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闯 ...
-
萧别离从来没见过，把白衣穿得恍若天上的云一样澄澈高远的人，清俊高贵得让人不敢沾染一片衣角。
这个白衣剑客是趁朝阳刚升起，来到他这里。问他要外袍和再来一套白衣白袜白鞋。
他这里集合客栈、酒楼、妓院……一体，却又比他们更高级。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得到任何合宜的东西。白衣剑客身上穿得衣服是上好的江南云锦，他还是给弄来了。
萧别离为他准备了最好的房间，问他需要其他吗？自然是指女人。
剑客拒绝了。
萧别离望向远处，这几天来了很多人，很多了不起深不可测的人，边城要变天了。
叶开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他今晚住在翠浓这儿。翠浓是边城里有名美人。也许她不是很美的美人，但是她却是最让人舒心的美人。温柔贴心，仿佛是秀阁里温婉的碧秀，可她是烟花之地最受欢迎的妓女，为萧别离日进斗金。
叶开就是看着她都觉得很舒心。
翠浓在叶开耳畔温言软语：“这里来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叶开抓住她的手：“比我还有趣。”
翠浓垂首笑意不绝，轻轻挣扎被叶开握住的手，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比你还有趣，但肯定是个不如你好色的好男人。”
叶开状似不满道：“不好色的男人很多，怎么就单单他是一个好男人。”
说到不近女色的男人，傅红雪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一生，从出生就是为了复仇而生，强烈的私欲，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他都必须比任何人隐忍。
但是此时在他住得木屋里，却有一个充满魅力，赤·裸着的美人。她就像暗夜里精灵，抚摸他的面颊：“你以前一直是个孩子，今天我要把你变成男人。只有成为男人才能抵抗针对的男人的诱惑。”
“啊！”隔壁的木屋传来一阵惊叫，“救命！”
一个动听的声音惊恐起来，如针刺在人心头。
然后傅红雪的门被推开。清辉的月光照射进来。沈三娘暗骂，为了不被识破十分，她抓起脱在床上的衣服，一跃从窗户跳出去。
闯进来的是，穿着白衣绫裙的何思宁。以对大家闺秀的标准，她这样衣衫等同半·裸。
何思宁上来抱住他：“傅红雪，屋子里有……蜈蚣！”
虽然青涩但曲线已经玲珑有致，他刚刚被那女人挑起的欲·望，在这一刻又复苏。
他没有拿剑的手慢慢要揽上何思宁的腰。她发梢上的水珠滴在他的手上，将他惊醒。
他怀中的人也仿佛醒了，双手放开他
她的目的不过是打断傅红雪在今夜成为男人的安排。真是可笑，可悲，可怜，可恨。把自己的仇恨寄托在“儿子”身上，从小就训练他成为一个以复仇为目的的无情杀手。终究一生只有一个杀人的目标。
养育了，不代表你的仇恨就要背负在他身上。
今晚傅红雪屋子里的女人就是她们复仇一个环节，要他尝男女之欢，在之后才能更好抵御诱惑。
闯进他屋子的人似乎也觉得不妥，她立马奔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月光下，她头发湿漉漉的，还缀有一两朵花瓣。白皙的脸颊在月光下越发秀美，晶莹。她咬唇说：“傅红雪，我不想去那屋子很吓人。不仅是蜈蚣蟑螂，可能还有蛇。早知道我就不洗头。也许就是这花瓣的香气把它们招来的。”
傅红雪浑身僵硬，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但知道绝对不要做什么。
“我不会添乱的……”声音有些缥缈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一下子，他记忆也回到了那年雪天，好像还是昨日的事情：
大雪纷飞的天气里，他母亲把七岁的自己赶出屋子。让他独自面临冰冷的气候，饥饿，还可能遇到山里的狼群。
他当时好像也是这么哀求的：“母亲，不要赶我出去好不好。你让我做得那些我都会认真完成的。”
母亲回声冷肃甚至凄厉：“不，你是大侠白天羽的儿子。你的父亲智勇双全，受尽江湖正道尊重爱戴。你怎么能这么懦弱！这样怎么为枉死的他报仇！”
那扇门被紧紧的抵住，不曾开一点缝隙。
她比他幸运，不需要背负这样的命运。他自然不必赶她走。
