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全世界助攻》逐北阙

5、005

　　小泉唯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

　　那可是班长耶，被称为“神之子”的男人。他在初中的时候名气就传到了立海大高中部、甚至大学部，因此升入高中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

　　当时引起轰动的是另一个人，F班的超级美少女照桥心美，好巧不巧她的称号是“神的女儿”，也是打败班长成为校花的女人。

　　开学初校园匿名论坛上开始各种畅想两人相遇会发生什么事，据说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在走廊上，那时整条走廊都安静了，然而他们俩只是很普通的擦肩而过，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小泉唯开学一个月后才知道还有个匿名论坛，她摸过去的时候新一届校草校花评比刚刚结束，整版都在battle当中。

　　大概是幸村的拥趸不服他没赢，然后另一边嘲讽男人做什么校花，battle到最后他们得到一个共识——神只能拥有一个孩子。

　　小泉唯把几个热帖看完差点笑出猪叫，然后领悟到现代高中生是有多么无聊。

　　无聊的高中生们分成“神之子”派、“神之女”派，还有“我都要”派，每天激情开帖或卖安利或鄙视对方，不过有一次一个热帖楼主掉马，被人扒出来他精分成三派外加“吃瓜路人”，自己跟自己掐了二百多楼。

　　从那以后就几乎没人掐架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在掐空气。

　　当时正好追直播的小泉唯又一次差点笑出猪叫。

　　扯远了……总之，神之女都无法让神之子动容的话，她就更难了吧。

　　小泉唯自认自己长得还是很可爱的，只不过没有可爱到别人无法抗拒。

　　就比如研磨，她幻想了一下，如果她向研磨表白：“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研磨的反应估计是“恶心”，然后干呕。

　　……这么一想突然很不爽怎么回事。

　　小泉唯忘记刚刚要跟研磨绝交的决定，歪头小声问他：“研磨，要是我向你表白，你会干呕吗？”

　　孤爪研磨做出了以下反应：他轻轻抬起桌子，向另一边移去，再轻轻抓起椅子，向另一边移去。

　　他跟小泉唯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

　　小泉唯跟着挪了下桌椅，继续小声叫他。

　　一截粉笔准确地跨过大半个教室，砸到她的脑门。

　　“小泉唯，不想听课就出去站到下课！”讲台上物理老师厉喝。

　　完了，忘记这节是魔鬼先生的课了。

　　小泉唯在同学们的憋笑中，往教室外走去，堪堪拉开后门，就听到了魔鬼老师下一句话：“孤爪也给我出去！”

　　噗——她忍住笑快速走出教室。

　　研磨垂着头走出来，拉上门后背对着小泉唯站得远远的。

　　“抱歉啦，我连累你了。”小泉唯超小声地向他道歉，她手腕一翻，露出抓在手心的三明治，讨好地问道：“你吃三明治吗？分你一半？”

　　“不用了。”研磨的声音低沉沉地传来。

　　他倚着墙，手臂微微颤抖。

　　！

　　不会哭了吧，小泉唯心中歉意更浓，说不定他是很要面子的类型，她轻手轻脚挪过去，刚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视线先一步看了过去，她顿在那里，嘴角抽了一下。

　　这小子，把自己的游戏机带出来了，现在正在打游戏。

　　“能分我一半吗？”空荡的走廊里，以各班的讲课声为背景音，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小泉唯跟研磨动作一致的身体僵硬，缓缓转过头去，在隔壁班看到了发声的人。

　　他蹲在墙边，以至于他们两个出来时根本没看到。

　　红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眸，嘴里正嚼着什么东西，他鼓起嘴巴，吹出一个绿色的泡泡，然后“啪”地一下破裂沾在嘴唇上。

　　小泉唯认识他，隔壁班的丸井文太，也是学校网球部的一员。

　　“你怎么被罚站啦？”小泉唯小声问他。

　　他指了指嘴里的泡泡糖。

　　上课吹泡泡糖，厉害了。

　　小泉唯把三明治掰成两半，丸井几步走到她旁边，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吐掉泡泡糖，接过一半的三明治三两下吃完。

　　“谢啦，你们是怎么回事？”他靠着墙，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泡泡糖，要小泉唯挑一个。

　　小泉唯挑了一个草莓口味，她指着研磨说：“我想问他个问题，但是他不想回答，我就一直问。”

　　“哦——”丸井眨了下眼，继续追问：“什么问题啊？”

　　“如果我向他表白，他会不会想吐。”

　　“那答案？”

　　小泉唯戳了戳研磨的肩膀，“答案呢？”

　　研磨好像心很累，腰都要弯下去了，他叹了口气，回答道：“不知道。”

