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空空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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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长琴很快将这首《广陵散》学会。何思宁凝神细听，道：“弹得丝毫不差，但是……”
“但是什么？”长琴问道。
“这首曲中的反抗精神，与命运相博逆的悲慨，并未深邃。”
长琴不由赞叹：“阿宁在琴方面的天赋比我强。”
何思宁道：“不是的。”
“我怎么比得上你。”何思宁凝望长琴，“只是，我在人间经历比你多，体会多些罢了。”
“人间，人住此间。”长琴缓声道。
悭臾插嘴，甩着尾巴：“人有什么好的，茹毛饮血，不断战争……”他又忽然停住，因为何思宁也是人类。
长琴也沉默了，阿宁是人，人的寿命不过匆匆几十年。
何思宁道：“人是非常有灵性的，世间万物再也没有比他更强大，更聪慧的生物了。”
悭臾摇头，不屑道：“人那么脆弱，一场雨，少吃几天饭都可能死，被毒蛇咬到了还可能死……”
“人比猛兽脆弱，没有坚硬的皮肤和角但他们却能杀死猛兽，生存下来繁衍子孙，不强大吗？他们学会钻木取火，造房子，缝制衣物，改善了衣食住行，不智慧吗？”
长琴一笑：“那我们去人间走走吧。”
何思宁欣喜道：“真的吗？”
长琴指尖飞出一只小巧的白鹤。
天上祝融收到白鹤---
父神亲启：
孩儿欲往下界游历一番，望父神给予时间。
祝融这段时间偶感心炽，却不是为自己所感应，他拨开云雾，榣山风貌清晰地展在眼前。他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少女，总感觉……
他虽为古神，却未经历过情爱纠缠，所以太子长琴与何思宁之间奇异的情愫，他不懂。
祝融甩袍离去，区区一个人类，又会为神招惹什么祸端？
此时凡间的人还穿披着兽皮，拥着木制或石制工具。长琴牵着何思宁的手走在茂密的灌木丛里，悭臾因潜心修炼并未与他们同来。
何思宁抬首看参天树木和不知名的各种花草，其间遍布许多人眼看不见的小动物，比如蛇。若非长琴施法护住她的身体，她指不定就丧失于毒虫猛兽的口中。
原来这就是华夏的原始社会时期。
两个穿着兽皮和树叶的人见貌似把他们当做了敌人，拿着木叉对这他们。何思宁握住长琴的手道：“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好不好？”
太子长琴是个温和纯净的人，几乎没有反驳过何思宁的要求，这次也不例外。
大概是他们二人太奇特了，所以被带了一座初具封建社会建筑风格的宫室前。它建造并不精细奇巧，但古朴雄伟之气铺面而来。
一个个穿着兽皮的强壮男人守卫着这座宫殿。宫殿里出来一个人，他身材伟岸，双眼如鹰，蜷曲的胡子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并不小了。他是穿着蚕丝做得的衣服。
他看到太子长琴急忙赶过来：“上神下界，怎不给我提前明醒。”他看到旁边的何思宁眼中闪过惊艳，却赶快遮掩过去。他其间两次的征战，神界派人来帮忙，这人里面就有太子长琴。他对这个看起来瘦弱，武力却超群的神仙记忆深刻。
叉他二人的守卫立马退下。
长琴道：“凡心偶炽罢了，叨扰。”
这时何思宁已经知悉这个男人是谁了。他就是华夏人文初祖黄帝，统一了神州大地上所有的人族部落，造车舟宫室，制医冠、音律医学，推动了农业和生产力。
曾听闻他一夜御七十二女，不知谁真还是假。不见时，想见到，见到后感叹人类的智慧，何思宁也并未有其他的想法。她同太子长琴在黄帝这里待了几天后，欲要辞行。
在他们走前，黄帝命人单独款待了太子长琴。
何思宁观赏那一颗颗白胖的蚕宝宝。她忽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她转身来人正是黄帝。
何思宁微微颔首，以示心中敬意。
“仙子。”黄帝大步走向她。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袭来，何思宁后退一步。“您有何事？”
黄帝一把拉住何思宁的柔软的衣裙，终是因着太子长琴，不敢再妄动。他早年也因自身的大气运，修得了一些法术，看出这个周身女子并无仙气，眉间是五谷蕴养的凡气。
“我以一片诚心留仙子在人间，与我共享高位。”他见何思宁并未触动，又道，“待你我二人死后，共享族人祭祀。身亡后我若功德成仙绝不忘记仙子，愿与仙子共享。”
何思宁缓缓拉出在他粗大手掌里的云裳，她虽知黄帝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但长琴不在同处，她心里还是隐有恐惧，不敢激怒黄帝。
她温声道：“多谢好意。可是我已有……。”
“阿宁。”
何思宁抬首，石门口出现白衣白袍，如玉树挺拔的太子长琴。黄帝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放下，他眼前的少女喜笑颜开奔向太子长琴。
“此番款待，多有叨扰，吾等告辞了。”他牵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少女消失在一阵白雾里。
黄帝望着眼前的空白，心中气愤，但更多的是渴望。无怪乎人人都想成仙，美人高位变幻之术尽在掌中，世上唯有神仙无忧也。
剩下的时间里，太子长琴与何思宁游逛了许多地方。无一例外都交织着困苦饥寒病痛。
一日他看到衰微的神农氏族的一位年青人，坚持不懈攀登陡峭悬崖，采摘草药，亲尝花草。
太子长琴挥袖一阵清风将快要落入悬崖的青年卷起。他问安然落地的青年：“汝所求为何？”
“多谢上仙相救。”青年望见清丽绝伦，云衣花裳的何思宁，先是晃了下神，然后眸子清明坚定道，“小子只希望效仿先辈，为我神农一族族人多几分生机。”
“生死有命，早已是天地定数。你何必煞费苦心，白费心思？”何思宁问道，她知道这个问题也是太子长琴心中所想。
青年道：“凡事小子以为都不是一定。人族正是因为不满被妖兽一族吃掉，才努力壮大自身，最后不仅反抗了强大的异族，还繁衍生息。”
长琴转首对身侧的少女道：“我想我已明白《广陵散》该如何弹好。”
长琴带何思宁到极西之地，余晖洒在西海的波面上，铿锵征伐之音响起。海风吹起何思宁的衣裙，在落日余晖下，雪白衣裳也变成玫瑰色。
太子长琴赋予了这琴声，更深层的含义。从人与人之间的反抗，变成了人与自然与不服命运的反抗。
一曲终了，长琴侧首，岸边除了他，空空如也。
“隐藏剧情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空空如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