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记忆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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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抱着白浅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到有卖小吃的，便凑上去，问怀中的小狐狸：“小狐狸，想吃吗？”
白浅一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趴在落月怀里，不想理会她。落月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后来见白浅都没兴趣，也就没了心思，抱着白浅走进一家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将白浅放在桌上，落月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小鼻子：“小狐狸，怎么这么没精神？”
白浅一爪子拍在落月的手指上，落月也不生气，反而又戳了戳白浅的额头。白浅抬眼看到落月的坏笑，“嗷”地一声便咬住落月的手指，又是一个带血的牙印。
落月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指的血迹，盯着白浅道：“还敢咬我，这是想被打屁股？”
白浅腾地一下跃起，龇牙咧嘴地看着落月，仿佛落月做出动手的架势，她就准备拼死反抗似的。
落月嘴角轻轻勾起，眼中满是温柔：“放心好了，不会再打你了，不过，你也不可以再咬我。”
白浅警惕地看了落月一眼，最终还是放下了戒备，缓缓趴下，心里想着，只要落月不是太过分，她就略微克制一点，不再咬她。
这时候，茶楼上来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以及一个身穿骑装的少女。上楼之后，四处环望，就往落月所在处走来，在落月对面落座。这两人看起来都年龄不大，约莫十二三岁左右，比落月看起来多一些活泼飞扬之色。此时白浅才惊觉，似乎落月表现得一直不像十二三岁的少女来着，太过早熟了些。
“今儿怎么有兴趣来喝茶？”锦衣少年似乎与落月颇为熟悉，语气神态都十分轻松。
骑装少女却是首先注意到了桌上的狐狸，下意识伸手过去：“好可爱的狐狸……”
骑装少女却是扑了个空，落月几乎是立刻将桌上的狐狸抱入怀中，然后挑眉看着骑装少女：“再可爱，那也是我的，若是想要，自己山里找去。”
骑装少女撇撇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就你这性子，能养得活它么？还不若送给我呢。”
白浅耳朵竖起，眼睛霎时紧盯着落月，她还真怕落月一个想不开将她送人呢。
落月仿若感觉到了白浅的注视，低下头对着白浅微微一笑，顺了顺她背上的毛，道：“放心好了，你是我的，决计不会将你送人。”
对面的两人看见落月的笑颜，却是呆若木鸡，好一会儿，骑装少女伸手指着落月，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你还是……是落月吗？”
锦衣少年回过神来，也是无奈地一笑，道：“想不到，冰山还真有融化的一天，只不过，却是对着一只狐狸。”
落月抬起头看向两人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收起，也不接两人的话茬儿：“你们两人找我何事？”
骑装少女喝了一大口茶水，道：“也没什么事儿，听说你二婶整天去你家串门，想着你肯定不愿意待家里，便和阿铄来寻你。”
锦衣少年，全名文铄，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说的话也是十分顺耳：“若是需要帮助，不要客气，尽管对我和伊兰开口。”
落月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副淡然的模样：“不必理会，任由他们折腾便是，不过是几个唱戏的罢了。”
骑装少女，全名孙伊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急道：“落月，你这样总是纵容他们，若他们真有一天得势了，威胁到你怎么办？”
落月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就凭他们？”
孙伊兰还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文铄，叹了口气，道：“我们在家都不掌权，帮不了你多少，只是，若真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千万别客气。”文铄对于落月的打算显然知道得多些，却不准备告诉孙伊兰，孙伊兰性子直爽单纯，不必接触那么多弯弯绕绕。
落月没有说话，安静地顺着狐狸毛，脸上又没了任何情绪。
他们之间的气氛一向如此古怪，倒也不会觉得尴尬，只是孙伊兰跳脱惯了，自然不肯就在这儿静坐着，眼珠子转了转，登时有了主意：“落月，你这狐狸是在山上猎的吧？不若咱们上山打猎去？”
提到狐狸，落月低下头，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运气好，山上捡的。”
白浅对他们的对话没兴趣，听到落月不会将她送人，便打起了瞌睡。此时感受到落月注视，迷蒙地抬起头，黝黑湿润的小眼睛里满是没有睡醒的朦胧，让落月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小脑袋上亲了一亲。白浅感受到落在额头的亲吻，炸毛般的想要从落月怀中跳出来，可惜落月抱得太紧，没能办到。于是没忍住又是一爪子呼落月手上，末了，还不解气，一口咬在落月的手背上。
这一下，落月没有包扎的手背上也多了一个带血的牙印，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轻轻包上，显然早有准备。
