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叛乱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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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郑楠从一堆书简里拿出一本让侍从递给浞音，深沉道：“既然留下你自然要有留下的价值。”
浞音接过那书简，在肖郑楠的注视下缓缓打开浏览起来，随着视线在书简上的移动，她脸上浮现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惊诧之色。
书简内容是有关此次西霓与南泱和亲续约牵涉的诸事，还有太师怀贯嵩与西霓祭司淮橘私下会见一事……
待看完，她不动声色吐纳了一口气，面上还是保持了镇定平静的神色。
肖郑楠看着她脸上超越年龄的沉静，那浑厚深沉的眼底有丝丝赞许之色，他开口道：“莲藤纪，从你打开这封书简开始，你便是亲身涉猎了此事，在这所有牵涉的事未尘埃落定之前，你将再无法置身事外。生死由命，而朕只要预期的结果，若不然，连着你先前的罪责，朕便诛你九族，甚至连同晏池一起问罪。”
浞音微微抬眸看向肖郑楠，对方浑浊的眼底有着一代君王的威严和犀利。浞音知道这将是她从入月阳宫至此遇到的最大的考验，功成她可能收获名利，虽然她不在乎这圣宫名利，但这能有利于自己寻找亲人，但若败了，不但是自己的命，还有许多无辜的人的命将葬送，甚至还有……晏池的。
浞音尽管脸上神色平静，但她深知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她缓缓曲指紧握成拳，轻轻吐出了一个字，“是。”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肖郑楠继续道：“此次淮橘的到来，他们必定是要有动作了。晏池让朕信你，朕想听听你的筹划。”
浞音凝眉，她只是一月阳宫杀手，参与这家国大事，她应该不擅长吧？
在几双眼的注视下，她只得道：“这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他们有牵涉，所以着手的话，证据的收集尤为重要，届时能更名正言顺办事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否则失民心并不是一件好事。”
“哦？还能替朕考虑到得民心，”肖郑楠眯了眯眸子微微点头，似乎是在肯定，“继续。”
浞音难辨肖郑楠对她说的话是喜还是不喜，作为杀手，她有一百种完成刺杀任务的方法，但是这涉及朝中动荡的大事她并没有经验，但她只能继续将目前她能想到的先说一遍，“未雨绸缪是首重，不论他们最终是否行动，都得先一步部署得当，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导致反叛失败。”
肖郑楠静静听着，未做出任何评价，继续等着她接下来要细说的环节。
浞音这时突然试探询问道：“不知关于霜妃娘娘，圣上准备如何？”
肖郑楠挑眉，深沉的眼底明显有一丝戾气划过。
许久，才听他道：“若有证据，不论是谁，与民同罪。”
有了肖郑楠这句话，浞音知道至少在霜妃一事上，她不用太避讳其身份。
接着，浞音才将自己其余的想法一一说了一遍……
然后，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浞音沉静的等待肖郑楠的宣判。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郑楠方不辨情绪地点了点头，道：“好，若事成，先前之事一笔勾销，且朕还能再赐你特赦令，若败了这一切的后果你自行承担，且刚才朕说的连带责任绝对圣意不改。”
浞音俯身认下。
肖郑楠随即又让侍从给她递上了一枚牌子，嘱咐道：“有了它，许多地方你皆可自行出入，办事便利。”
浞音抬手接过。
肖郑楠疲倦道：“既如此，退下吧。莲藤纪，朕等着你的消息。”
莫安侧首看了浞音一眼，却见她脸上依旧一副淡然之姿，云淡风轻般地微微俯首领命。
他暗叹：浞音是真的越来越得大人的真传了。
随后，二人告退出了御书房，拿回武器向宫外行去。
待人走后侍从总管来到肖郑楠身边，不解道：“圣上当真放心将如此重大之事交由一名少女？”
肖郑楠靠向椅背，缓缓道：“朕先前已经让人从月阳宫调取了她的案册，入月阳宫的这些年她的成长迅速，成就惊人，月阳宫能及之人不多。再者，以先前晏池力保她一事来看，晏池对她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她着手，这事有一半也就拖晏池着手了。朕堵她一把，若成了，朕能替皇儿扫清障碍，若败了，有月阳宫挡着，也威胁不到皇家。”
侍从总管点了点头，“还是圣上英明。”
肖郑楠手指摩挲着龙椅上的图纹，阖上了眼帘。
宫门处。
浞音同莫安还未出宫门，恰好遇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轿撵。