傅红雪坐在木椅上手握刀柄，如此一夜。
何思宁醒来，瞧他还坐在椅子闭目。她悄悄赤脚下床，回到隔壁的木屋。
穿上昨日拜托这间屋舍主人，一位年老的阿婆给她买来的新衣服。穿着嫁衣总不像话的。她拿起阿婆给买的衣裙，做工粗糙，衣料下乘，样式……妖艳。
幸好是穿在外面，内衣内裙王府给她提供的质量很好。她穿上新衣，因为在三次元喜爱古风，加上进游戏以来，学了不少古髻造型。所以自己梳简单型的堕马髻还是可行的。
她佩戴好首饰玉环，金钗玉簪。不是去炫富，而是她没有流通的货币，只好把“结婚”那日带的首饰细软充作银钱。
至于偷窃。她身边有傅红雪，还有爱跟着傅红雪的叶开，以及这张脸，应该有不少人愿意做护花使者吧。
傅红雪正好也是要上街的。何思宁在他旁边说话，语气不过度柔媚也不冷硬，话不少也不聒噪，挪捏正好。即使她自作主张跟着你，你也不会讨厌。
随后又自作主张舔脸跟上来的。
“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怎么会到这里来？”叶开好奇地问道。虽然问得唐突，但是他的语气只让你感觉他在关心你。
“我叫何思宁，家在汴京。我好像有一段记忆没了，就是我怎么流落到这里的记忆。”
叶开还是比较惊讶何思宁规规矩矩地回答他的问题。在他遇到的女孩子，尤其美丽的女孩子都比较刁钻，或者说戏弄一番让男人哄够了，才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何思宁老实回答的原因，其中一条就是为了让傅红雪安心。她并非什么别有用心的女人。也为了让叶开安心，毕竟他和傅红雪基友气质初露。以后知道背负了自己命运的人竟然是傅红雪。
为父报仇就报，搞了半天那还不是你父亲。傅红雪还真是杯具之上的餐具。
忽然一个人站在白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肃立待侍。
“万马堂，有请二位。”这话是对傅红雪和叶开说的。
傅红雪听到万马堂三字，手筋暴起，紧紧握住刀柄。“我要是不去呢。”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不是来打架的，而是递向白衣人一面万马堂的旗子，递后即走。他将旗插在地上，方旗迎风竖立。他也迎风竖立：“客人若不来，我就在这里等客人。”
傅红雪没有理他拖着右脚，紧握刀柄，走了。时机成熟了吗，他该到万马堂去报仇了吗？
何思宁慢慢跟在他身后。她想起衣服还没买，又折了回去。叶开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也没跟着他们。
少女犹豫了一下，走到花满天身边，问：“要是他一直不去呢？他好像是个很倔强的人。”
花满天看到这少女的容色一愣，他纵横江湖几十年，这样的姝色世间罕见。方才不能注目，无意瞥见已使他心头慌乱。现在细看，愈发容光不可逼视，艳色无边。若不是他有要命的事在身……
他淡定自如，道：“他若不来，我就一直等。”活了半生，增长不仅是武功，还有如何让未经世事的女孩春心扑动。
果然---
“你也好厉害，如此有恒心。”
只是下一句话折损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你知道叶开去哪儿了吗？”
“和马芳铃一起。”
“马芳铃是谁？”
“万马堂的小姐。”他是见不得叶开纵横花群的模样。
“噢。”何思宁毫不意外。作为小李飞刀的传人，李寻欢的徒弟。他袭承了李寻欢的风流多情。但师父是无意惹情，徒弟是有意撩妹。
“那你知道哪儿有卖好看裙子的吗？”
花满天这才发现，原来少女戴的首饰环佩，是好的。衣服却是极为下乘。
他好像跟带兵打仗的将军找到敌人的弱点一样，花满天掏出钱袋，道：“往北走三百步，最大的酒楼最大的客栈，最大的……”
他忽然停住，这样的话不适合讲给一个看着像闺阁秀女的人，况且她还如此美丽。
“你到了就会知道。店的主人叫萧别离，有钱，他可以给你弄来你想要的一切。”
何思宁推回钱袋：“这钱我不要……”
一双手突然提起钱袋，“不要给我如何？”
是站着也跟没骨头，仿佛人的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戳倒地的叶开。
“你想要就问他要。”何思宁向北走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夜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