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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论玛莉走到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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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拒绝一个杀掉四个人,还打算杀更多的青壮汉子搬进自己家吗?
张建禾不能(不敢)。
和宅男不同,陈家明身高一八四,手臂强劲有力,灭杀一个宅简直太容易。
搬家比想象中容易,陈家明就两个纸箱子,一个装运动工具和杀人工具,一个装衣服(最重要的是一套逼真的警服)和笔记本电脑。
“行李就这么点儿?”
“就这么多。
我出狱才两个月,没有太多可收拾的。”
怎么不多关你几年?!
张建禾想。
工厦单位,租金便宜空间较大,一人独霸变成二人分享,张建禾心中百感交集:“你睡里间还是靠门的外间?
里间是我的工作室,外间堆放杂物和资料。”
室内隔断墙比一人稍微高点,里面做什么,外间都能听到。
他郁闷的想,以后撸只能去洗手间了。
“外间吧,我不会打搅你工作。”陈家明说。
张建禾把外间自己的物品移到里间的一个角落。
陈家明把自己的东西摆放好,然后找出一本张建禾出品的漫画,开始阅读。
要不是对自己作品封面无比熟悉,张建禾会错觉对方读的是古典名著。那个银发杀人狂眼光始终盯着漫画书,专心致志,目不转睛。
《我的丧尸家姐》
讲述主角的黑长直大~胸姐姐感染了丧尸病毒,每天需要和男子哔哔才能恢复神智。
当然,一个女主肯定不够,还有男主的邻居青梅,对男主虎视眈眈投怀送抱。
“这里画的不对。”陈家明直截了当,“小丽如果献身,会全部脱~光而不是穿泳装。”
“合理想象嘛。”张建禾处到现在,根本不知道女方主动倒贴会是啥样。
张建禾琢磨,自己的漫画从来没红过,陈家明看一本估计就够了,然而他看完一本,立刻拿了另一本,继续用钻研名著的表情阅读。
“这不是耽美!”张建禾着了慌,他可以画后宫,但是绝对不画两个男人腻歪,他是有节操的,“男孩看起来是男的,其实是女的。”
当时伪娘伪郎红啊,于是张建禾跟风画了这部,巴望着咸鱼翻身大红大紫。
《没JJ的男孩》
男主捡到了一个可爱男孩,此男孩没JJ,死皮赖脸住在男主家,动不动就穿着男主的衬衣露小裤裤诱~惑男主……原来,它是借种的外星人,只有得到真爱才能变成完整女孩子。
男主的女老师嫉妒外星男孩,想要把它卖掉。
反派肯定没好下场,女老师悔悟成为男主后宫之一。
可爱男孩有个弟弟,同样没JJ,同样想得到真爱,一边说“绝对不会喜欢男主”,一边暗恋兄长,当男主和哥哥感情日益好起来,弟弟躲在角落哭泣。
“哭泣不适合你这张可爱的脸。”男主用手帕帮弟弟擦眼泪。
弟弟脸红,开始关心男主,幻想取代兄长和男主恋爱。
最后哥哥和弟弟和男主一起……
弟弟充满欲~望的哭泣表情,张建禾画了很久很久,还看了不少日本片片激发灵感。
希望有多少,失望就有多少。
这部差评极多,一群同人女诋毁,说还不如干脆画成女的,过度卖肉!恶意卖腐!最伤他的就是,他付出那么多心血,评论居然说:一看就是处男画的。
肯定是撸太多后的妄想啦。
对这种人,谈恋爱是天方夜谭。
陈家明继续看——
《天啊!我吃了伟哥!》
男主和伟哥经常小打小闹,欢喜冤家。一日,醉后男主把伟哥睡了(吃了),原来伟哥因为豪门争产多年装男子,其实是一个超漂亮的妹子。
伟哥从此对男主死心塌地,伟哥的女仆长,伟哥的女管家,伟哥的女秘书,都爱上了男主。
《我爸爸是女人》
男主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爸爸居然是女人,原来他是被收养的,爸爸其实是报~恩的仙兽(鸡),此后,仙界美女兽(总共十二个,对应十二生肖)层出不穷,个个都爱上了男主,每天为了争夺宠爱撒娇卖萌。
男主今天捡一个神器,明天得一个美女,只靠嘴炮,就让反派跪拜……
陈家明再次确认:张建禾智商不高。
所有故事如出一辙,无能的男主,倒贴的女主,套路的剧情。
“我下一本漫画绝对比这些都好。”张建禾信誓旦旦。
“你已经画的很好了。”陈家明并不吝啬赞美,尽管,故事一塌糊涂。
还以为会被取笑,张建禾对鼓励反而不知所措(通常他收到的反馈是:你的画风和屎差不多):“我主要是不擅长分镜和讲故事,多画画,总会有进步的。”
夜深了,张建禾睡不着,和陈家明就隔着一堵墙,太考验神经,连呼吸都费力。
和对方面对面尚可控制情绪,这么隔着距离,想象力发挥作用,想着他杀四个人杀得利落,不由得害怕起来,手臂僵直,身体发冷。
他打开电脑上网。
野狼:玛莉,我睡不着。
玛莉:怎么了?
野狼:有了室友。不习惯。
张建禾朝外间望了一眼,黑色的,黑漆漆,就仿佛一个可怕的黑洞,压迫着他。越是想不去注意,脑子里越是想着。
血腥,杀戮,尸体。
友人和恋人已经在马桶里消失殆尽,他迎来了杀人狂室友,还能怎么办?
玛莉:慢慢总会习惯的。
野狼:难。
玛莉:对方长得怎么样?
野狼:男的,哎,要是银发美女就好啦。
白头发,挺年轻的。过几年他一定显老。
玛莉: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野狼:清爽的黑色。你呢?
玛莉:黑色。
聊着聊着,他终于开始犯困了。
玛莉简直就是圣母!让他安心下来。
第二天早上,陈家明指着张建禾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工作忙嘛。”张建禾下意识不想提网友玛莉。“午睡补眠。”
中午的时候,陈家明问死鱼一般的张建禾:“有睡意吗?”
当然没有,被杀人犯盯着,只觉得心头有一股冷气,别说睡意啦,他越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