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乌拉诺斯之翼》银色猫潮

4、第4话：幻梦

　　希墨莱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意识混沌中，她感觉到有人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有人来来去去低声交谈，有人扶她起来吃药、然后为她盖上厚厚的被子……

　　她浑身发烫，尽管昏昏沉沉却怎么也睡不踏实却总想喝水。实在干渴难忍的她只能使出没剩下多少的力气试图翻身起床。

　　随着她扒拉被子的动作，伏在床边的什么东西动了动——

　　“你好点了吗？”

　　香克斯原本趴在床沿，随着她的动作，他立马直起了身子。

　　“我要喝水……”

　　香克斯转身走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杯热水给她，“要喝水了就喊我，准备了很多呢！”

　　希墨莱斯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整杯，虚弱地倒在床上，再次陷入睡眠。

　　……

　　这一晚，希墨莱斯是在喝水、做梦的循环交替中度过的。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出现的一切明明真切得如同现实，却又好像从未发生。

　　在梦里，她浑身发烫，却步履不停，跌跌撞撞。她深处一片幽深不见阳光的森林，四周散布着野兽绿荧荧的眼睛。不远处是一个背影模糊身材高挑的黑发女人，希墨莱斯想要跑得远远地，却又本能般地对她穷追不舍。等她追上那个女人之后，场景飞速变换，面前不再是黑发女人，而是一对面目模糊的夫妇，他们抢了她的盒子，大声咒骂着她。希墨莱斯猛地扑上去抢她的小盒子，却扑到了和她年龄相仿的戴草帽的红发少年身上。少年咧开嘴冲她笑着，拉着她跑回那片幽深的森林。再度进入森林后，周遭的场景转换得更为迅速，犹如五光十色的陷阱：红色的大陆，雪中的海岛，高大的宫殿，幽暗的海底，蜂拥而起的人们，熊熊燃烧的火焰……不待她看清便匆匆转换、消失。她渐渐松开了少年的手，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她想要找到他。她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她一路颤抖地跑着。而眼前却光影交融，实难分辨……

　　她心跳加速，血管收缩，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好像有人按着她的头，又似乎有人拼命追赶着她；她愈跑愈干渴难耐，疯狂寻找着水源……

　　每次迷迷糊糊要水喝时，都是香克斯去倒的，最后甚至连“水”字都不用提，只要她有点要起来的动静，香克斯都会直接去倒水。而希墨莱斯一直都沉浸在睡梦中，甚至把香克斯给她端来的水也视为梦的一部分。

　　……

　　香克斯鬼迷心窍地在希墨莱斯的房间里待了一晚上。

　　明明不久前还在心里生她的气，气她总是跟自己谈钱，可是看到她发烧晕倒时还是万分心急，完全没想别的事情，就一直在她房间里，给她倒水喝……

　　而房间外，船医和其他船员们也都感到惊奇：原来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自家船长也会主动照顾病人？！一时间，消息在雷德·佛斯号上传开了：老大不仅第一次带女人上船，还留在她的房间里过夜！真的是在照顾病人吗？？

　　事实上，香克斯真的只是在给她倒热水喝。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希墨莱斯发现香克斯正趴在她的床沿睡觉。

　　虽然感觉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烧已经退了。希墨莱斯打算起床，刚动了两下，香克斯马上条件反射坐起身：“我去倒水。”

　　“……嗯。”希墨莱斯确实又渴了，她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香克斯知道我想喝水？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你昨晚都没怎么睡好吧……”香克斯又递了水给她。

　　希墨莱斯这才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的事，一直到现在，梦和现实都界限模糊，但是香克斯这家伙好像一直守在这里……

　　“我已经退烧了。没关系了。”

　　香克斯一听，喜形于色，连忙拉起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确认她恢复之后，香克斯开心地拉她起床：“咱们去吃早餐。”

　　“等等！我还没洗漱呢……”希墨莱斯站在原地，难为情地抬眼看着香克斯。香克斯被她那双大而修长又饱含风情的桃花眼看得心里莫名一阵痒，连忙答应：“那我一会儿在门口等你。”

　　“嗯，你也快去洗漱吧……”

　　希墨莱斯关上门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感觉心里莫名一阵痒，房间里空气也很烫。

　　为什么呢？

　　走到洗漱台前，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仍然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粉色，头上脸上脖子上都有昨晚汗水留下的痕迹，这些并不那么容易消除。

　　洗漱之后，希墨莱斯简单地用毛巾擦两下头发，整理整理衣服，然后推开门。香克斯就斜靠在门口，摸着头顶的草帽一脸灿烂的笑容，极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

