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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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面没有开灯，有些昏暗，窗也紧紧的关着，一开门就是一阵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两人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钥匙是偷的，所以不好开灯，只能用手电啦。”易青道。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吧。”郑西道，蹲下来，认真地查探着现场。
“嗯。”易青道，“发现尸体的是隔壁的邻居，因为房门是虚掩的，所以好奇推开来看了看，没想到夫妻两个对面坐着，低着头，他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正好对着门口的妻子的脸是惨白的，他吓了一跳，立刻叫了救护车，也报了警。”
“你说房门是虚掩的？”郑西不敢相信地看着易青。
“有什么不对吗？”易青问。
“不对，不对，房门怎么可以是虚掩的呢，明明是关着的才对，关着才对，关着才对......”像是陷入了魔障，郑西抓着头发不断喃喃。
“房门应该是关着的？为什么？”易青问。
“这个手法，分明和上一次是差不多的，在屋里的其他位置杀了人之后，将人摆好姿势坐在餐桌前，像是在吃饭一样。可是，上一次是关着门的，而且......”郑西脑袋痛了起来。
“所以，你是说，这两个案子的凶手，是两个人，这是模仿杀人，而不是连环杀人？”易青问道，“可是上次那个案子封锁很快，并没有造成很大的轰动，怎么会到有人模仿的程度呢？”
“不是。”
“什么？”
“不是模仿上一次的案子，而是模仿十年前的那个案子。”郑西说，站了起来，“而且是有两个人在模仿。”
“十年前？”易青疑惑看着郑西，“你是说十年前也有人这么杀过人？”
郑西看了看易青，了然轻笑：“也是，十年前你才十三四岁吧，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她的笑里带着一丝苦涩，摸了摸易青的头发，她多么想像易青一样，也对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一无所知，也许......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十年前，有人用同样的手法杀了一对夫妻。”
“那......凶手，抓住了吗？”易青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
“抓住了。是那对夫妻邻居家的儿子，也是所谓的报案人，真是......贼喊捉贼。”郑西嗤笑。
“哦，这样啊，抓住了就好。”易青道，“难怪你觉得是模仿杀人呢，既然在监狱里的话，就不可能作案了吧。”
“虽然我觉得不是他这回，但是那个人已经出来了。”郑西道，“十年有期徒刑，好像减刑了还，之前看到前几天那个案子的时候，就去查了下，那个人，前天出狱。”
“那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看到自己的作案手法被人模仿，可能会想一较高下吧。”郑西道。
“既然不是这么判断的，为什么两次都是模仿呢？像你说的，可能其中一次就是十年前那个凶手本人啊？”
“因为没有一点进步。十年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手法并不算成熟，可是经历了失败以后，如果想以同样的方法作案的话，怎么也会改进的吧，不然，岂不是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了？”郑西道，“这两次的模仿只在门的细节上不同，说明两个凶手可能是认识的，有过商量，但因为某种关系，他们暂时不能亲密接触，所以在细节上考虑不周全，让人轻易看出是两个人的手笔。”
“那他们......为什么要模仿十年前这个，失败的作案手法呢？不怕被抓住吗？”易青低声问道，声音轻得像是耳语一般。
“这说明，他们有了一定不会被怀疑的身份。”郑西道，“好了，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易青赶紧追了上去，关上门，两人摘下了进门时候戴上的橡胶手套，易青把手套放进口袋，一边好奇问道：“什么样的身份呢？你觉得。”
“不知道。”郑西摇了摇头，见易青一脸不相信看着自己，苦笑道，“真的不知道，越是这样的情况，我越是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是吗。”易青说道，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易青道，“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医院吗？你的出院手续还没办吧？”
“嗯。”郑西点头，想起了尹医生那张冷冰冰的脸，叹了口气。
“干嘛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位尹医生，会吃了你吗？”易青好笑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郑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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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一到晚上，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人都没有，也难怪很多鬼故事都与医院有关，这样的环境，看起来就阴森森的。
廊道里并不是全黑，还开了几盏，方便值班的医生护士半夜方便上洗手间，也免于打手电视野范围太小而磕到绊到。
但尽管如此，这安静的过分的环境还是叫人心里瘆得慌。
郑西缓慢挪动着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哒、哒、哒、哒。
不远处传来的愈来愈靠近的脚步声，让郑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也动弹不得。
刺眼的一束光照了过来，闪过郑西的眼睛，郑西偏头，听见一个轻轻的，带些疑惑的声音：“郑小姐？”
“啊，是李护士啊，吓了我一跳呢。”郑西松了口气。看着李护士收起手电。
“我说呢，原来郑小姐这时候就回来了啊，难怪......”
