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之不知火玄间》中小路

1、下雨了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正好降下夏季突临的火气，但影响却不是太好。居酒屋隔壁的铺主，正骂骂咧咧地收拾东西，隔了一条街的夏夜祭的准备场地估摸着现在也是一团糟。街上的人群很多，脚步凌乱，闲言碎语不止。他饮了杯酒想着，这指不定是从祭典场地跑回来的呢。

　　山城青叶恰巧从居酒屋外经过，他一眼瞄见正坐窗前举杯独饮的不知火，他瞧了眼离家的几里路，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搭理。可头顶的雨势渐大，不消半刻他全身已被雨水浸了遍，不知火坐在窗边撇着嘴笑得正得意。

　　“你还真傻，下雨还傻站着，莫不是盯上了什么。”不知火拿着酒杯，对着进来的同僚举了举杯，对方没搭理他，只是拿过老板递来的毛巾走了过来。“老爷子，麻烦烫几壶热酒。”山城叫了声，声音在宽敞的居酒屋内回荡，又激起几声来酒。年岁颇大的老板，一手捶着老腰，一手应和，行动得有些困难。

　　山城拿着毛巾，细细揉过松软的黑发，将脸上沾着的水渍一一抹去。又将身上的忍者马甲脱了挂在一边，这才一脸闲适地接过不知火递来的酒杯，瞧着溢着酒香的液体倒满杯子。“怎么，刚完成任务就来喝酒，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了？”

　　“不是想看你这样的落汤鸡，我才在这蹲候着的吗？”不知火接上话，他又动手为同僚倒了杯酒，后将自己的小碗满上，一口饮尽。那样子有多豪迈，就有多豪迈。山城咂咂嘴，摇了摇头，他小饮了口，放下酒杯。“都忘了，今天是夏子前辈的忌日，再来。”山城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拿酒壶倒酒，可眼尖的他瞟见对面人眼中的神伤，不由放下了酒壶。

　　不知火见他慢索的动作，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端起小碗见着那光明的液体，在褐色的瓷器中滑动着。脑子就想起那人，记得那年村子里也是要办祭典的，具体要庆祝什么，他就记不清了。而那人就死在了热闹非凡的喜庆里，正好应了她的愿。

　　他这么想着，手一抬就将小碗送到嘴边，眼一抬，那小碗就剩碗底，印着屋外灰蒙蒙的天，光影斑驳得吓人。“要来一杯吗？”温婉的女性腔调从耳边滑过，温热的液体落入他手中的小碗，对面的山城扯起嗓子不满道：“不先让我喝热酒吗？惠子小姐。”

　　居酒屋的女儿带着独属于她的青春香味儿，裹着白底蓝花的和服，微侧着头应着笑脸，为山城倒了杯酒。不知火嗅着萦绕在空气中的茉莉香味儿，心神不由一荡，便瞧见女子耳后别着的一缕碎发在风的拂动下，轻轻地落在和服的领处。“不知火先生？”女子轻唤，不知火身子一怔，抬眼便见着女子双颊绯红，顿觉自己有些势力，便低头饮酒，舌头一时被酒水烫的发麻，辨不出滋味儿。

　　“听说前两天惠子小姐被人上门提亲了，不过，似乎被拒绝了呢。”山城瞧着移到另一桌上酒的女子，忍不住搬弄前几日刚听来的八卦。可对面人埋头饮酒的势头，摆明了不想听任何话，估计他的本意也不是想和人拼桌的。山城只知无趣，便没了声音，独自瞅着窗外阴雨，盘算怎么结束这桌酒。

　　“你说，卡卡西桑喜不喜欢夏子前辈？”片刻之后，山城被杂音惊扰，抬眼便见着不知火满眼通红地瞪着他，好似非要从他嘴里弄出个答案。“夏子前辈不是三天两头，就对卡卡西桑告白的吗？我们不是都听见了。”山城拿着花生米朝嘴里丢，眼睛从上往下俯视着已经半醉的不知火。往日几人一起嬉闹的场景，好似在昨日，可眼前人每年一醉的模样已重复几十次。他长叹了口气，挥手对着离去的女子，又要了几壶酒。

　　他动手扳开不知火的五指，将酒杯从粗暴的钳制中解放，用温酒滤了遍，又好心的重新斟满，推至不知火面前。“玄间，你是不是也喜欢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