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之大蛇丸》中小路

3、第 3 章

　　其实我能准确地找到回去的路，不用任何人的帮忙，也不是什么路痴。我只是等着药师兜那句‘唯独这点像个人’。我不是对人这一点执着，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以前感受到的东西。别看我现在年纪轻轻的，其实我年龄真实地算起来大抵和死去的大蛇丸没什么差别。

　　很多人都说，人老了就爱念旧，这话一点也没错，我渐渐变得爱念旧。即使看到爆发的战争，我也觉得那很怀念。

　　大蛇丸死后，我便离开了基地，药师兜曾控制万蛇向我发出信息，少年我也曾在旅途中碰见两三次。还看见了熟人，木叶的公主——纲手姬。她看见我一脸惊讶的说道。

　　——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们在居酒屋内坐着，她年轻的助手安静在一旁倒酒。

　　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我说不出话来，也吃不下那么多的下酒菜。眨着充斥着白色的瞳孔，对她眯眼假笑。她一拳砸了过来，没有流血，脸上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她算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故人。

　　——没想到大蛇丸竟然做出那种事，明明你们是……

　　她愤怒的将酒碗砸在桌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又抬头，浅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

　　真的好久没看到这么温柔的眼神了。

　　——能解开术吗？

　　我摇头。

　　——他死了，我却得了他的愿，死不了。

　　我想我现在一定是苦笑，她表现出的更是一种被称为‘哭’的表情。她就像她表现出的那般，抱着我冰冷已死去的身体痛哭流涕。

　　啊，我该怎么安慰你啊？

　　我想起那双变成蜜色的金色瞳孔，忍不住抬手轻拍着她的背。

　　我是真的想去死，现在又多了个想死的理由。

　　我继续踏上远方的旅途，看着某个方向，再转身向前走。

　　战争爆发了，时局并非像以前那般动荡，各国忍者乃至武士都团结一心，对着同一大敌。死去的人越来越多，遇见的故友也越来越多，像加藤，像日向，像猿飞。

　　四战爆发的太快，也消失的太快，我的旅程被耽搁了段时间，又开始在各地游荡。某个忍者英雄的故事也在传扬着，某一天，我再次遇见了少年。他长大了，他长大成人了，尖锐的五官变得柔和，讲起家人时脸上也会露出微笑。我惊异地表达变化，他笑着说。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和他走过一段路，他似乎开始执着于正义，那与忍者英雄的正义不同。总之，和他意外地聊得来。临别时，他问我。

　　——想过解除术式吗？

　　他说过宇智波，说过他的恨也说过他的爱，更说过解除了术式成功脱离术式的兄长。我犹豫了，迟疑了，走了那么多年，游荡了那么多地方，我逐渐忘却了死亡。

　　以前某个人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越是不想去想，就越会变得不想。

　　我摇摇头。

　　——大蛇丸，还活着。

　　他露出羞赧的表情，似乎在为当初说的那句自由而感到不好意思。我点头应了声。

　　——我记得回去的路！

　　就像我记得的那样，大蛇丸也未曾变过基地的地址。

　　曾满是昏暗的基地现变得明亮，空荡的通道内传出几声孩童的笑声，我摩挲着朝前走，觉得有些怪异。但停不下步子，寻着声音便走了进去。

　　男人站在控制器前，调整着器皿内部溶液的含量，某个红发的女人猛地抬头，冷锐的眸光警惕的对准我。我有些束手束脚，更有些不知所措。连退几步，握着门把连连摇头道。

　　——我可能走错地方了。

　　门被我失手关上，又被拉开，金色的瞳孔睨着我，他伸手将我拉了进去。

　　——是来找我解除秽土转生的吗？

　　他早就知道了，我想死的想法。他目光坦然，眼中带笑，我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亦不敢摇头。

　　——亏你还记得回来的路。

　　略带鄙夷语气的话，让我大怒。我冷眼皮撇向他，毫不留情地反瞪回去。

　　——蛇能生活在什么地方，除了阴沟不就是阴沟吗！

　　他不怒反笑，笑声没有从前那般鬼祟，带着丝明亮。

　　——我会帮你解除术式，这么多年，辛苦了。

　　他从未这么说过，或者我复活了之后他就从未说出类似这种的话，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笑容。我拍拍脸，想使自己清醒点。

　　——那你放弃了长生不老的想法？

　　这是他的追求，是他三十多岁看惯生离死别后的人生追求。解除我身上的术式，无疑是放下了那种追求。

　　他不像十多岁时那般好懂，有些事情必须问出来才能知道他真正的答案。

　　他轻笑着摇头，亦如他少年时代的清纯，清亮的眼底无一丝邪思。

　　我突然想哭，没想到能再次见到这样的他。

　　可我不想死。

　　——大蛇丸，我不想就这么离开。

　　还记得几十年前充满硝烟的雨夜，我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曾经比现在多了几个字。

　　——救救我！

　　现在想想，那句话，无疑成了我们彼此间的一种束缚，也成了种魔障。

　　男人嘴角微弯，我的回答并未在他心头惊起多大波澜。他温和地笑着，善意的微笑还像以前那般透着股邪狞。他伸出手，强有力的臂膀伸到我面前，那双眼睛似乎又被染成的蜜色。

　　我怯懦地伸手搭上去，温暖的体温沿着冰冷的身体传达到我心底。

　　我忍不住会心一笑，抬头对他道。

　　——继续活着，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