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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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蓝泽在门外徘徊了有一会儿，想好说辞后，便敲了门，谁知道弱水二话没说将她拉坐在火盆旁边，见她有些愠色，不解道：“谁惹你气恼了？”
“不早告诉我在外面吹风作甚？”弱水坐在她对面微微皱眉。
蓝泽一愣，她怎得知道？随后解释道：“我怕你不想去那宴席，正犹豫要不要叫你去。”
“你去我便去。”弱水见蓝泽还是有些关心自己，面色平静了下来。
妍儿又抱着两套衣裳折了回来，敲了敲蓝泽的门，没有回应，定是去弱水姑娘那儿了，又敲了敲弱水厢房的门，见弱水开了门，行了个礼，捧着两套衣裳道：“两位姑娘，夫人说宴席上要穿的正式些，唤我带了两套新衣过来给姑娘。”
蓝泽道：“辛苦妍儿姑娘了。”
弱水接过衣裳亦是道了谢，妍儿见蓝泽知道自己的名字，顿时有了好感，这姑娘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倒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待妍儿走后，弱水捧着衣服在火盆上温了温去除刚刚路上残留的寒气，有些不满道：“才见过人家几次就叫人家妍儿姑娘叫的这么亲热。”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你才叫我名字。
“我之前听管家喊了，便记下了，这是出于礼数，哪里亲热了？”蓝泽疑惑道，怎么带着一股子醋味？这样子倒有些可爱。
“就是叫的亲热，”弱水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撇撇嘴道：“衣裳替你烤了烤，穿起来暖和些。”说罢递了衣裳给蓝泽。
“那我先去换衣裳。”蓝泽摸了摸衣裳，有些暖意。
二人换好衣物，小聊了一会儿，出门便碰见了妍儿，只听见妍儿道：“两位姑娘，宴席即将要开始了，夫人唤我领姑娘上座。”
弱水抢蓝泽一步先道：“那就有劳妍儿姑娘带路了。”
妍儿一愣，转而道：“两位姑娘随我来。”
蓝泽和弱水并排走着，跟在妍儿身后，弱水见蓝泽浅笑摇了摇头，看其嘴型道：“幼稚。”
弱水小小哼了一声。
妍儿领二人进了厅堂，发现这谢王爷养了不少门客，入了坐后只见谢文飞在厅堂前的高阶上拿起桌上的酒杯笑道：“文飞能有如此之势皆是依仗于诸位，今晚文飞宴请诸位表示感谢，吃食美酒请诸位莫要客气尽管敞开吃喝！文飞在此先敬一杯！”
商枝落坐在谢文飞身旁，亦是端起酒杯，笑道：“商枝虽不胜酒力，在此也敬诸位一杯！”
落座的门客里喊道：“敬王爷夫人！”随后喝了下了一杯酒。
蓝泽和弱水并排落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个角落虽然不显眼，但是商枝坐着的地方一眼便能看见二人，蓝泽和弱水虚了一口酒，没有喝下只是对了对嘴，随众人一起放下酒杯。
此时蓝泽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抬眼望去是那面具男子慕止，慕止坐在谢文飞的阶下，桌上摆满了珍馐，别的门口身旁只站了一个丫环伺候，他身旁竟然有三个，蓝泽这边也只有一个妍儿。
既然你这么不加掩饰，那我也回一个礼好了。
蓝泽从果盆里捏了一颗多汁的小葡萄，弱水看着她将这颗小葡萄暗中弹向慕止胸膛，笑道：“你应当拿这个鸡蛋丢他。”用手指了指摆在盘子里的鸡蛋。
这一举动未曾有人发现，众人都在饮酒作乐，哪里还注意得到，慕止不知道蓝泽弹了什么东西过来，无法躲闪只得一手接住了这颗小葡萄，顿时葡萄汁和果肉便在慕止手中炸裂开来，他一愣，也不气恼，拿了帕子将手擦干净，便独自饮酒，不再看蓝泽。
蓝泽见状，对着弱水道：“鸡蛋太大，我弹不动。”
