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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何为情爱 ...

  •   涟幻城是座繁华而热闹的城池,据楚夏说涟幻在夜里也是很热闹的,绝不会因为有楚家这么一个大家族在就严谨而呆板,楚家可是很亲民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楚闲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带着他们在城里东拐西转,久凌揉了揉眉心,忍不住道:“可是这一路走来,我并未见到这般场景。”
      月黑风高的,除了主干街道上点了一路的灯火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热闹?热闹在哪?
      楚夏一边打量着一路走过来的街道,一边根据自己仅有的记忆推测楚闲打算带他们去哪里,随口答道:“久凌你也看到了,三更半夜的,就算涟幻的百姓再爱热闹这个时候也该睡了。”
      久凌挑眉转向楚闲,后者依旧兴致勃勃,久凌问他:“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被问的那位转过头来对他们眨了眨眼,笑的眉眼弯弯,卖着关子道:“这个嘛,这等时候还开门迎客的地方我只知道一个,所以也只能去那一个地方了。”
      虽然他笑的极为无害,但是作为他几千年好友的久凌还是有了一丝危险的感觉,他又去看楚夏,眼中的疑惑简直不加掩饰。
      早在楚闲说话的时候楚夏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能是跟楚闲当过兄妹,之间有了那么一点心灵感应,她好像突然知道了楚闲说的地方是哪里。
      楚夏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的心里猛的一震,以致于看到久凌看向她的时候楚夏不假思索道:“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同时在心里腹诽道,不会吧,我一个女子还在这儿呢,楚闲就算再怎么不着调也不会真的去那种地方吧。
      但是楚夏明显低估了楚闲不着调的程度,所以站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楼前看着上面归云楼三个大字的时候,楚夏没话说了。
      这个时候,是自己直接走呢,还是拉着久凌帝君一起走呢?
      楚闲笑吟吟道:“这个时候还开着门而且还能吃到东西的地方,估计只有这里了。”
      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个个娇艳欲滴的姑娘挥着手帕招呼道:“二位公子进来啊。”
      “二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吧,快进来啊。”
      “公子们来咱们这儿怎么还带个姑娘呢?”
      楚夏默默的打了一个冷颤,道:“我是个姑娘家,楚闲你带我来这里好吗?”
      谁见过哪个哥哥带着妹妹来花楼的?这是亲哥吧?哦,对,这确实不是亲哥。
      其实这地方楚夏还真来过一次,楚墨尘十几岁的时候被几个世家公子拉着逛花楼,楚夏提着鞭子跑过来把几人全部抓回来,然后打包各送回各家。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不一样啊。楚夏担忧的看向久凌,久凌帝君恐怕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吧。
      楚闲道:“没事没事,吃点东西就好,不干别的。”
      楚夏:“……”她也得有那个能力干别的啊。
      大约是楚夏看向自己眼神里的怜悯太明显了,久凌直觉不对劲,警惕的看楚闲:“这什么地方?”
      楚闲已经拉着久凌要往里面冲了,随口就是:“哎呀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吗,问那么多干什么。”
      眼看久凌一个没防备就被拉了进去,陷入了一群娇艳欲滴红黄蓝绿的包围圈里,楚夏默默捂住了眼睛,久凌帝君怕是要被吓坏了。
      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把久凌扔进包围圈后,楚闲腾出手来拉楚夏:“快进来啦,久凌肯定明天就要走,我们也就能玩这么一晚了,快进来。”
      楚夏惊恐道:“你果然不是亲哥,你见过哪个哥哥把妹妹往这里面拉的?”
      一边惊恐一边顺从的跟着楚闲进来了。楚闲兴致勃勃的拉着她:“我又不卖你,走走走,我们别管久凌,去楼上。”
      不明情况就被包围了的久凌:“……”我怎么会认这么一个东西当兄弟。
      楚闲敢说出不管久凌这种话,楚夏却不敢真的不管久凌,她挤进那群姑娘里想把久凌拉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去找那位公子,这个不行。”开玩笑,带久凌帝君来花楼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楚闲可以随便玩,她可不敢,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可是大了四级!
      她这么一挤就有几个姑娘不满了,连连抱怨起来。
      “这位姑娘知不知道先来后到啊,挤什么呢这是。”
      先来后到?这是我带来的,到底什么是先来后到?楚夏一边腹诽一边继续挤。
      “姑娘怕是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吧,姑娘来就来了,这么管着男人做什么?”
