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何时会停》银月幽若

11、10

　　第八章
　　这是什么光？好漂亮，好耀眼。地上软绵绵的。这里是天堂吗？不可能吧，一定是我的幻觉，像我这种人恐怕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资格。
　　不对！还有感觉，我没死？！！睁开眼，四周空旷的草地，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竞相绽放。远处，一轮旭日缓缓升起，天边的云都被镀上一层闪亮的金边。原来，刚刚感觉到的光就是日出的光芒啊，那地上软绵绵的东西是……？
　　“佐助！！！”我失声尖叫。再仔细看看，只见佐助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已经奄奄一息，而我，完好如初，身上甚至连一个细小的擦伤都没有。
　　“为什么？佐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将他轻轻抱起，“不……不会吧，为什么会没有呼吸？心跳也没有！！身体好冰！难道说……不要啊，你不可以死！！！”我拼命摇晃着佐助。“喂，醒一醒啊，你这个大白痴，大傻瓜！”
　　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快起来，别睡了，太阳晒屁股啦！”
　　“呜……你是天下第一的蠢蛋！你可是木叶的大帅哥啊，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你，怎么偏偏不惜性命地救我这么一个好吃懒作，调皮捣蛋，野蛮粗鲁，长相平庸，一无是处的人啊！！你不觉得很划不来吗？再说那些仰慕你的女孩子也会把我分尸的！！！那你岂不枉送性命？喂，你听到没有啊？！呜……………”
　　心，为何会如此疼痛？仿佛硬生生被人撕裂了一般，使我无法呼吸。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我至今只经历过一次，那就是妈妈离开我的时候。一瞬间，我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死的，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我将自己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佐助体内。一定……要活下来啊………………………………………………………………………………………………………………………………………………………………………………………………………………………
　　“阿澈，我好痛苦，好难受。不要走，留在我身边，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恩？嘴里凉凉的，好舒服。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佐助的臂弯里，而他正将水灌进我嘴里。
　　“呼，原来是你啊，佐助。没事就好。”我虚弱地笑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你的烧还没退，不要勉强。”佐助柔声说，“谢谢你救我。”
　　“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那个叫贝曼多的……你们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轻轻合上眼。
　　“不想说就算了。”佐助的表情有一丝落寞，“也许……真正能够让你敞开心胸的，只有那个叫阿澈的吧。”
　　“…………你听到我说的梦话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佐助，小樱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真的很温柔。”我望着天空，此时，漆黑的天幕上已经缀满了点点繁星。“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我顿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又喝了一口水，缓缓地向佐助讲述起那个我极力想忘记的过去……………………………………………………………………………………………………………………………………………………………………
　　“啦啦啦啦，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好有趣哦。回家一定好好和妈妈说说，呵呵。”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啊，肚子饿了，不知道今天妈妈会做什么料理呢？说起来，妈妈的料理最棒了，好期待啊。”我加快了步伐。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呜…………”呼救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我不由地停下脚步，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高高的树上，被他坐着的那根树枝接近断裂的边缘。
　　“救我，呜……”小男孩看见了我，向我投来乞求的目光。
　　怎么办，要救吗？那就只有使用力量，可是……
　　“啊！！！”男孩发出一声惨叫，树枝猛烈地摇晃了一下。不行，我看不下去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不死也会成残废。
　　“浮游术！”我将男孩从树上放了下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赶紧跑过去。
　　男孩的眼里流露出惊恐的光。“不……不要！妖怪啊！！”他大叫着跑开了。
　　“果然……又是这种结果。”刚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我抱着头蹲下。
　　“讨厌！好讨厌！！为什么？我不想要这种东西啊。”
　　“小妹妹，你的力量很了不起哦。”
　　什么？从小到大，这是除了妈妈之外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我抬起头，一个身材高大，全身被一件黑色风衣裹住的男子站在我面前。
　　“呵呵，刚才我全看到了，你还会什么？”他也蹲下来，抚摩着我的头。
　　“叔叔，你不怕吗？我……到底是不是妖怪？”我有些胆怯。
　　“当然不是。那只是那些无知的人强加给你的，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来，到我这里来，你的力量如果好好锻炼的话会成为最厉害的武器哦。”男子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到时，你就可以守护你重要的人了。”
　　守护……重要的人？和妈妈说的一模一样呢。