这时一名门客端起酒杯，对着慕止道：“慕止兄弟，我敬你一杯！”随后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敬酒与慕止，慕止起身道：“在下不胜酒力，实在不如诸位量如江海，这杯酒算我敬诸位的！”一杯饮下，抬了抬空酒杯。
“哎，慕兄，方才我见你一人独饮，略有愁感，是否是思念心上之人？”一名门客打趣道。
慕止有些低落道：“我心上之人……心有所属，已为人妻，我早已无愁可愁。”
那个被唤作肖兄的人道：“看不出来慕兄如此痴情！我再敬你一杯！”
这时谢文飞顺了顺胡子，道：“今日是高兴的日子，莫要说这些伤心话！过几日我帮你寻一些姑娘，你若喜欢收入房中便是！”
慕止声音有些着急起身道：“我心此生无人可娶，不劳王爷费心了！慕止谢过王爷！”
弱水侧过身对着蓝泽低低说道：“这人说得挺好听的，也不知道谁老盯着你看。”
蓝泽压低声音回道：“他看着我没有一丝情絮反而是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虽然现下收敛了，但是第一次见他或是在街上碰见他，我都觉得他对我不怀好意。”
弱水听罢眨了眨眼，反问道：“你怎得知道他看着你没有情絮？你能从别人眼神里感觉出别人对你的感情？”
“自然是不能的，”蓝泽失笑，道：“我哪有这么厉害，只是他好像特意要让我知道他不待见我罢了。”
“喔……”弱水夹了一口菜吞了下去不再作声，待到晚宴进行到热闹阶段，蓝泽不喜吵闹，唤妍儿告诉姨娘自己和弱水困乏了先行回屋了，得到姨娘的允许后，二人随妍儿从一个小门走出了厅堂。
蓝泽道：“我和弱水想四处走走消消食便回厢房，妍儿姑娘不必跟着了，陪着夫人便好。”
这妍儿本是商枝派来照顾蓝泽的，见蓝泽这么一说，也应下了，回头向商枝通报去了。
这谢王府本来就大，说是消食从厅堂走到厢房足以，走到一半蓝泽停在了一个花园中，对着一旁的假山道：“为何躲着不出来？”
一个翠色人影从假山后头出来，这人果然是慕止。
慕止低了低头，道：“蓝泽姑娘，弱水姑娘。”
蓝泽冷眼道：“跟着我作甚？”蓝泽本想要从那面具的眼框中窥探一些什么，奈何光线微弱，未能发现什么。
“慕止有一事相求。”
蓝泽和弱水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慕止见二人疑惑，解释道：“实不相瞒，王爷十分重视慕止，可我已然受制于谢文飞……”
弱水问道：“你武功并不在我们之下，你想逃便逃了去，为何还要我们帮忙？”
慕止有些忍痛道：“我已然被谢文飞下了毒，若是他每日不给我解药，我就每日受蚀心之苦，若是我独身一人我死了也无所谓，可是我无法放下我心中之人，便只能苟活着，听从谢文飞的安排。”说道这里慕止攥紧的拳头。
蓝泽道：“我们如何信你？”
慕止听罢，一把扒开衣领，裸露出胸膛，胸口赫然有一些百足虫一般的暗红色爬痕突突暴起，停在心口，随着心跳的节奏跳动，看起来十分可怖。
蓝泽和弱水虽是一惊，却也没有信任于慕止，蓝泽道：“那你为何从开始就对我抱有敌意？又为何信我不会告诉谢王爷？”
慕止拢了拢衣服，道：“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谢文飞招揽来的新门客，也是夫人姐妹的孩子，所以才抱有敌意，今日我本想去偷一些解药方子，无果，却是听见了你和谢王府的门客毫无关系，只是碰巧进来留宿几天罢了。我信你们是因为我实在没有法子了，我想着谢文飞会对你们少些戒备……”
弱水道：“你想让我们帮你去偷解药的方子？”真是个厚脸皮的人！
慕止低低道：“是。”
弱水刚要拒绝，蓝泽拦了拦，道：“那你可知我姨娘在这谢王府的事情？”
慕止一顿，隔着面具感觉好像他楞了楞，道：“我成为门客的时候，她已经是谢王府的夫人了，据我所知，谢文飞虽然对她很好，但她未曾参与过谢文飞的计划。”
蓝泽道：“计划？可是称帝？”
慕止道：“是，他正在召集人马，但是目前似乎遇到了困难，他未曾告诉我具体，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弱水倒吸一口冷气，这谢文飞居然真的想要称帝，而蓝泽的姨娘居然还成为了他夫人，这下可难办了，商枝多少也能发现谢文飞的目的，居然也没有阻止。
