
蓝染，
你真的很厉害。
可是你再厉害也无法左右这个世界
无法改变你的命运。
“握菱先生？”
六条出声问道。
“喊叔叔。”
“叔叔。”
六条改口道，
“第二学期……”
六条想了想还是收了口。
“小星，你说什么啊……”
握菱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什么时候吃寿喜锅。”
她本不想想与蓝染有过多的接触，
只是蓝染，
这最接近神的存在，
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当真央三年级第二学期开始的时候，
六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前排左侧的蓝染。
蓝染有所改变
他戴上了眼镜，气势也有些变化。
更衬得他温文儒雅。
六条突然感到一阵好笑，
就是再怎么努力，
我们也不过都是一颗棋子而已。
神的游乐。
蓝染惣之介，
当你走到你的终点时，
你就会懂得
你永远都不可能立于天地之顶端。
因为
那个地方是我们永远都到达不了的世界。
哪怕穷其一生。
“六条，你为什么要换座位？”
“蓝染，我们还是不要当朋友了吧。”
“为什么？”
“你的追求，我追求不起。自你向我摊牌的那日起，你我便是陌路。”
六条转身进班，
淡淡地说了句，
“さよなら。”
さよなら，
虽是再见，
更多的时候却是永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