浞音在圣宫的经验少，所以由莫安带着她上前对着太子问安。
肖临诀看到莫安，见他身边并没有晏池的身影，好奇问道：“晏池最近去哪了？”
莫安回道：“回太子，大人近期的行踪莫安也不知。”
肖临诀脸上有气，之前晏池让他娶了西霓公主，结果想知后续该如何时这人却给他玩失踪了。
他看到旁边的浞音，觉得面生，但又莫名感觉有丝丝熟悉感，随口问道：“这位是？”
莫安回道：“回太子，她乃月阳宫落音门人，叫莲藤纪，近期随属下走动办理一些大人交代的事物。”
肖临诀点了点头，道：“你们自便吧，本太子这会儿携太子妃前去觐见父皇。”
话音一落，轿撵里的太子妃让婢女缓缓掀开一点帘子，然后对莫安唤道：“莫安大人。”
莫安抬头看去，觉着对方那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极为眼熟，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只是忙道：“太子妃称在下为大人属实折煞莫安了。”
太子妃微微笑了笑，提醒道：“我是楼绪。”
闻言，莫安脸上顿时爬上一片惊讶之色，诧异道：“楼绪王……公主？”
他是真没想到这太子妃竟然会是当年那个西霓王宫里所剩不多的天真无邪的少年楼绪王子？虽然大人有曾告知过这西霓王子的女儿身，但因未曾见对方的女装打扮，现如今换上了女装，且从服饰到仪容皆换上了南泱圣宫风格，所以他还真一时没将曾经的楼绪王子同眼前之人联想起来。
楼绪点了点头，来南泱后这么久能见到个南泱熟人，她着实有些欣喜雀跃，但顾及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不敢太过喜形于色，她便只能按捺住心绪，端庄浅浅道：“多年不见，本想同你们神使大人叙叙旧的，不曾想一直没机会。”
肖临诀听闻咳了一声，楼绪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然后对着莫安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便让婢女放下了帘子。
肖临诀对莫安嘱咐道：“你们神使大人出现时，让他来见本太子。”
莫安愣愣地点了点头，待他们一行人走后，才示意浞音一起出了宫门。
想到先前那太子妃问起晏池，似乎同晏池有旧交情，浞音状似漫不经意的问道：“那太子妃你们认识？”
莫安回道：“嗯嗯。”他挠了挠头，继续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来和亲的西霓公主会是当年在西霓见过的楼绪王子。”
“王子？”浞音疑惑看向他。
莫安徐徐道：“没错，就是王子。其实当年，大人有和我们说过，西霓王子楼绪其实是女儿身，据说是那西霓王后好像是被人所害，一直怀不上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怀了一胎，千盼万盼生下来居然是女婴，为了巩固位置，买通了一些知情人便对外宣称是王子，于是从小就将楼绪作为王子培养以掩人耳目。大人也是在幼年时的一次无意中得知楼绪的女儿身份。”
浞音静静听着。
“那楼绪王子，啊，不对，如今应该称之为楼绪公主了，她虽然生在西霓王室，但心思单纯。你刚入月阳宫那年，我们前往西霓祝贺作为西霓王子的楼绪生辰，同时借机破了西霓王同泸月国以及淮橘的计划，那日从西霓回来的时候大人还有给楼绪公主赠送过一份礼物。”
浞音听闻到这，心底蔓延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莫安没察觉到浞音的神色，继续道：“不记得谁说起过，那楼绪公主算是西霓之光吧。其实大人当初的本意是希望这个儿时伙伴能安安稳稳的，没想到她的身份最终还是被揭开，并被送来南泱和亲，也不知道谁是始作俑者……”
浞音只是突然意识到，原来话本里写的是真的——这人一旦沾染感情，尤其是爱而不得的时候,容易多愁善感,听闻对方的任何一丝信息都会带动自己的情绪。
作为杀手的她，没想到心境竟也是这般难自控。
而莫安今日的话似乎格外多，还在继续，“有时候觉得生在平民家也挺好的，很多人会叫苦，但大多数时候至少命运能由自己掌控，不然像这种贵为一国公主的，在如今这个时代是命不由己的，千里迢迢嫁给一个未曾谋面又不爱的人本就是一种不幸，且历代看来，像这种和亲公主，两国一旦开战很多时候还得作为牺牲品。”
她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突然看到一个暗号，然后对莫安道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莫安诧异地看着浞音闪身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心知以他的轻功，根本不可能追上浞音，只是独留在原地挠了挠头不解道：“走的这么急，这是发生何事了？”
作者有话说第122章 第122章 叛乱将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