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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条猫尾巴 ...

  •   这荤话一出,就有人笑出了声,“那肯定是咱段哥在上。”

      解渊摸了摸下巴,“可是我看白哥的个子和段哥差不多啊。”

      几人一回想,可不是。

      刚才只顾着看脸了,仔细一回想才想起,白子砚的个子和段沧差不多。

      不仅是个子,白子砚这身形一看就知道平时有坚持做运动,绝对不是花架子,听说他少年时期还获得过武术项目的冠军,这两人要是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有人挠了挠脸,嘀咕,“和墨寒还真不太一样。”

      众人散去,解渊双手枕在脑后往前走,突然被拽了一把。

      “谁——城子啊,你吓我一跳。”

      解渊问,“怎么了城子?”

      庆城把他拉到角落,沉着脸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对墨寒有心思?”

      解渊一愣,摸了摸鼻子,“我……是有点。”

      庆城眉头紧锁,“他是段哥的人,别犯傻!”

      解渊奇怪地看他一眼,“他不就是段哥养的个小玩意儿吗?长得挺合我心意,反正段哥现在有白哥了,我玩两天也没事吧。”

      虽然都说墨寒相貌不如白子砚,可白子砚的容貌本就好看到罕见,能与白子砚相像的人,再丑又能丑到哪里去。

      墨寒个子不矮,但在段沧面前还是矮了大半头,身形又瘦削,看着就显得有些单薄,总觉得能把他整个团在怀里。
      偏偏他在外人面前表情又少,带着股瓷片般的单薄易碎感,便总让人想把这片瓷片打碎了,看他露出些别的表情来。

      解渊好美色,知道段沧现在是彻底和墨寒断了联系,就忍不住动了心思。

      庆城冷着脸,“那也不行!你喜欢小玩意别往段哥身边伸手。”

      解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微卷的头发,“一个小玩意而已,之前又不是没换着玩过,怎么偏偏他就不行。”

      庆城黑着脸,“你老实点!要不那是我表弟,我都懒得拉你。”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墨寒人都找不到去哪了,我就算是想抓人也抓不到。”

      解渊摆摆手。

      庆城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还没歇了心思,却不知道该怎么再劝,因为就连他也不能确定那若有似无的感觉,究竟是错觉还是真相。

      踩死油门,解渊开着车往城外疯跑,他嘴里咬着烟嘴,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不就是个小玩意吗,哪里寻不到,也不一定非的是他。

      开着车一路狂飙,解渊把烟头从嘴上拿下来,过了半晌,狠狠丢在地上踩灭,拿出手机。

      “喂,帮我找个人。”

      ***

      第二天,玉坠就送到了白子砚的手里。

      水头极好的白玉,与红绳末端缀着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白玉被做成了一枚平安无事牌,安静地躺在黑丝绒底的盒子里。

      白子砚看着这枚坠子,合上了盒子。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绳上缀着的白玉,意识到他和段沧之间身份转变后的相处,或许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和谐。

      ……

      离白子砚回国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白子砚也要回公司工作了。

      目前白家正处在上升期,执行总裁白家老大忙得脚不沾地,掐着点通知弟弟赶紧滚回公司干活。

      白子砚哭笑不得,拿上车钥匙出门往公司去。

      墨寒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他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总算是摆脱了生前的纠葛,正往奈何桥去,一低头却又看见了白子砚的侧脸。

      白子砚开车与段沧截然不同,极稳,起停时几乎感受不到颠簸震动。

      车窗落下些许,夏日的风吹过他衬衫领口,拨动之间,隐约露出颈上的红绳。

      墨寒暗暗叹气,魂体落在副驾上。

      没多久,便到了白家的公司。

      白子砚身形修长如芝兰玉树,行走之间,或明或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是他似乎不喜欢太高调,问过前台后,直上三十三层。

      进电梯前,墨寒飘在白子砚身后,回头看见前台的姑娘看着白子砚的背影,面颊微红。

      总裁电梯空旷而平稳,头顶的灯光模拟了自然光,温和明亮,在角落放着绿植,最大限度地缓解了电梯升降带来的不适,白子砚摸了摸肥厚的叶片,露出个孩子气的笑。

      墨寒沉默不言,面色发白,紧紧贴紧电梯壁,直到听见电梯到站的提示,才松了一口气。

      被白子砚带着走出电梯,却迎面撞上两队人,墨寒被白子砚挡住,没看见前方人物的模样,只听见白子砚温和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墨总,哥。”

      墨总?

