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鬼谷旧闻抄》轶

3、第二章：学文-习武-那扇门（一）

　　盖聂五岁生辰的第二日起，开始了习武学文。

　　天还未亮，盖父已经起身洗漱、穿戴好了，去到儿子的屋里，让婢女服侍盖聂洗漱、穿好了衣服。盖聂还迷糊着，根本没有完全清醒，便被父亲抱着出了房间，由婢女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一路来到一座偏院，盖祖父已在院中等着了。

　　此处偏院，院子大，却只有三间房，是盖家祖上专门布置出来，让世代子弟习武学文之用。

　　这个时候，盖聂已经彻底清醒了，略一挣扎，从盖父怀抱里下来，站好，对祖父、父亲行了一礼。

　　盖祖父摸摸小盖聂的小脑袋，温和微笑着说：“聂儿，自今日起，你便要正式开始学习了。”

　　“是，祖父。”才刚刚五岁的盖聂，并不明白为何祖父要特意强调「正式开始学习」，以前不是一直在学吗？不过，盖聂没有将疑惑问出来，他觉得：既然祖父这么说了，自己应了便是。

　　在此以前，盖祖父确实已教盖聂《史籀》了，仅仅是当作游戏一般的教导，没想到，盖聂竟是将《史籀》都背熟了，虽然还不会写，但《史籀》中的字，盖聂都认得。因此，盖祖父才决定现在便开始-正式-教导孙儿学文习武。

　　当年，盖父正式学习时，是七岁。

　　看孙儿这乖巧模样，盖祖父实在是喜欢极了，斜了一眼站在一边当木桩的儿子〖看看聂儿，多懂事，再想想你第一天学习时，第一句话是要吃要喝！说你两句你竟满地打滚、一直哭到你母亲过来！〗

　　——盖祖父如此想着，看向儿子时，自然是满脸嫌弃表情。

　　盖父看了看天，又望了望地，再叹口气，显然是因盖祖父看他的眼神，而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小盖聂不可能知道祖父和父亲都在想些什么，他只想着一件事，于是拽拽祖父的衣袖。盖祖父在低下头看向孙儿时，原本对着儿子的-嫌弃表情，立刻变得和颜悦色，问：“聂儿怎么了？”

　　盖聂：“祖父，孙儿今日起得早，饿了，能不能先用饭？”

　　盖祖父：“……”

　　盖父：“哈哈哈哈哈哈！”

　　见盖父笑得这么大声，小盖聂很是委屈的低下了头，他不知道父亲大笑的真正原因，只以为父亲是在取笑他，可是，真的饿了呀……小盖聂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红了。

　　盖祖父一看自家宝贝孙儿都快哭了，而且还是儿子给惹的，怒对儿子说道：“笑什么笑？！聂儿起这么早，也不让他先用饭，你媳妇想不到，你也想不到？你是怎么做父亲的？”

　　盖父反驳说：“当年父亲天没亮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时，可也没让我先用朝食，还说这是对我的磨砺，怎么如今轮到聂儿需要磨砺了，便成了我不会做父亲？”

　　盖祖父眼睛一瞪：“你这是怨我呢是吧？可你当年是怎么做的？再看看如今你儿子是怎么做的？聂儿饿了都还知道先问一句，不哭也不闹，多乖巧，多懂事！再想想你自己当年吵着要吃饭时那无赖样子，你说你脸红不脸红？”

　　盖父：“那时我又哭又闹，还不是因为父亲想要打我？再说，当年一直等到我哭的把母亲引来了，父亲不也才只让我喝了一碗粥嘛。”

　　盖祖父冷哼一声：“还敢犟嘴？你是嫌我对你管教太严了是吧？如果不是有我严厉教导，你在外面鬼混那些年，早给人砍死了。”

　　盖父不乐意了：“那哪是鬼混？那是游历！我在江湖上，也是闯出了一番侠名的！”

　　盖祖父：“侠？我看你是瞎了！聂儿都饿的快哭了，你竟还杵在这里一动不动。还不赶紧让厨房给聂儿做些饭菜送过来？！”

　　盖父认命的往院外走，一边走一边嘟囔：“在这个家里，我竟然还没自己儿子有地位。”

　　盖祖父语气不善的问：“说什么呢？”

　　盖父运起轻功，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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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文」对盖聂来讲比较简单，他才五岁，盖祖父并不会教他一些深奥的文章，又因为盖聂已将《史籀》全都背熟了，盖祖父便教他《史籀》中每一个字的来历、简单字意和书写。

　　盖祖父手把手教盖聂如何握笔，如何用笔写字。

　　盖聂年纪小，手也小，用的是父亲-亲手为他制的-小号毛笔。

　　「市」上有店铺卖这种专为小孩制的、用以习字的小号毛笔，盖家又不缺钱，买一打回来也花不了多少钱币，但是，如同盖祖父当年-亲手给盖父制作毛笔一样，盖父也-亲手给儿子制作了一支毛笔，

　　盖聂用沾了清水的毛笔，在书案的桌面上写下《史籀》第一句“太史籀书”中第一个字“太”，笔锋稚嫩、歪七扭八，不过，盖父眼看着儿子用他-亲手制的毛笔，写出人生中第一个字，心里很美。

　　「文」课上，小盖聂不但要识字，还有最基础的【筹算】，不过，小孩子很难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况且总是写字、摆弄［算筹］也累，故而，盖聂上「文」课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祖父、父亲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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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比较轻松的「文」课，「武」课对盖聂而言，则是有些难度了。

　　盖家有［家传武技］和［吐纳术］，虽然称不上顶级，却也并不普通。不说盖家祖上有军功，单看盖父当年在江湖闯荡时，得以少年成名，可不是凭的耍小聪明，若没有一些实力，生逢乱世-还敢在江湖行走？早成一堆白骨了。

　　做到［吐纳术］入门，是盖聂「习武」必须通过的第一关，这最基础的一关，并不需要盖聂记住复杂的［人体经络］，更不需要盖聂去「勾通天地」体悟所谓「境界」，但必须由盖祖父，或者由盖父传授「心法口诀」。

　　所谓「心法口诀」，并非拗口难懂的文字、言语，也不是让人怎么猜-也猜不出答案的「迷之图画」，「心法口诀」是必须能让修习此吐纳术的人一听，便明白该如何去做。

　　之所以「心法口诀」被世人传的玄妙非常，是拥有之人-不轻易教授，才显得神秘。没有正确的「心法口诀」，或许，练几十年也未必踏得进【炼气】那道门。

　　而不同的【吐纳术】，其「心法口诀」也不相同。

　　若是-诸子百家-各门各家的【吐纳术】，或者隐世不出的-修士门派的【心法】，刚刚修炼时，在师父引领之下，确实不难。但是，不同门派【心法】的更深层次，与各门派不同的-宗旨理念-息息相关。倘若-无法真心-认同、或者-无法正确-参悟某一门派的-宗旨理念，则，永远也不可能修炼到这个门派【心法】的最高修为境界。

　　当然，以上这些，暂时与五岁的小盖聂无关，他此时要做的，是在盖祖父指导之下，完成［家传吐纳术］入门，之后，才是［武技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