　　希墨莱斯愣了一下，不由地想起十年前的他。那时，他也会像这样拉着她的手。

　　少年的手和青年的手自然各方面都不大相同，可那种感觉很安定。她从来都不讨厌他和她牵手。

　　走在甲板上时，两人自然也吸引了许多目光。船员们都赶趟似的看热闹，同时不忘笑着跟香克斯打招呼，甚至调侃两句。香克斯笑得春风满面，被调侃了也不说什么，只是一直笑着招呼大家去吃早餐。

　　希墨莱斯也毫不在意这些眼光和调侃，更别说感到害羞了。她只是单纯不太善于应付这样的局面，她不怎么会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所以一路上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只看路不看人，把一切都交给香克斯。

　　终于到了餐厅，一进门，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希墨莱斯狠狠地吸了一鼻子，立马闻出了奶油浓汤、火腿煎蛋和肉酱意面的香味，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好吃的，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要不是香克斯拉着她，她或许会直接扑进食物里开始大吃特吃。

　　香克斯进了餐厅，直奔他的船长专属座位，拉她一起坐下。

　　餐厅里有人发出了欢呼。希墨莱斯感觉有点古怪。

　　香克斯开心地笑着，顺势将希墨莱斯的右手拉到自己的左胸前。希墨莱斯没反应过来，被他带着又向右移了一点。她抬起头，看见香克斯对餐厅里的船员们说：“这是我的朋友希墨莱斯。”

　　欢呼声又攀上一层。戏谑声也不绝于耳。

　　希墨莱斯有种说不出的惊奇和不适。她总觉得，自己和香克斯一起时干什么都很自在，没有什么违和感，然而他的船员们似乎有什么误解……她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女，这种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现在除了一点积蓄便一无所有、只能暂时跟香克斯同行、在船上只信任香克斯的处境，希墨莱斯就觉得那些欢笑戏谑声格外刺耳。

　　她看向一旁几乎紧贴着的香克斯，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带着海盐味的温热气息，以及开怀大笑时胸腔内的震动。他笑得极开心，甚至还带着几分骄傲的傻气，似乎和他的船员们沉浸在不同的情绪当中。看着他傻乎乎的笑脸，希墨莱斯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很快，她完全被眼前的食物吸引，埋头吃了起来。

　　希墨莱斯一整天的食欲，都是被早餐的火腿煎蛋给激发的。一口咬下去，被煎得焦香流油的火腿和软嫩的蛋白、厚实的蛋黄相得益彰，希墨莱斯从一进餐厅就开始盼着吃这道菜了。一盘火腿煎蛋吃完后，她又开始一边吸意面一边吃炖肉，时不时停下来喝一点奶油浓汤、吃几块蔬菜三明治，看起来忙碌又积极，似乎没有什么烦恼。

　　香克斯也乐于见到这样的情景。他一边吃着自己的饭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希墨莱斯，时不时帮她捋一捋快粘到食物的头发、挪一挪餐盘或碗方便她同时吃两样食物，或者在看到她快要吃完时让厨师们帮忙再做一些吃的，把她吃空的盘子收集到一起以免妨碍到她。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吃得更方便、更轻松。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也都看傻了眼：这个身高不到一米七、体型并不夸张的女人，是怎么做到吃下十几盘食物之后还不停下来的？？自家老大还一副贤惠好老公的样子，满脸宠溺地笑着在一旁不停地伺候……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婚、传说中的人夫吗？！！红发海贼团除了香克斯和贝克曼以外，全员震惊！尽管香克斯仅仅只说希墨莱斯是他的“朋友”，船员们可不这么认为！

　　贝克曼比其他人要淡定得多。只有这个全船最清醒的人，才能洞察香克斯此刻真正的反常之处。

　　希墨莱斯吃着吃着，似乎也从这比平日里更甚的进食行为中感受到了短暂的快乐。似乎这样一直吃下去，她就可以让自己处于持续的无忧之中。这样的错觉让她花费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吃下了平时数倍量的食物。第二十盘食物被消灭殆尽的时候，希墨莱斯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吃下去了。她停了下来。

　　随着她停止进食，进食带来的快感逐渐消失，强烈的呕吐感如暴风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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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发现：深夜写文竟然会加重我的抑郁情绪，而下午就会好很多。没错本章的大部分内容就是多次熬夜完成的，因为深夜以外的可支配时间很少。
最近确实有些透支我自己了……
今天不熬夜写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