　　“好，叔叔，我接受训练。”不知为什么，我轻易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真乖。不过训练可是很苦，也很残酷的哦，这样你也接受吗？”
　　“我接受，我可以吃下任何苦头。”我坚定地望着他。
　　“好，那你跟我来吧。不过有一点，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男子抱起我。
　　“咦？连妈妈都不能告诉？为什么？”
　　“你难道不想给你妈妈一个惊喜吗？等你可以保护身边的人时，你妈妈一定会很高兴吧。”
　　“好，我答应你。叔叔你真是个大好人。”……………………………………………………………………………………………………………………………………………………………………………………………
　　“当时我高兴得都要飞上天了，可没想到那是我今后痛苦的开始。”我苦笑着。
　　“那个人……就是贝曼多？”佐助问道。
　　“没错。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接受严酷的体能和反应力的训练，还有各种武器的使用方法，包括忍者的武器，可是，我却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时间过得很快啊，转眼我已经在贝曼多那里接受了两年的训练，那是在我8岁的时候……”………………………………………………………………………………………………………………………………………………………………………………………………………………
　　“哈，累死了。这种训练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多少有些不满地撇着嘴。
　　“幽若，辛苦了啊。你也训练这么久了，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检测你的成果。”
　　“真的吗？太好了贝曼多叔叔，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检测？”哇！早上的许愿好灵验哦，我的愿望实现了！！
　　“呵呵，看你高兴的。明天你放学后就在这里等我，到时候我再和你说。”
　　“不要！我现在就要知道！！贝曼多叔叔，求你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撒起娇来。
　　“提前告诉你不就失去检测的意义了？你今天早点休息，好好为明天准备一下吧。”贝曼多笑着戳了戳我的额头。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贝曼多叔叔再见。”万岁！万岁！我连蹦带跳地向家飞奔而去。…………………………………………………………………………………………………………………………………“银月幽若！放学后给我留下来，你今天睡了一天！！你脑子里到底把学校，把老师，把学习放在什么地位？！！唉，你平时捣乱我也就不说了，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瞧瞧你的成绩！我真是失败啊，竟然教出你这种学生，唉……………………”完了，昨天因为太过兴奋一夜都没睡。老师又在那里没完没了的罗嗦了，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啊！！如果留下来恐怕要在这里过夜了。不行！
　　“老师不好意思哈，偶还有事先走一步，明天再说哈。”说完，我一溜烟跑出教室。
　　“银月幽若，你给我站住！！这，这……唉，气死我了！！！”
　　啦啦啦啦，谁理你啊。不过也该你倒霉，谁叫你命不好碰上我这种混世小魔女，西西~~~（众人：你还有理啊？！唉，这什么世道~~偶们以后绝对不当老师）
　　“贝曼多叔叔，我来了。”
　　“是幽若啊，你很准时哦，跟我来吧。”我跟着贝曼多来到一栋普通的民房前。
　　“这……贝曼多叔叔，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检测的场地啊？”
　　“没错。这场检测很简单，你只要用你的力量把这栋房子烧了就可以了。”贝曼多阴笑着。
　　“怎么……那里面的人怎么办？”我的疑惑越来越大。
　　“呵呵，就是要烧死他们。”
　　“不……不会吧，贝曼多叔叔你在开玩笑吧？”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哼，你以为我会有这份闲心？告诉你，我训练你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最好的杀手，为我效劳。”贝曼多一改往日的温和，目光如电。
　　“你竟然骗我？！亏我那么相信你。我……我是决不会听你的话的！！”我的世界轰然倒塌。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出来吧！”贝曼多拍了几下手。
　　“妈妈！！！你怎么了，醒醒啊！！”妈妈被几个人架着出现在我面前，已经失去知觉。
　　“你放心，我只是下了安眠药而已，不过嘛……”贝曼多用力地抓起我的脸，“她接下来的生死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小猫。”
　　“这……不，不行，我还是办不到！我……我不可以杀人！”我坚持着最后的防线。
　　“这样啊，动手吧。”贝曼多向架着妈妈的那几个人示意，其中的一个立刻掏出寒光闪闪的刀子架在妈妈脖子上。
　　“不要啊！！！求……求求你不要，呜……我做，我什么都做！求求你不要伤害妈妈，呜……”我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腿一软，跪了下来。
　　“恩，这样才对嘛，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了！”贝曼多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放出了火焰，刹时，房子笼罩在一片火海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即使说上一亿个对不起也已经无法挽回了，可是，请你们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站在靠近房子一棵树的阴影下，心，早已迷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贝曼多就站在我旁边，得意地笑着。
　　“很好，现在你进去看看，如果还有活着的人就把他们解决了。”
　　“不要！不是说好只是放火而已吗？”我做着无谓的挣扎。
　　“哼，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贝曼多指了指妈妈。
　　我不再说话，默默地走进火焰中的房子。
