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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花千骨篇20 ...

  •   既然下了决心聚集神奇召唤炎水玉解救白子画,宸音自然认真细致地计划起行动时间和过程来,因为一旦神器有失,整个仙界肯定会很快察觉,提高警惕,所以她必须一击即中,并在短时间内一口气拿到所有神器。在糖宝这个资料库的帮助下,经过月余的收集资料和整理策划,宸音基本已经准备就绪。
      沐剑节是长留山两年一次的祭剑大典,所有弟子会将自己的剑以三生池水洗涤除垢去污,使之更具灵性。这一日,宸音按着仪式清洗过自己的剑,带着糖宝与寻她出来玩的轻水一同流连在仪式后的各种活动和节目中,御剑射箭、空中蹴鞠、海底寻宝……欢声笑语,曼舞轻歌,月夜之下,海面燃起一堆堆明亮的篝火,夜空飘满五光十色的花灯,热闹欢快一如往年,只少了那个清华无垢的白衣上仙。
      白子画的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所以很多场合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了,比如这个沐剑节。自打某一日他半夜神志不清地梦游到她的房间寻觅血源,将她从睡梦中咬醒,宸音就把喂血的时间改为隔日一次了,如今已是一日一次。她能够从自家师尊越来越冷冽的眸光感受到他心底的烦躁与压抑,还有再次升起的对她的血的抗拒。抱肩长长一叹,宸音知道,她需要尽快动手了。
      糖宝被落十一带去海底看表演了,看他们一人一虫甜蜜蜜的样子,宸音微微一笑,心知无须为自己离去后糖宝的归宿担忧了。
      宸音的身侧,轻水拉着她的手臂四处转悠,不时地说起她和轩辕朗的通信,偶尔也会向宸音询问些有关他的事情,笑得一脸幸福。其实宸音答不上几句的,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哪怕彼此很投缘,终究差了些时间的沉淀,彼此的很多事情都不够了解。不过轩辕朗确实是很好的人,轻水喜欢上他,并不是什么坏事。一个是凡间帝王,一个是世家小姐,一个爽朗英气,一个活泼灵秀,算是很般配的一对。
      逛了一圈,被吵得头晕的宸音跟轻水告别说要随便走走,御剑飞出长留山几里远的海面,沐一身宁静的月华。
      突然一盏花灯从头顶飘落下来,宸音伸出手接住,抬头一看是纱巾覆面的朔风,微微惊奇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朔风没有回答,只从怀里掏出一个长着两只蹼的“夜明珠”,大大的黑眼骨碌碌地转,竟然是一只小妖精滚滚鱼。他伸出手,将小东西递到宸音的面前。
      “给我的?”宸音惊喜地睁大眼睛。
      蒙面青年默默点头。
      “谢谢!”宸音笑盈盈地接过,眸子里漾起温柔愉悦的涟漪。心念微动,她摇了摇滑溜溜的小妖精,跟对面的青年道:“要一起玩吗?”
      朔风飞快地点头,宸音笑得眉眼更弯,和他一起玩起了抓鱼游戏,两人在宽阔的海面上你追我赶,推来挤去,不亦乐乎,一时间,倒是把压在心头的重担忽略了去,海面上流淌着清脆的笑声。
      追逐玩闹了好一阵子,宸音气喘着终于抢先一步把滚滚鱼捉到怀里,一个急刹车立在原地,朝朔风招招手:“我抓住它了……”晕眩感突然袭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陷入到一片黑暗中,最后听到的是朔风的惊慌的呼唤。
      少女忽然昏倒跌落海水,着实吓了朔风一跳。他飞奔过去将人从海里提出来,抱起来直飞绝情殿。
      感觉到宸音带着别人一起回了绝情殿,白子画微微疑惑地出门看了一眼,就见朔风仓促落地,抱着浑身湿透的宸音。
      “她怎么了?”白子画第一时间将人从朔风怀里接过,抱起来就往她的房间送去。
      “她晕倒在海上。”朔风言简意赅地回答,“还是因为贫血!”语气中带着隐隐的质问,路上他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还眼尖地发现了她手臂上细密的伤痕和牙印,那么,这个绝情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子画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走在前面的白子画闻言心狠狠一疼,抱着少女的手紧了又紧,僵硬又坚决地说:“不会了,我不会再允许她贫血晕倒了。”
      将宸音送回房间,朔风离去了,只余白子画端坐床头,将她湿透的衣物瞬间蒸干,又度了些真气过去。伸手轻抚少女略带惨白的脸颊,白子画轻轻一叹:“到此为止吧!得卿如斯相待,余此生足矣。剩下的,便由我自己决定吧!”