“难怪什么？”
“尹医生说叫我当不知道，我还奇怪呢，看来是猜到你今晚要回来的。”李护士说，“那郑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你说......尹医生回来过？”郑西讶异问道，跟着李护士回病房。
“是啊，就在你说要找她没多久之后。”李护士说，“不过你动作够快，那么会儿时间，人就没了。”
“我这不是急嘛，尹医生又不肯松口。”郑西讪讪笑着。
“好了，早点休息，想办出院的话得恢复得好点才行。”李护士把郑西送到门口，看她进去了，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郑西现在已经没那么急着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是易青那个突然的电话，她其实并不是很想离开医院，有时候居然觉得就这么住着似乎还不错，如果不看那像是烧钱一样的住院费的话。
郑西住的是三人间，加上林林总总的费用其实不算多，也就一百来块一天，可问题是她平时几乎就没什么收入啊！侦探事务所那些猫猫狗狗失踪案每次有个几百块就不错了，只有运气好赶上什么出轨案，那才多收一些，可这实在不规律，导致她有的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所以她有的时候很想问，能不能给她一个折叠椅，两块钱一天那种，不过对上尹蔺如那眼睛，顿时就不敢说什么了。
医院最近病人不多，因此她说是三人间，其实是一个人住的，所以她回来尽管很晚了，也不用刻意放低声音，拾掇了一下自己就上床休息了。
躺在床上，她还想着今天发现的那些东西。都和十年前差不多，可以说是很刻意的模仿了，只是也因此，有很多的疑点。
案子毕竟过去了十年，除了凶手，自己，以及参与当初事件调查的警察，还有谁会对房间里的情况那么了解呢？十年前的案子再怎么轰动，都是十年前了，还有谁会记得，甚至刻意模仿呢？那么多的细节，凶手得研究的多么细致啊......会不会，根本就是当年的人呢？那么......先从十年前案件的相关人员开始调查吗？
......
担架，白布，冰冷的尸体，僵硬的触感，惨白的脸庞......不断在眼前闪现，而后画面一黑，变成了不解、震惊看着自己的男生......变成了哭泣的女孩以及她的妈妈，她们带着怨毒的眼神......
不，不......不是！是......是他......
“郑小姐，醒醒，醒醒......郑西，郑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是谁？
郑西想睁开眼睛，但是她做不到，有什么压迫者她，让她喘不过气来，手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死死地，死死地抓着......
“呃——呼——”
郑西猛地坐了起来，剧烈地喘息着，连腹部传来的隐隐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她只想好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强烈而清晰的窒息感，让她仿佛是从死亡的边沿走回来的。
“你梦到了什么？”
又是这个声音，这个——
郑西一愣，猛然抬头，这才发现尹医生正站在自己面前，而她的手正被自己死死地攥着，她刷的一下缩回了手，才发现对方白皙的手已经被自己捏的通红。
尹蔺如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手，眼睛里有疑惑，也有隐忍，郑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刚想说话，就听她道：“我建议你去一下精神科。做个检查。”
“诶？不用吧，我又没什么事......”
“你要是不想哪天睡着了醒不过来的话，随意。我要去洗手间，出院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尹蔺如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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