对面两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落月的动作，尤其是文铄，他本就细心，瞄到了落月另一只手也简易包扎着，略微一想，便猜到都是小狐狸的杰作，登时看落月怀中的狐狸的眼神有了些许不同。之前即便发现了落月对待小狐狸的不同，也只是打趣一句，如今却是想着，只怕他还是低估了这只小狐狸在落月心中的地位。
文铄思绪万千，尽皆埋在心里，孙伊兰却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直白地问道：“落月……这小东西咬了你，你怎么不生气啊？”
落月头都没抬，手牢牢地抱住怀中不老实的小狐狸，眼神满是深意：“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白浅只觉浑身一寒，登时趴在落月怀里不动了。此时暂且忍了，待得她恢复法力，一定让这登徒子好看。
落月看小狐狸乖乖地窝在她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站起身看向孙文二人时，却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我先走了。”
孙伊兰诧异地问道：“去哪儿？”
落月头也没回，径直下楼，淡然的话语传入孙伊兰耳中：“回家。”
落月走后，孙伊兰不解地看向文铄：“落月这是怎么了？”
文铄摸了摸孙伊兰的头，道：“最近她怕是没空陪你打猎了，咱俩上山去吧。”
孙伊兰仍是不懂，文铄却是自顾自地喝着茶，没有再说什么。
落月带着白浅回家直奔房间，白浅觉出不对，想要逃离，却被落月抱得紧紧的，心里登时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落月准备做些什么。
回到房间，落月将小狐狸提起，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几下，然后将小狐狸甩在床上：“你真当我跟你说笑的不成，若再咬我，我便将你的狐狸毛都剪了……”
白浅再次被打屁股，心中羞耻不已，正想要冲上去跟落月拼命，听闻落月的话，却是一怔。脑中浮现出她被剪了毛的模样，一阵恐惧袭上心头，那真是太可怕了。
落月如愿的看到了小狐狸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却泛起一丝心疼，叹了口气，将想要避开她的小狐狸抱入怀中，右手轻轻顺着小狐狸背上的毛，道：“你果真是一只聪明的小狐狸，那便要乖乖的，别惹我生气……”
白浅此时真有点怕了落月，心中不断默念，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本姑姑恢复法力，再算账不迟。
落月看到怀中的小狐狸变得乖巧起来，心中却是十分黯然，因为她很清楚，小狐狸只是怕了她。不过，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搞不定这一只小狐狸。
晚饭自然又是一个喂一个吃，或许是之前吃了教训，此时的白浅格外的乖巧听话，无论落月喂她什么，她都乖乖地吃下。饭后，又被落月抱着在府内散步，这一次的路线又与前一日不同，前一日并未走到湖边，这一次却是来到湖边的凉亭里。落月抱着白浅靠在凉亭的柱子边上，突然道：“据说，这湖是因为娘亲喜欢养鱼，才挖出来的……可是，自我有意识以来，这里面就没养过鱼……”
白浅不明白落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难道是触景生情，所以想要倾诉一番？
落月突然举起白浅，视线与白浅的狐狸眼睛相对，轻声道：“小狐狸，我自小便一个人，也觉得一个人挺好，可是昨日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要把你留在身边，或许这便是缘分吧。小狐狸，千万不要离开我，否则，我定然将你抓回来，栓起来，叫你永远不能离开我身边。”说到最后，眼神有些凌厉，又立刻恢复温柔，凑上前又是一吻落在白浅的额头。
白浅被落月一通威胁，按理说应该更是生气才是，可是她此时却是愣愣的，连落月再次亲吻她的额头都没怎么在意。只因为，她突然想起，有一次她和眠月在戏园子看戏，正巧演到一对夫妻产生误会，妻子伤心离开，多年后才再次相逢的场景。那时候，眠月就对她道：“绽雪，若有一日，你要离开我，我定然会将你抓回来，栓在我身边，永远不叫你离开。”
那时候，她似乎是这样回答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眼前落月的脸，与记忆中的眠月的脸重合，明明不同的容貌，却让她恍然觉得，似乎是一个人。
“怎么？傻了？”落月见小狐狸呆呆的，以为小狐狸被她的威胁吓坏了，“别害怕，只要你乖乖陪着我，我定然好好待你。”
白浅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是思念过度了，不过因为一两句相似的话，竟然产生了如此不切实际的猜想。心一阵揪痛，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却忘记了，她此时被落月举着，这一摇，整个身体一动，就挣脱开落月的手，往湖里掉去。
落月眼睁睁看着小狐狸挣脱自己的手掉入湖中，想也没想便跳入湖中将小狐狸救起，将湿漉漉的小狐狸抱在怀里，落月一边往屋里跑，一边担心的看着小狐狸：“小狐狸，你没事儿吧？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洗个热水澡。”
白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此时落月担心的表情，又与脑中的记忆发生了重合，她心中越发黯然，闭上眼，想要驱散所有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记忆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