　　一对年轻的夫妇正绝望地呼救。我闭上眼，用刀狠狠地向他们刺了下去。一下，两下…………也不知刺了多少刀，我的手上，脸上，衣服上……浑身都沾满了鲜血，浓重的腥味令我窒息………………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去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行尸走肉般。雨，哗啦哗啦地下着，分不清我脸上淌下的是雨水，血水还是泪水，只是从这天起，在我的记忆中，雨，似乎永远、永远也不会停，而我身上沾着的鲜血无论如何也洗不去，它将成为我永远的原罪……………………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着火？！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远处传来凄厉的呼喊声，将我的灵魂拉回了□□。我躲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不顾一切地闯进火海。
　　“爸爸，妈妈！你们……你们醒醒啊！！！这伤痕……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爸爸和妈妈！！！”
　　我心如刀绞。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太自私了，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而残忍地将别人的亲人杀害！这到底算什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太可笑了………………………………………………………………………………………………………………………………
　　贝曼多发动力量，轻易地将男孩拉了出来。
　　“怎么样啊远野澈，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原来是你！可恶！”男孩像头发怒的狮子，刹时，周围升腾起团团火焰。
　　“哼哼，火之力量者，你的潜力果然不一般。不过……你杀了我，我就不敢保证你弟弟可以活着了。我想你也应该看到，杀死你的父母是那么易如反掌。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你难道还不吸取教训，想亲手断送你弟弟的生命吗？”
　　“无耻！你究竟把影路怎么样了？！”
　　“放心，现在他很安全。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他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少。”贝曼多又把我提到阿澈面前，“她就很识时务，她的母亲现在已经平安回家，也许正在做晚饭给她吃呢，对不对啊，幽若？”
　　阿澈望着毫无表情的我，攥紧了拳头。“好，我答应。你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控制别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工具？”
　　“呵呵，你说呢？”
　　“…………………………”
　　“你明天开始正式接受训练，有不明白的就问她！”贝曼多使劲将我往前一推，我像截木头似的倒在地上。“那我走了，明天你们两个都来。”
　　贝曼多渐渐走远。阿澈扶起我。“你没事吧。”
　　“……………………”我还是老样子，像个木偶。
　　“坚强点，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呵呵，我是笨蛋啊，早答应他不就没事了吗。爸爸，妈妈，是我害了你们……”阿澈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滑落。
　　“对不起啊，本来想安慰你的结果变成这样。”阿澈擦干眼泪。“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倒下，一定要振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也才有机会报仇，救出我们重要的人。”
　　我的眼里恢复了一点神采，不过，我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好……坚强。”
　　“哼，也许吧。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可以这么冷静。我是远野澈，今后我们一起努力吧。”阿澈温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雨水。
　　“银月……幽若。”………………………………………………………………………………………………………………………………………………………………………………………………………………………
　　“为什么，为什么啊，阿澈是白痴吗？！他难道看不出来杀死他父母的就是我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呜………………笨蛋，笨蛋，阿澈是大笨蛋…………”我再也说不下去了，伏在佐助身上大声哭泣。佐助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越搂越紧，越搂越紧………………………………………………………………………………………………………………………………………………………………………………
　　恩？好刺眼的光。我睁开眼，已经中午了？我站起来，仔细观察着周围。佐助哪儿去了？这荒郊野岭的，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紧张地在四周搜寻着。
　　咕~~~~~~啊哈，肚子饿了。也难怪，从昨天起我就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啊。
　　“你醒了？”佐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里提着几条新鲜的鱼。
　　“太好了，吃饭吃饭，我好饿啊~~~”我立刻扑上去，一把夺过鱼，并且在手中升起火焰，烤起鱼来。
　　“咦？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星星啊。”我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身体也渐渐失去平衡。
　　“笨蛋！你还很虚弱啊！”佐助赶紧扶住我，并把我手中的鱼抢了回去。
　　“啊，饿昏头了。”我坐了下来。
　　“你这几天都别再用力量了，那会对你造成很大负担。”
　　“没事，我以前经常这样啊，我都习惯了。”佐助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狠狠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你以前……经常这样透支力量？”
　　“啊？是……是啊。”怎……怎么这么可怕，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可恶！”极小的声音。
　　“恩？你刚才说什么？算了，鱼到底有没有好啊，我饿~~~”拜托，怎么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啊。
　　“拿去！”
　　“哇，好香！我不客气喽~~~”我狼吞虎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