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
神宫寺本家 正厅
“其他人都出去吧! ”主位上的老人发了话。闻言，所有人都纷纷离开，连门外的护卫都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后，神宫寺未央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家主大人。”
神宫寺青神色淡淡“我只是个代理。”
“……”神宫寺未央并未接话，就这样默不作声，等待对方再次开口。
神宫寺青扣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绕有兴趣地打量着神宫寺未央，算起来这应该是自己第四次见她。
第一次是在神宫寺未央刚出生不久，上一任家主神宫寺凛写了封信给退位后隐居起来的她，里面附上了神宫寺未央的婴儿照；第二次则是神宫寺太一将她从意大利带回来神宫寺家认祖归宗的时候，5岁的她安稳地睡在神宫寺太一的怀里；最后一次是她9岁时中了妖怪的诅咒，又被一个不知名的术士下了一个古怪的封印，当时几乎就快死了。
后来她和花开院秀元达成了协议，派人把她送去了花开院家寄养。
神宫寺青收回了打量的眼神。“你在花开院家似乎过得不错？”
“幸得秀元大人的关照。”神宫寺未央将手里的盒子双手奉上。“秀元大人特别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神宫寺青接过了她手上的盒子，打开之后扫了一眼，取出了里面的信，拆开信封后读了起来。片刻后放下了信，重新看向了神宫寺未央。“你称他「秀元大人」？”
“是的。秀元大人是花开院家的家主，如此称呼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神宫寺未央声音平板，低垂着眼，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我看他，倒是比较想让你叫他一声「爷爷」？”神宫寺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语气中带了明显的嘲讽“难不成神宫寺真的要和花开院联姻吗？他还真是会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神宫寺未央抬眼对上了神宫寺青的目光“而且，「联姻」只是为了应付外面的说法，婚约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看来你心里很清楚。”神宫寺青听到了令她满意的回答，但她不打算就此打住“我还担心你和花开院直系的那小子看对眼，会给神宫寺添上麻烦。”
“您想多了。”神宫寺未央的眼神坦然，否定了神宫寺青的猜想“我和花开院龙二顶多只算是前任搭档的关系。”
“那就好。不要因为你在花开院待久了，就忘记自己原本的身分。”神宫寺青暂且停止了试探，转而敲打下她“只有神宫寺才保护得了你，你必须时刻谨记自己的姓氏。”
“我会的，家主大人。”神宫寺未央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只是顺着她的话做出了保证。
“很好。”神宫寺青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只是个代理，很快地就连代理家主也不是了。神宫寺凛称呼我为母亲，严格上算起来，我也算是你的祖母。”
“我明白了，祖母大人。”
“反应挺快的，还算识时务。”神宫寺青轻笑一声，应了神宫寺未央的称呼。
接着，她打开一个古朴的盒子，递给神宫寺未央。“历代家主的象征。戴上它并注入你的灵力，就会出现独特的花纹，那是只属于你的标记。”
神宫寺未央并没有马上接过“干部会议明天才举行，祖母大人就这么直接给了我？”
神宫寺青点头“明日的干部会议上，老身会直接宣布你接任第23任家主的位置，别期望有什么继任仪式，现在的时机不适合。况且，神宫寺也不是那些华丽作派的家族。不过，干部会议还是有许多该注意的地方……”她沉稳地说着明日的各个事项。
比起刚才神宫寺青无行中对她释放的威压，此时更加能感受出神宫寺青身为家主的威严。
神宫寺未央听完了她的话，将该记的都记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不需要先经过干部表决或有关继承的试炼，就这样直接宣布我接任吗？”神宫寺未央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与她预先设想的相去甚远，她有些不解。
“当然。首先，你是上一任家主唯一的女儿，属于神宫寺的直系血脉，而神宫寺的力量多由女性继承；其二，你父亲死后，你体内的始祖之力因此而苏醒，神宫寺的同辈之中，只有你继承了这股力量；第三，虽然妳四岁以前是在你父亲的身边长大，但你在欧洲的神宫寺确实待了一年时间，学会了不少东西，也证明你拥有强大的「才能」，不论是在驱魔还是阴阳术方面；最后一点，在前任家主辅佐多年的教导下，你已经成功具备了成为一个家主的资质。”
神宫寺青解释地这么清楚，是想让她认清，决定神宫寺未央作由下一任家主这件事，一点也不草率。是经过了审慎的思考，比较了多个候选人之后，得出最有利于神宫寺的结论。
顿了顿，神宫寺青接着说“除了干部们不知道你的灵力被封这件事以外，在各种方面你无疑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加上你平安地在花开院家长大，多多少少也累积了人脉。并且，你那位加贺森家的好友，未来很有可能继承家主，便是不能，她所拥有的「绝对力量」，也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末了，神宫寺青勾了勾唇，打量她的反应。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却还是让神宫寺未央愣了一会。回过神后，她缓缓说道“神宫寺还真是一点能利用的都不放过。”
她不禁想，难怪那个人当时会说「你真的明白神宫寺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吗？就这样迫不及待成为真正的神宫寺？」，本质上他们并无不同，总想尽办法榨干人事物最后的剩余价值。
这就是神宫寺，阴阳师当中的「黑」。
神宫寺青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彷佛带有一丝怜悯。“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才能」，失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机会，你母亲最初的期望是肯定无法实现了。恨吗？”
年幼父母双亡，亲近之人遭逢无妄之灾，力量被人与妖怪觊觎，被无数人算计着利用。神宫寺青提醒着她，事情一般都是一体两面的，有好自然也有坏。
最后，神宫寺青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它能让你活下来，也能让你死得更快! ”
权当是身为祖母，给予她的忠告。更是告诉她获得力量的同时，伴随着庞大的风险。
“也许曾不甘心过吧……但作为神宫寺本来就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时的神宫寺未央反而显得从容自若。
“武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神宫寺无法在这方面继续开拓下去，不会再有一个源义经，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上杉谦信。没有了纷乱和战争，神宫寺只能隐于暗处，即便做了什轰动的大事，最后还是会被抹去存在的痕迹，神宫寺便是这样的存在。”
“哦~倒是挺有觉悟的。跟你那个有些天真的母亲不太一样呢! ”听了神宫寺未央这番话，神宫寺青笑了起来。
神宫寺凛想过在决定了下一任继承的人选后，和她的女儿及丈夫过普通人的生活，只可惜，她直到死都还是神宫寺的家主，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平凡生活的机会了。
“我不会和任何人一样。”神宫寺未央没有因她话中的嘲讽而生气，彷佛并不在意对方对自己母亲的评价。
她平静地回答“我只是神宫寺未央，神宫寺日后的23代目，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