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如烟（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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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什么呢？让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托付给某个人，这是背叛的开端，还是一段情谊的起点？
时光像猫一样，踏着轻巧无声的步伐从人们的身边擦肩而过。
当Severina瞪圆着双眼，站在月台上看着月亮提着大包小包的零嘴塞到她的怀里时，才真正的感受到幸福而平静的暑假真的画上了句点。
这是替她打气吧？垂下眼睫，Severina无声的笑了起来，他们拥有的『徽章』可以任意变形，也可以储存东西，当有什么东西需要放到别人的空间时，两个『徽章』轻轻碰一下，随着意念的转移和认可，那些东西就可以转移到对方的空间，根本不需要拿着这么多东西。
月亮这样的举动，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小公主是被疼爱的，是有人关心的，是有人在意的。可以说，月亮以一种有点粗鲁的方式，宣告着『家人们』对她的疼爱与关心。像这样提着一堆袋子，从远处来看像是葡萄串的模样一点都不符合Slytherin的审美观，真的。
但是她好开心，嘴角忍不住的开始上扬，所以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月亮的热情拥抱，连Lily都被吓得将小嘴张成了O型，开始怀疑她被人催眠或是被鬼附身──所以说那些东方的鬼片不可以看太多，瞧她一个见识过鬼魂的巫女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直到Severina没好气的瞪视着Sirius的时候，Lily才松了一口气。
「……Lily，妳判定Sev是否正常，是用什么标准啊？」Sirius哭笑不得的看着Lily夸张地放下检查Severina的小手，换来名为James的护花使者的一个拐子。
「当然是以你被瞪与否为正常──不要告诉我，你期待会看到公主殿下在到处都是人的车箱内与你拥吻或是深情对望──那个人绝对不是你的公主殿下。」James完全无视Sirius杀人的目光，笑嘻嘻地递给Lily从未间断的每日一花。
Severina的目光落在跟在他们身后的Remus身上，她微微的点头，向着正对她们微笑的Remus致意，并且完全忽略站在Remus身旁，那个身材矮小、脸色苍白如纸，总是眨巴着水汪汪小眼睛的家伙──以勇敢为选人标准的Gryffindor，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Severina心不在焉地跟在Lily的身后走进级长车厢，漫不经心地听着学生主席的老生长谈，后果就是等到她回魂的时候，她的身边坐的不是小天使Lily，而是不怀好意的大野狼，正露出狞笑想要一口吞掉她这只小羊──什么鬼比喻──Severina想都不想的直接把手中厚重的砖块书，用力地往Sirius砸。
「噗嗤！」忍俊不住的笑声从车厢门口传来，顺着笑声看去，Lily正笑容可掬地伸手向James收钱。
「……」Severina看了看虽然躲过脸被砸成肉饼的危机，但是脚趾仍然被砸到，并且正试图往她身上蹭，以换得一点好处的Sirius，开始考虑下次和Lily一起坐庄下注的可能性。
当站在她们身旁，正用一种宠溺的表情注视自家宝贝的男士们，看到Severina和Lily极有默契的微笑──或是诡笑──Sirius和James的脖子后面的汗毛同时直竖了起来，像是感觉到了某种不知名的危险正在逼近一样。
愿Merlin看顾汝等。
斜靠着门板，把车箱内外的互动都看的一清二楚的Remus，相当平静的在内心替挚交祷告，并且在下一秒就开始思考和两位少女合作的优缺点。
看着Remus若有所思的神情，躲在一旁的Pettigrew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质疑着是否学校选择级长的标准之一就是腹黑的程度。
崇拜是什么呢？无条件的追随某个人的脚步，这是盲目而热情的执着，还是自欺欺人的催眠？
相对于喜爱热闹的Gryffindor，Slytherin一向是以高雅著名。所以第一次领着新生回宿舍，并且替新生安排床位的事情，并没有让Severina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困扰，但是级长除了安顿新生之外，还需要应付那些没有眼色的挑衅者──若是不露两手，是很难在以强者为尊的Slytherin中存活下去。
在忙完这些烦杂琐碎的工作之后，Severina努力地挺直了背脊，却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已经待了四年的安静小窝，但是出现在她眼前的黑色身影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要不是那个背影过于熟悉，她大概早就将新作的麻醉药剂──她正缺人体实验──甩过去。
「Voldy！」迅速的关上门，施了一个静音咒之后，Severina才松了一口气与那个对她微笑的男人四目相交。
「过来。」黑夜的君王张开双手，微薄的双唇勾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优雅而正统的牛津腔，还有中提琴般富有磁性的嗓音，两者搭配起来就像是美酒流泄了一地后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让人不自觉的做出相应的举动。
简直像是诱人跳船的塞壬──虽然暗夜的君主是俊美无涛的男人，而非美艳的女妖──当Severina发现自己被Voldemort抱在怀里的时候，忍不住对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苦笑。