      墨寒一愣,往前一步,正看见眼前的女人。

      二十七八的年纪,样貌绝佳,但更摄人心魂的是她一身凌厉而干练的气质,让人下意识地在她面前说话都放低了声音。

      她名为墨琴,是墨寒同父异母的姐姐。

      “墨总,幸会。”

      白子砚冲墨琴问好,温和的气质和干净的眉眼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幸会,白二少。”

      墨琴的语速不算快,语气也很正常,唯有开口前,有一个小小的停顿。

      很细微。

      白子砚微微绷直了脊背。

      很奇怪。

      他曾被很多人注视,那些目光,无论是喜悦的、爱慕的、欣赏的、亦或是怨恨的、嫉妒的、愤怒的,他都遇到过,也对此处变不惊。

      可墨琴看向他的目光,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探究,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

      墨琴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的停顿并不显得突兀,白大哥与她、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助理秘书,浩浩荡荡地进了电梯。

      白大哥微微仰头,示意弟弟去办公室等,熟悉家人的白子砚知道,这次他们应该谈成了一个不错的合作。

      白子砚来到白大哥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被打理地极为整齐洁净,书柜上的书按照高低颜色整齐排列,就连窗台上摆放的植物都是对称的,让强迫症狂喜。

      白子砚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坐在待客的沙发上,闭眼靠在沙发背上。

      墨寒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侧头看向白子砚,不知道为什么他面上突然没了笑意,但墨寒也没多余的精力再去想别的,满脑子都是刚才见过的墨琴。

      其实墨寒很佩服墨琴。

      因为墨家的家主,他的父亲,是一个性格极其恶劣的大男子主义者,并且重男轻女。

      他的骨子里有着封建男人所具有的劣根性。

      墨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步步走到了墨家总裁的位子。

      墨寒刚到墨家时,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自己应该称呼为父亲的男人,为何用强迫的手段,也要把他接回墨家,总不能是为了那可笑的、十八年未曾联系的父子之情。

      后来墨寒才知道,墨父是想让他当激励墨生衫——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磨刀石。

      墨琴太优秀了,墨寒回墨家时,她才二十岁,却已经进墨家公司工作两年,并迅速赢得了股东们的赞誉,甚至隐隐有超过他的趋势。

      这和墨父想象的不一样。

      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墨琴知难而退,认识到管理公司的不易,然后自愿去联姻,换取资源。

      他所认可的继承人,是墨生衫。

      可墨生衫那时尚且年幼,又正处在叛逆期,逃课打架样样精通,唯有学习一塌糊涂,和同年龄的墨琴比,简直要被比到泥地里。

      若不是墨父早已不能生育,又尚且惦记着原夫人娘家这条人脉,他早就找人再生几个儿子了。

      但没办法,他只有这么一个“嫡系”儿子,于是便想出了给儿子找块磨刀石的主意。

      巧之又巧,就在这时,墨寒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一方面不想让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另一方面墨寒实在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墨父便把人强行接到了墨家。

      墨寒与墨琴见面时,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像是看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父亲,一会要开会,我先走了。”

      她抱着一摞文件从墨寒身边走过,如海藻般的卷发随风向身后扬起,像一片斗志昂扬的旗帜,鞋跟敲击着地面,说一不二的压迫感已经初步显现。

      墨琴看他没什么感情,说不上厌恶,也没什么喜爱,就当是一个与己毫不相干的客人,与墨寒相安无事地相处着,平素也很难见到。

      唯有在墨寒外公去世那天,派了人来,帮着墨寒给了外公一个体面的葬礼。

      墨寒很感激她,即便他们并无多余的交流。

      墨寒想,或许自己死去的消息被众人所知后,墨琴将会是唯一一人,来出席他的葬礼。

      听说人死后化为鬼魂,有能力护佑生人平安,那他希望墨琴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

      墨寒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掠过白子砚高挺的鼻梁,落在窗台的铜钱草上。

      圆形的叶片,边缘微卷,在阳光下呈现出几近透明的翠色。

      墨寒喜欢这盈盈绿意,忍不住向它靠近。

      就在此时,白子砚口唇微动,轻声道,

      “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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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条猫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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