　　“实战演练一下怎么样？”丸井出主意。

　　“我觉得可。”小泉唯重重点头。

　　他们俩一人一边，强迫着研磨转身，小泉唯回想了下电视里演过的告白情节，清了下嗓子。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一直脚屈起用脚尖点着地，身体开始故作羞涩地扭动。

　　“我已经开始觉得恶心了。”研磨小声说。

　　“不要打断她。”丸井双眼发亮，一脸兴致勃勃地想看戏。

　　研磨又垂头叹了口气。

　　下面该怎么样来着……

　　小泉唯扭捏地开口：“研～磨～前～辈～最喜欢你了，请跟我交、交、交往嘤～”

　　研磨缓缓地抬起手，搓了搓胳膊上被恶心起来的鸡皮疙瘩，他撇过脸，颤声说道：“抱歉，真的有点想吐。”

　　“唉。”小泉唯一秒恢复正常，抽了下鼻子，“我果然很不行。”

　　“我觉得挺好的啊。”丸井吹了个泡泡，“如果是对我表白的话，我会接受的。”

　　“因为我可爱？”

　　“因为你给了我吃的。”

　　……小泉唯张了张嘴，又闭上。

　　【你们戏好多，不过挺精彩的，容我在心里给你们鼓下掌。】

　　下课后走廊罚站三人组被各自的老师带回办公室训了一顿。丸井文太也是一个奇人，被老师训得时候还在嚼泡泡糖。

　　经此一役，小泉唯跟丸井成为了互称名字的革命战友，被连累的研磨选择离他们俩远远的。

　　在教室后门分开后，研磨轻声感慨：“每次都对你自来熟的程度感到佩服。”

　　“那是，要是我不主动，我们还会有故事吗？”

　　“……现在也没故事吧。”研磨反驳。

　　“哈？我们不是朋友吗？”小泉唯捂住心口，一脸浮夸的痛苦表情。

　　这点研磨倒是无法反驳。

　　开学第一天，她就坐在他隔壁，在新生们互相认识交流的时候，研磨正生人勿近地缩在座位上打游戏，是小泉唯先向他搭得话，且在知道他名字后自来熟地“研磨”“研磨”地叫他。

　　后来几次调座位，两人都神奇是邻桌或前后桌，小泉唯话很多，尤其喜欢找研磨说话，哪怕经常得不到回应，高一才开始几个月，研磨感觉自己跟她说话的次数比跟整个班的同学加起来都多。

　　他从小就很不擅长应对别人，但又很介意别人的目光，用流行的话说就是社恐加很会读空气。面对小泉唯的时候，他不需要用力地考虑如何应对，想沉默的时候就沉默，想反驳的时候就反驳，想吐槽的时候就吐槽，这种程度应该就是朋友吧。

　　小泉唯见他没有否定、有些吃瘪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她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已经把齐木的书还回去，今天没有丝毫要下雨的迹象，就算下雨也不会遇到另一堆野猫了吧……

　　昨天已经“警告”过那位自杀先生，今天那里应该没有人在，真是个去死的好日子啊。

　　【建议你不要这么乐观。】

　　【只要我在，你不会如愿以偿的。】

　　【而且请不要因为这种事感到高兴啊。】

　　马上要到午饭时间，小泉唯在思考中午吃梅子饭团还是金枪鱼饭团，之前吃了半个三明治，其实现在没什么胃口，她愉快地决定中午吃一包小熊饼干。

　　下课铃打响，她慢悠悠收拾好东西，堪堪站起来一转身，看到后门那里杵着门神一样的黑脸真田。

　　完了，快跑！

　　小泉唯拿出体育考试的精神，敏捷地跳过桌子，往前门奔去。

　　“拦住她！”真田大喊了一声。

　　嘿嘿，看着前方通畅的道路，胜利就在眼前，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前门突然出现一个人，张开手拦住她。

　　小泉唯冲得停不下来，猛地撞了上去。

　　“你是炸|药|包吗？”拦住她的人抽了口冷气。

　　小泉唯抬起头，看向这个墙壁一样的男人，咬牙切齿：“黑！尾！铁！朗！”

　　“不怪我，你知道我对拦这个字很敏感的。”罪魁祸首耸肩道。

　　这个时候真田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小泉唯，他摁着她的头冲黑尾一压，训斥道：“不要跟前辈这样说话！”

　　小泉唯被真田拉走的时候，不忘回头怒视黑尾。

　　他一摊手，露出一个很欠揍的无辜表情。

　　不过几分钟后，小泉唯变了个人似的，安静乖巧地坐在餐厅的位置上。

　　她对面坐着真田弦一郎，旁边坐着幸村精市，斜对面坐着柳莲二。

　　小泉唯，年芳十五岁，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过的万众瞩目，虽然那些眼神中都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