「心情很好？」Voldemort扬眉看着怀抱中的少女，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身边如此放松──在她懂得男女之别，并且对某个小鬼暗生情愫之后。
「Voldy，你答应我了，不是吗？」Severina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曾经那样的崇拜过他，即使在他亲手将那些无用的幻影砸破之后，她仍然努力的让自己往上爬升到接近他的距离，虽然，她爬的越高，就越觉得与他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远。
「妳那些属于Slytherin的戒心在哪里？」Voldemort似笑非笑地看着在他怀里逐渐僵直的身影，「Unicorn的窝是否过于温暖，让妳遗忘了之前的教训？」
Severina羞愧的低下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Unicorn的总部里她被人娇宠着，在Lily的家里她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有着和蔼的父母和能够斗嘴笑闹的姐妹。
那只是错觉。
Voldemort的举动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实在是过于放松了──如果今晚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幻觉呢？是在被人不知何时下了药的梦境呢？没有确认过所有的状况，只是施了一个静音咒的她，实在是太过于粗心大意了。
「保持妳的警戒心，Sev，」Voldemort轻捏着她的下巴，让他们的视线交汇，「我还以为之前的行为，已经让妳学会了这词的正解──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待加强──我不是指责妳刚才的检查不够彻底，Sev。」
停顿了一会，Voldemort盯着她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为什么，妳这么轻易的相信人？Unicorn的那一群人都被妳当家人了么？妳以为那些高尚的义工，绝不会有对妳不利的行为？」
任性是什么呢？执着于自己的目标，是不克制内心渴望的冲动，还是不顺从世界规则的叛逆？
「我信任他们，一如信任我自己的手足。」Severina坦然地说道。
「手足？」Voldemort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身为一个Slytherin，妳连自己都应该抱持着怀疑，而妳告诉我，妳信任他们如同信任手足？」
「我知道，这是你之前一直试图教导我的课程。」Severina仰头，看进那双像是要嘲弄全世界的眼底，直视着暗夜帝王的灵魂，「可是，为什么不能信任呢？现在你的举动只是反证了我之前的信任──」
「够了！」红色的火焰在Voldemort的眼底跳动着，他冷冷地看着怀中的少女，「这种盲目的信任只属于Gryffindor而非Slytherin，妳和那群不用大脑的小鬼相处久了，也习惯了那些叛逆的冲动行为吗？」
「我的信任并不盲目。」Severina倔强地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无视于他身边突然强飙的魔力，即使她的身体像是紧绷的弦一样僵直，她仍然不肯妥协。
「……妳真是太任性了。」Voldemort忽然将魔力收的一乾二净，突然失去了对抗的压力，Severina晃了一晃再度倒入Voldemort的怀中。
她的背部早已被冷汗濡湿，紧贴着身躯的衣服勾勒出姣好的曲线，轻微的喘息让她的胸部起伏时与他的胸膛磨擦，少女的幽香让Voldemort鲜红色的双瞳转暗，若是Severina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她一定会有所警觉。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
冰凉的薄唇贴上柔软的芬芳，汲取着对方的温暖。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Severina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是被动的配合着这个突兀的亲吻，直到她的双眼开始发黑，身体开始发软无法站直。
「呼吸，Sev，」好笑地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少女，Voldemort挑眉微笑，「我以为妳早已习惯这种程度的亲吻？」
「我、那个、不对、重点是为什么──」最初的慌乱过后，Severina七手八脚的退出原本是让人感到温暖安心的怀抱，「──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是师徒或是亲人之类的──」
「在回答妳的问题之前，告诉我，Sev，」Voldemort收起戏谑的笑意说道，「妳仍然信任他们，而不会有任何的质疑吗？」
「──就算是教导，也不需要──」Severina的脸开始发烫，若是现在打蛋在她的头上，说不定马上就可以煎成七分熟，一向冷静的她说话已经开始结结巴巴。
「啊，不完全是教导。」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抛出了什么样的炸弹，Voldemort好整以暇地看着石化甚至要风化的少女，吐露出让Severina一整晚都睡不好的语句。
「我等妳长大，别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如烟（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