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4]endless dreams 无尽之梦》ephemeraa

5、公园景观公寓

　　保罗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身体里，嘴里默默念着妲西和皮特的名字，呼吸间的微热气息使他感受到一丝暖意。
　　皮特……皮特……对，皮特还得上学，皮特上学需要瓶盖。
　　我需要瓶盖，不然让格林一个人全拿走了。
　　保罗手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手一滑一个踉跄又重重地摔向前去。
　　前面传来很多声枪声，你来我往的，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保罗内心濒临崩溃了，他用尽几乎所有力气捡起了铁管手枪爬了起来。
　　头好晕，自己几天没有吃饭了？保罗仿佛看到了皮特哭着说为什么自己上不了学，保罗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朝前方爬行。
　　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行，他手仍在微微的颤抖着，他背后一阵凉意，想必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仍在想着要不要赶紧逃跑，可是……他需要瓶盖！
　　不管是为了留住妲西还是为了皮特可以上学，他都需要瓶盖！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瓶盖，他要成为上层看台的居民，他不甘心！
　　为什么同样都是钻石城的居民，却要分下层和看台，看台上的人可不会看他们一眼，好像他们都是遭人恨的合成人一样。
　　难道他们就没有尊严了吗？他们就可以任看台的流氓摆布了吗？尤其是他的妲西。
　　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瓶盖吗……保罗露出一丝阴狠的眼神凝视着前方，就好像库克正在前面拿着瓶盖羞辱妲西一样。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上层居民，然后把那个库克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现在枪声好像停止了，保罗不知道到底哪方赢了，他得加快脚步，如果是格林赢了，他不能让她独占功劳也不能让她搜刮完所有的东西，那些应该是属于他的。如果格林输了，他可以带着尸体去和卡洛琳敲一大笔瓶盖。
　　公寓是一大片高楼组成起来的，高楼耸立间，月光都透不进来，墙壁还挂了一张巨幅海报，核子可乐，海报有些破损，但上面抱着核子可乐的核子小姐依旧性感迷人，保罗都能想象衣着性感光鲜的核子小姐举着一杯核子可乐，带着诱人的笑容在他耳边轻轻地问道：“要来一瓶核子可乐吗？”
　　也许这就是联邦人那么爱喝核子可乐的原因吧。
　　格林听到身后有动静立刻转过身举起镭射枪对准他，正想要一枪爆头，却发现不是超级变种人，是保罗潘柏克。
　　“嘿，我可不是那种抛弃队友的小人。”保罗说着拍了拍手上的脏灰站了起来，“这可真脏啊。”保罗边抱怨道边把灰垢往身上擦，又在衣服上蹭了一手油污，这下手更脏了。
　　“我等会儿得找找有没有洗衣粉才行……”
　　“嗯，我们把东西搜刮一下吧。这些绿巨人身上总会有些好东西的。”说完格林就朝离她最近的一个超级变种人身上摸去，在保罗诧异的目光下从超级变种人的口袋里摸出了十个瓶盖。见到瓶盖保罗立刻喊道：“嘿！说好瓶盖给我的！”
　　格林本来是觉得瓶盖给他也无所谓，但是经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没必要给他的，他太没有礼貌了。于是装作没听见似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还摸了摸耳朵以示挑衅。
　　“你没听见吗？”保罗拽了拽格林的肩膀，但是拽不动她。“我们说好的，瓶盖归我。你说话不算数是吗？”
　　“那又怎么样。”
　　保罗脸色瞬间大变，他没想到格林居然是这么一个没有信用的人。“格林，你真是个无赖！”保罗也只能这样用言语去攻击她了，他毕竟不能真的拿她怎么办。
　　公寓最下面一层是一个小餐厅，在变种人的装饰下，空地了放了很多个由铁链和铁网制成的包裹着一堆不知名的肉的肉袋，明显都腐烂透了，还散发着浓厚的臭腥味。
　　格林觉得保罗有些贪婪，她讨厌这样的人，但又不能真的对人家怎么样，就想着整一整保罗。
　　“听着，保罗。”格林指了指散发着臭味的肉袋，“变种人一直喜欢把瓶盖和子弹藏在肉袋里，你知道吗，子弹可能卖不少钱。”
　　“是吗……”保罗看了看恶心的肉袋，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伸手进去掏一掏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老实说，我有一次在里面找出来整整五十个瓶盖，真不知道这些绿皮怪要这么多瓶盖做什么。”见保罗没有下定决心，格林决定添油加醋一把。