      就是因为懂你们的规矩才不能让你们一直围着他啊,不管能行吗,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难不成这是姑娘的男人?”
      听了这句楚夏突然就不敢挤了,久凌也轻咳了几声。楚夏慌了,司命可是严肃警告过她这一点的,天界必须斩断七情六欲,无情无爱,让她在凡间的那些心思通通收了,这么一句话她敢应了久凌帝君马上就敢当场给她好看。
      那边楚闲也听到了这句话,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忙从楼梯上奔了下来,边道:“哎呀,缠他做什么,他这人性子木,最怕人缠,夏夏你也别挤啊,快出来。”
      他一手把楚夏拉了出来,放到一边,一手拨开团团围住的花楼姑娘们,努力把久凌拯救出来。久凌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场面,受了点惊吓,不过还好,还能保持着浅浅的微笑。
      出来之后久凌直接站在了楚夏身旁,离楚闲三步远,看向楚闲的眼神赤/裸/裸/的表达了恨不得对他敬而远之一远再远。
      楚闲无辜的耸肩,随手扔给老鸨一锭金子,豪气道:“找个好的包厢,叫几个姑娘来,多上些点心。”
      老鸨接了金子喜的眼睛都看不到了,立刻黏在了楚闲身上:“公子您放心,这肯定都给您备最好的,来,您请。”
      楚夏评价道:“败家。”
      久凌跟道:“纨绔。”
      已经上了二楼的楚闲白了他们一眼,催道:“快点来。”
      久凌无奈摇头,对楚夏说:“明天就回天界。”不然楚闲会搞出多少事可真不一定。
      进了房间之后,楚闲不客气的占据了软榻,自然而然的斜靠在塌上,久凌看了眼他那副没骨头的样子,感觉颇为伤眼,径自走到桌边,抬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楚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桌边环顾了一圈屋内,对楚夏道:“这里比客栈好一点。”
      楚夏笑了笑,没说话,当然好,先不说落暮城和涟幻城就没法比,楚闲刚才可是随手一锭金子就扔过去了,十成十的纨绔子弟,再加上他腰间的佩剑,老鸨八成把他当成哪个修仙世家的公子了,安排的房间能不好吗?楚夏好像突然知道了自己以前花钱如流水的坏毛病是跟谁学的了。
      过了没一会儿几个小丫鬟送来了茶点瓜果,楚闲大方的每人给了一个金叶子,喜得小丫鬟们连连道谢,一个个冲楚闲暗送媚眼,久凌看了一会儿,靠近楚夏问她:“我们不需要给吗?”
      楚夏道:“不用,龙君殿下有钱,让他撒吧。”
      久凌蹙了蹙眉,再次问道:“真的不用吗?我看她们很开心的样子。”
      看着那群小丫鬟们出去了,楚夏才低声道:“我没带那么多金叶子,也没带太多银子。”
      毕竟自从飞升之后楚夏就没用过银子了,也没那么多钱供她撒了,挥手千金的魄力也是一去不复返,而且,哪个神仙下凡像楚闲一样带一袋金叶子的?就算是楚夏出手最阔绰的时候也不会给谁都送金叶子啊。
      楚闲挑眉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楚夏道:“败家。”
      久凌马上跟道:“纨绔。”
      “……”
      然后就进来了一红一白两个姑娘,齐声道:“见过两位公子。”
      楚夏:“……”真的没看到我吗?
      楚闲又换了一个姿势,两腿交叉叠在一起,道:“你们叫什么?”
      这幅样子明显没少来这种地方,楚夏嘀嘀咕咕的跟久凌告了他一状。
      红衣女子明丽大方,道:“奴家名叫含棋,最擅长与人对弈。”
      白衣女子清秀可人,接道:“奴家名叫含画,最擅长作画。”
      楚夏托着下巴揉了揉眼睛,真巧,这两样她都不怎么会。
      瞧了瞧那张红香软帐的雕花大床,楚夏突然道:“那床没人用吧?”楚闲来这里估计是吃东西的,总不至于真的做什么事吧,久凌应该会打死他吧?
      久凌道:“无人用,你去休息吧。”神仙其实是不用睡觉的,但休息还是需要的,久凌之前也有每晚躺在床上浅眠的习惯,不过这几天并不劳累,他精神尚好,所以直接就把床让了。至于楚闲,那是个不分黑夜白天都精神抖擞的家伙,休不休息都无碍。
      他这么一说,楚夏就心安理得的走到床边,褪了鞋袜直接躺了下来。
      这么一看,含棋和含画都不知所措了,她们到底是来干嘛的,这两位公子带着姑娘来花楼就算了,床都给姑娘睡了,难道不是来办事的?
