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有只小羊羔》夜风晨露

9、看见羊羔在学校

　　一刀插~入太阳穴。金丝眼镜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视线空洞的瞪着前方，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警察突然捅刀。

　　黑夹克的脸沉甸甸埋在公共马桶里。他活着的时候目光警觉，还不安地提到了连环杀手。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他曾试图反抗，然而变态把他弄翻在地，张建禾压住猎物的腿，一边心里说我是被逼的，一边压得更紧。

　　眉目细长的家伙，被刀扎进了心脏，一个透心凉。张建禾接住他，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尸体的脑袋仰在张建禾胸前。在那无生命苍白脸色的映衬下，他没有血色微颤的双唇尤为醒目。

　　黑暗狭窄的街道，人命如同蝼蚁，陈家明就是收割人命的死神。
　　张建禾是死神的帮凶。

　　天呀，这都算什么呀？
　　每天都见到变态，每夜都战战兢兢担心：是不是要出发去杀人？
　　张建禾害怕，不知不觉的他就按照陈家明的想法去做了。
　　越来越怕。
　　陈家明笔电里的杀戮照片，都够开个变态影展啦。
　　他能怎么办？他已经协助杀了很多人了，为了自己不被陷囹圄，张建禾无法求救。
　　想办法，快想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要是陈家明不存在就好了。
　　这个小小的念头像初生的希望那样活跃起来，生根发芽蓬勃生长。
　　张建禾一边琢磨，一边觉得这个念头危险。

　　一本经过治疗（它是吃坏了肚子），很快恢复了健康，最爱啃咬张建禾的人字拖，还时不时咬坏他的袜子。
　　只要陈家明回来，就热情地迎上去，吐舌头摇尾巴。在变态面前，狗狗表现优秀从不乱咬。
　　两面派！

　　夜晚的活动。
　　陈家明被当成牛郎了，对方脱得只剩一条白裤衩，用很费劲的粤语，夸他长得帅，还说如果他服务好态度好的话，打算重金包养。
　　一刀正中额头，那家伙死得很难看。

　　张建禾琢磨，如果自己死，绝对不要死于这种方式 ——头上插刀，身上只有一条内裤，表情狰狞，躺在床上。次日，肯定有小报记者编排出种种有颜色的故事。

　　张建和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狗粮——
　　一本的食欲好极了。
　　哎，他自认对狗很好，可是一本显然更爱陈家明。

　　“啊，是你啊！”手里拿着狗粮，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陈家明吓一跳，他忍不住思考杀变态的方法。
　　变态杀人，往往是依靠充沛的体力，猝不及防就出了杀招，第一下就把对方杀死。变态自学过医学，对准的是致命部位，猎物立刻扑街。
　　这种真的学都学不起来。

　　陈家明帮张建禾提购物袋。
　　衡量一下双方的身高差体力差，张建禾明白不能正面单挑厮杀。

　　变态说了啥，他为啥看我？
　　？？？
　　“刚才在说什么？”张建禾说，“我在发呆，没听清。”

　　“你看起来很疲倦，脸色也很差。
　　请照顾好身体。”

　　“想漫画情节想的太累。”张建禾捏捏鼻梁——总不能实话实说“我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