      次日醒来,宸音看着熟悉的房间很是头痛。拜这次晕倒所赐,师尊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这下子他肯定不愿再吸食他的血了。果然,接下来三天她都没能见到白子画的面,直到第四天她被他唤到书房。
      “师尊。”宸音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子画,看着他那越加苍白的脸,心里满是忧惧。
      白子画指着桌上的书对她说:“这些书是你今后两年需要看的,为师把你需要做的以及可能遇上的问题都写在蓝册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参阅一下。
      “师尊?”宸音惊愕的看着他,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为师大事皆已办妥,再过两日,陪你过了生辰,就会离开长留山,顺其自然坐化九重天。对外皆称我闭关去了,能拖个几年是几年,以免长留大乱。”
      “不……”宸音怔怔的摇头,不过几天没见,怎么一切都变了。
      “我已交代你师叔替我多教导你,但是等我不在了,凡事还得靠你自己。”
      “师尊!”宸音忍不住喊出声,“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生死看破罢了……”白子画缓缓地摇摇头,“你今年十九岁了,已经长大了啊!再在长留呆几年,便回茅山好好做回掌门吧,不要辜负了清虚道长的期望。”比起长留,还是茅山更需要她。没有人比他这个做师父的更清楚少女有多么惊才绝艳,她一定能够在天地间绽放出最炫目的华彩,可惜他看不到那一天了。
      看着白子画纯然明澈的眸子,宸音清晰地感知到,这个男人的决定无可动摇,她苦涩地开口回应:“好,我都记得了。”心里却同时有了决定。
      生辰前日,宸音提前一天下了绝情殿和朋友们聚餐,权当告别。静静地看着大家一如往常或纵情高歌,或嬉戏打闹,心神一片宁静。最后的相聚,就让她好好看看此生为数不多的朋友。
      曲罢宴散,宸音却在归途被朔风拦住。这个青年敏感地发现了些许端倪,所以单刀直入地上门询问,宸音避不过,苦笑着告知了一切。
      “炎水玉!”朔风身子轻轻一晃,脸色瞬间苍白,“你决定了?”
      “是。”
      “不怕妖神因此出世?”
      “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朔风轻叹一口气,原来这就叫命定:“好吧,我帮你。”
      “不行!”宸音想也不想地反驳。
      朔风一脸平静地注视着她,半是讲理半是胁迫,终于在宸音的苦笑中拿到了次日的同行名额。
      回到绝情殿,宸音静静地躺在床上,反复核定着行动计划,查缺补漏。突然房门大开,白子画再一次梦游般的闯了进来,宸音立时明白,四天不曾饮血的他终是压制不住身体对她血液的本能渴求,于昏睡中寻了过来。
      白子画漆黑如墨的双眸一片空洞,倾身覆压在她的身上,一口咬破她的左侧颈项,鲜血汹涌的流入唇齿之间。似是因为毒伤日重,他又多日不曾饮血,他这次格外地贪婪,随着血液的迅速流失,宸音已经感到冰冷和晕眩。
      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宸音身上银光闪烁,挣开了他的桎梏,迫得对方停下了吸食,抬起头来。他的眼中毫无光彩,唇上还带着鲜血,有一些还沿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滴落在宸音的唇间。
      “总算结束了……”宸音松了口气,正要起身送师尊回房间,不料他竟然再度俯下身来,舔舐她唇上滴落的鲜血。
      这过于亲昵近乎亵玩的动作,让宸音脑子一懵,顿时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至于吗……只是几滴洒落的血而已……宸音的空白的脑子升起大团大团的乱码,不成秩序……
      忽然唇上一痛,一股咸腥在唇齿间泛开,原来白子画的舔舐完唇边的血液,不满足地咬破了她的嘴唇,继续贪婪地纠缠,虽是吸食血液却与缠绵深吻无异,凶残血腥而缱绻缠绵,令人心跳加速,说不清是惧是羞。
      受了巨大惊吓的宸音手上迅速凝聚出法力,将身上男人用力推开。咣当一声,白子画摔倒在地上。宸音惊魂未定地看过去,确定他已陷入昏睡,才手脚发颤地将他扶回房间,寂静的房间还能听见她惊慌的喃喃自语:
      “炎水玉……必须找回炎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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