      久凌可是丝毫不知道这两位在想什么,他温和的看向含棋,道:“你叫含棋,擅长对弈是吗,我们来一局试试?”
      含棋弯腰行礼道:“公子请。”
      两个人走到放着棋盘的小几旁,真的开始对弈,楚闲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没看懂,揉了揉眉角,招手叫过来那个叫含画,低声吩咐了两句,见她走到书案边拿起了笔,便又靠回软榻上,随手拿了几个小桔子抛上抛下玩了起来。
      那边手持白玉棋子的久凌一边打量着棋盘,一边看了看把几个小桔子抛的跟玩杂耍似的楚闲,“啧”了一声,不再看他。
      棋盘上黑白错落,步步暗藏杀机,含棋神色认真,每一子都下的小心谨慎,久凌唇角含笑,手持棋子漫不经心。
      一枚白玉棋子被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似无意的随手放下,含棋多看了两眼棋盘,一边下子一边赞道:“公子这棋看似平淡无害,实则步步暗露锋芒,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久凌轻笑道:“姑娘谬赞了,若真当是暗露锋芒,便不会这般就被看出来了。”他下棋一向锋芒毕露,步步杀机,只不过个人原因,他的锋芒毕露在其他人看来并不显露,若是连他藏在温和底下的锋芒都看不出来,那便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玩完杂耍桔子的楚闲许是无聊了,看了看床上合着眼不知睡没睡着的楚夏,又凑到久凌身旁,看了一会儿,肯定的对含棋道:“你要输了。”
      久凌抬眼看他,眼中警告意味十足,含棋蹙眉,纤细的手指捏着黑玉棋子本要落下,听了这句停了下来,思索片刻,还是落下了,然后抬眼看着楚闲笑道:“多谢公子提醒,只是我实在想不到其他路可走了。”
      楚闲笑而不语,久凌一连看了他好几眼,还是不懂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想法的。
      又落了几子,果不出楚闲所道,含棋很快就被逼的无路可走,她持棋迟疑片刻,果断的放下了棋子,大方的笑道:“我输了,公子好棋艺。”
      久凌转眼看向楚闲,问他道:“你怎知她将输?”
      楚闲扔了个桔子给他,道:“我还不了解你吗,看到你那么笑我就知道你想结束了。”想结束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方输掉棋局。
      久凌白他一眼,剥了桔子就赶他远点。
      另一个叫含画的女子也走了过来,把一副宣纸放到久凌面前,弯腰行礼道:“公子请看。”
      那是一副画,画中是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捏着一枚棋子,乌发用一支白玉簪半束起,鬓角落了一缕碎发,男子眉眼柔和,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天生带笑,薄红的唇角含着浅浅笑意。画的惟妙惟肖,画中人更是称得上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正是久凌。
      楚闲赞道:“画的不错。”
      含棋笑道:“含画的画工自是不错,只是,还少了一幅字。”
      含画道:“我字比不上姐姐,就等着姐姐来写呢。”
      不等她们说完,久凌已经拿了那副画走到书案旁,挑眉看向含棋:“你说,我来写。”
      楚闲拦住含画,道:“让他们去吧,正好你陪我下一局,我棋艺不行,还望姑娘手下留情。”
      那边含棋想了想,道:“不知公子可曾听过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久凌点头,拈起一只羊毫,手下挥动,不消片刻纸上便多了两行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含棋赞道:“好字。”迟疑片刻又道:“公子给我的感觉也莫过于这两句诗了。 ”
      久凌挑眉:“哦?我吗?不敢当。”
      含棋又向久凌走近一步,道:“公子这等人物,最是当得起这两句诗的。”
      久凌微笑不语,他倒觉得只用两句诗就能表达出来的情意太过苍白。
      含棋又近了一步,道:“公子不觉得吗,奴家这等情意公子也毫无表示吗?”
      毫无表示。久凌生来就是高贵的帝君大人,无情无欲,所谓情意,他只懂兄弟之情,可以为之出生入死,比如楚闲,比如泫云紫冥羽凉他们。
      考虑了一下用词,久凌委婉道:“并非毫无表示,只是不太懂这等情意是何等情意。”
      含棋笑了:“公子说笑了,照公子这般说法,岂不是连何为情爱都不太懂?”
      确实不懂。久凌虚心请教:“那何为情爱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何为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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