蓝泽皱眉道：“你还知道什么？”
慕止道：“我这段时间刚得知谢文飞在这府中有个密室，那解药方子就放在密室之中，那解药也是从那里制好拿来的，那密室之中还被关了许多能人，因着不愿意服从他，便关着他们在密室之中，想死不能，想活活不成……”
慕止突然吃痛，捂住了胸口，跪了下来，低着头在腰间的布袋中找些什么，蓝泽瞄了一眼他的颈脖，他颈脖上有些冷汗，慕止从布袋中拿了一颗黑色药丸吞了下去，慢慢扶着假山石起来，抱拳低头道：“我自知此事凶险，若是姑娘不帮也无妨，我只求姑娘若是知道密室的线索能够告诉我。”
蓝泽缓缓道：“我会替你注意的，但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帮。”
慕止猛然抬起头，有些欣喜道：“好！多谢姑娘！”
正当慕止抬腿要走，蓝泽道：“你为何带着面具？”
慕止有些难以开口，道：“我……我有一副好皮相，夫人与我走的近了些，引谢文飞不悦，便毁了容貌……之后夫人便不再与我说话了，”想到那商枝是蓝泽的姨娘，又解释道：“我和夫人没有关系，夫人对我也毫无意思，我有心上人，不会对别人有情的。”
这时转弯处隐隐约约听见了脚步声，慕止赶紧说道：“还望姑娘莫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在下告辞！”说罢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屋顶。
蓝泽和弱水对视一眼，很自然得装作在消食一般的走回厢房，忽然听见有人叫道：“泽儿。”蓝泽回头一看，是商枝和妍儿，商枝见蓝泽和弱水还在府中闲逛，道：“你们怎得还在这瞎晃悠？”
“我和弱水吃得有些饱，消消食，现在就打算回厢房了。”蓝泽解释道。
商枝一挑眉，没再多问，道：“赶紧回去，晚上冷了。”
“好。”蓝泽和弱水和商枝别过后，回了蓝泽厢房。
弱水见蓝泽一进屋子便坐在了火盆旁，刚刚一定是冻着了，检查了一下门窗，笑着坐在了她对面，蓝泽看了看她，道：“笑甚么？”
弱水道：“没什么，你相信那个慕止吗？”
蓝泽摇了摇头，道：“不全信，你我都发现了这王爷想要称帝，慕止说的那个计划□□成是真的，其余的可信也可不信，我虽是答应了他帮他注意，但是目前我们也没做什么，若是他是王爷派来刺探我们的，回头告了状……”
“回头告了状，就说我们当时怕不答应，那慕止便会加害于我们，顺势答应了，对吧？”弱水接了蓝泽的话，蓝泽笑了笑点了点头。
随后笑意便收了，道：“他的生死或者是那些个计划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担心姨娘，若是她并不知情或是参与其中，我怕迟早有一天谢王府会惹祸上身，牵连她。”
弱水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其实我觉得那慕止突然求我们帮忙奇怪的很，但是也可以理解，一个想要求生的人，总会想放手一搏，只是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将手放在火盆上方取暖，蓝泽并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思索着近来的事情，忽然道：“今日我们在面摊时有一人跟踪我们，之后遇见慕止后人数便增加到了三人，后面又变成了一人，如果我没猜错那慕止有两个人监视着，我们是一个人监视着，这么想来那慕止的说法又真了一分。”
今日逛街之时，出了谢王府便一直有个人跟着她们两个，吃面时蓝泽写了个“人”字下面又加了一点说明人在二人后头跟着，后来自己假装不经意踢了石子往右边，是示意蓝泽那人在右边的某个方位，再后来蓝泽拍了自己手三下，说明人数增加到了三人，过了一会儿人数便又减少到了一个人，进了厢房后那人才消失。
弱水道：“我们也得小心防备着，你莫要担心你姨娘，我看这王爷也挺敬重你姨娘的，宴席上看起来也对她宠爱有加，也没有见到小妾之类的人。”
蓝泽苦笑道：“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