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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踪的女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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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随不得不又叫司机转了个方向。W大在东区,水果湖在西区,路线完全不同。
“既然你有事,我还是先回学校。”古酒的一只手还一直被庄随握在掌心里抽不出,她并不是很想跟着他去那现场,或者说她并不是很想见到那个女人。也不是说怕她,只是不想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
庄随完全没想放她走的意思,但看了眼车窗外,刚停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细细雨丝飘过,出去应该有点冷。
“可我已经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他说,“你等我忙完,不会耽搁多长时间。”
开玩笑,放她离开,想再逮住她恐怕有点难。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反常?
中途经过一间蛋糕店,庄随下车买了一袋点心。
“先吃点填肚子。”他拿出一块芝士饼,放到古酒手里,“你最喜欢吃的。”
古酒接过,吃了一口便停下了手中动作,她想到了时常在她梦里反复出现的他,明明现实中他把自己宠得像个小公主,在梦里却舍得放弃她而选择了别人。
庄随三两口吃完一只面包,见她愣着没动,以为点心不合她口味。于是就着她的手挑了一小块放到自己嘴里,“嗯,味道挺好的,怎么不吃了?”
然后他又挑了一小块塞到她嘴里,“将就着吃一点,到了现场你更没胃口吃了。”
“嗯。”她嚼着点心模糊应声,“我自己吃。”
味道还是一样的,只是心境不一样罢了。
到了水果湖,林北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远远便朝他们招手。
“郁法医正在验尸,就等头你过去瞧了。”
“嗯。”庄随看了眼捂紧风衣站着不再动的古酒,对林北说:“带你嫂子到车里避避雨。”
“好嘞。”林北是个热情洋溢的小伙子,得了命令领了古酒就走。
看来湖里的半边尸并没给他带来多大影响。
“那半具尸体能辨认出身份么?”路上古酒多问了一句。
林北知道她是想问蓝娴的事,“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蓝娴,姓肖的说他女友是在前天失踪,可湖里那半具估计泡了有五天以上。”
“嗯。”古酒钻进警车,让林北去忙他的事,不用再管她。
“胡蕾?蓝娴?”古酒坐着有点无聊,想到庄随说W大已有两起失踪案,如果加上她,那就是三起。
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年轻?长得还不错?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那边,别让她跑掉。”说话的人声音压得很低,但还能听得出是个中年男人。
W市的二月还是冬季,便是没有雨雪的天气,到了晚上也特别的阴冷。
这几天古酒的身体状况并不很好,夜里咳得睡也睡不着,所以出来时穿得比较臃肿。这使得她跑起来并不灵活,加之感冒中,没跑几下她便气喘吁吁。
那些人已经把她往回跑找救兵的路堵死,她只能拼了命地往前跑,可越往前跑,路便越偏僻,别说行人,路灯都不多。
也幸好她穿的是黑色羽绒服,可以很好地融入夜色中,令那些人找她增加了难度。
如果追她的人只有一两个,她或许还能免强挣扎一下,可能还能打赢呢。不过也因为她跟庄随学了那么几招防身术,才让她从那些以为她是手无捉鸡之力的人手中逃掉。
虽然反抗中脖子上被扎了一针。
先前她就曾被一个男人追上,黑暗中她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只听那男人对着暗处吼了句,“给她来一针,快。”
初听时她以为是麻药,恐慌上来已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狠狠地给了那男人一鞋跟,再咬了一大口他的手臂。趁着男人吃痛,她拔腿想跑,只是另一个男人马上冲了上来,直接就对着她脖子扎了一针。
她只觉脖子刺痛。想到等会麻药药效一到她会失去知觉,任人宰割,她就迫切地想逃,只有快,才有活命的机会。她使出了庄随教她的所有绝学,那个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一个小女生居然会格斗,且打得阴狠毒辣。
针头被折断,古酒也来不及拔出,拼了命的跑。
听他们的说话音与脚步声,他们不止两个。显然,她打不过。即便她已经后知后觉知道她脖子上打的那针不是麻药。
跑了不知多久,她再也跑不动的时候,她感觉到她的脖子处开始痒痛。
这时她才记起要把那还插在脖子上的针头拔了出来。
她不敢抓痒,怕一发不可收拾。她不知道这针打进她身体里的是什么药物,她只觉得痒过后混身开始发冷。明明她一直在跑,只有发热才对。
不但发冷,还开始呼吸不畅。
她已经走不动了。周围很黑,没有路灯,她想她已经跑进了城中的拆迁区,也只有拆迁区会连路灯都没有。
便是恐惧也已不能令她动起来了,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吸着气,肺部好像要罢工的样子。
怎么办?她不知道。
她后悔出来没带手机,如果有手机还能打电话让庄随来救她。现在好了,只能等死。除了死,她已经想不到最好的可能了。
庄随现在在干嘛呢?她好想他。还有哥哥,爸爸妈妈,她都想。
现在她才知道她是那么怕死的一个人。
她感觉得到她的生命在流失,该死的她还不知道她死于何种药物。
在她失去知觉前一刻她的眼前好像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就像一盏照亮前方的引路灯。
呵,她笑了,这是去往天堂还是地狱的引路灯吧?
隐隐的她还能听到那些男人的声音。
“你确定给她打了针?”
“确定。她跑不了。”
古酒甩了甩头,不想再去想这些被她回忆了不下百次的事。回忆再多又有何用,至今她也没记起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后来,只记得被三个男人追杀,记得当时被打了一针,之前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更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追着她不放,并要杀她。
胡蕾和蓝娴这两人也发生了和她一样的事吗?她们到现在也没再出现,恐怕已凶多吉少。而她,她看了看自己手,挥了两下。
“看来,我已经是个怪物。”她呢喃,“难道只有在庄随有事时才能发挥异能么?”手又挥了下,很正常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