　　保罗望着瓶盖的诱惑，咽了咽口水，还是缓缓地伸出了手，刚碰到肉袋外壳他就缩了回去，思考了一两秒他又伸了过去，“是你让我去找的，那我就试试看。”说完真的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恶心场景，格林把头转了过去，用手捂住嘴，一方面是遮掩住溢出来的臭味，另一方面是遮住自己的笑。
　　保罗掏光了一连三个肉袋，找出来三十八个瓶盖，也算小有收获。可怜见的，他右手上全是血，衣袖也被血浸湿了，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又血腥，尤其散发着尸体腐烂的味道，看起来活像一个狂尸鬼。
　　“咳，现在，咱们进公寓看看吧。放心，变种人都被我清空了。”格林率先打开门进了公寓，保罗把瓶盖装进口袋里后也跟了上去，生怕格林先他一步抢光所有瓶盖。
　　一进门就是一个盥洗室，两边放了许多柜台和洗手池，最里面的小仓库里除了两台洗衣机外还有一具穿着淡蓝色裙子的骷髅，看来是以前这里的居民。
　　格林在柜台上的医药箱里翻了翻，翻出来了一根治疗针和一包消辐宁，见格林有所收获保罗也不甘示弱的在柜子里翻了起来，还真让他翻出来七个瓶盖和一盒洗衣粉。明明每次这里都会被尼克格林扫空，但总是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堆东西出来。
　　见了他拿了洗衣粉，格林有些不解，他老婆又不洗衣服，他拿洗衣粉做什么，他自己会洗吗？会洗为什么衣服还那么脏。但她很识时务的没有问他，随便他拿什么，只要他拿得动。
　　墙上有一个大洞，洞里是通往上层的楼梯，也不知道是谁炸的。格林和保罗很快就搜刮完一楼上了二楼，二楼是居民层了。保罗是觉得居民家里应该有很多东西，但是很多房间居然被木板钉了起来，根本进不去。他不死心的走上前想试试能不能把木板给拔下来，奈何怎么用力就是拔不下来。
　　格林看他又犯傻了只得提醒道，“这层只有一个房间能进，别跟木板作对了，那个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归你。”
　　听到这句，保罗这才放过木板跟着格林进了那间房。
　　一进去就是一个大房间，厨具电视沙发床摆在一个房间里，但是整体氛围温馨，尤其是红色带着花纹的墙面，保罗甚至觉得要是他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厕所里的浴缸里躺着一局可怜的骷髅先生，地上有一个马桶塞子，和一针杰特。
　　“居然是杰特，好东西。”保罗赶紧捡了起来，藏在了口袋里。
　　格林早就来过这间房子，所以她就在门口等着就可以了。格林并不想拿光人家所有的东西，毕竟这是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她不能偷走别人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尽管他们不需要了。
　　“格林！这里有个人！”保罗喊道。
　　什么人？格林回头看了眼房里，保罗站在一张褪了色的红色大床边，床上躺了一个拾荒人打扮的大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尽是肮脏的泥渍，脸色有些发灰，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格林上一次来还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惜他再也出不去了。
　　保罗见这个人躺在那儿指不定身上还有些东西，想去他身上摸摸看是不是可以摸到些值钱的东西，刚伸出手就感觉一个硬物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痛！保罗把手背放到嘴边吹吹，以缓解一下疼痛。
　　“你用什么东西砸我？”
　　格林捏起一枚瓶盖，“瓶盖。”
　　“什么？”保罗闻言低下头在脚边找着那枚瓶盖，也不顾手背的疼痛，直接在地上摸有没有瓶盖。
　　趁着他在找那枚瓶盖，格林针对他之前的行为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虽然她已经用实际行为证明了她的看法，“听着，保罗。死者为大，你别碰他们了好吗？我刚刚捡到的瓶盖可以给你，但咱们得尊重这位老兄。”
　　保罗摸了好几下才摸到了那枚瓶盖。刚刚格林是说可以把瓶盖都给自己吗？有了瓶盖谁愿意去摸这些尸体，保罗生怕格林下一秒反悔，火急火燎的答道：“我知道了，不会再这样了。”说完立马远离了那张床。
　　看他真的不再去摸人家尸体，格林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很平静，出了门往前走左拐就能看见那张大大的“Welcome to DiamondCity”的招牌，招牌下一辆破旧生锈的推车里放着一个敬业的机关塔，正摇着头查看有没有敌人来袭，周围正在巡逻的守卫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总算安全了，保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