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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赵安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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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雁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知自己能活多久,所以她做什么事都很干脆,从不拖泥带水,因为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所以,她想要娶赵安麟的念头一出现,她立刻便去执行。
但她一向性子柔软,她意识到赵安麟对她无意,她也不想强迫他,只得放弃。可赵安麟似乎并不讨厌她,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会给她送药材,这让南飞雁重新生起一丝希望。
这几日风没那么大了,天空出现了太阳,暖融融的太阳光照射下来,南飞雁院子里的鲜花在柔和的太阳光照射下愈加灿烂。
南飞雁难得被允许出门晒一下太阳,她坐在花树下,双手捧着暖炉。
今日的她穿着浅绿的棉衣,长发松松地绑在脑后,几缕碎发从额角垂落。
她指挥其他仆人,让他们在挖那几棵花树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因为这几棵花树是送人的,绝不能刮坏。
小馨捧着几卷画像走过来,南飞雁假装没看见,小馨便将画卷展开,把它们摆在南飞雁面前。
“小王女,你再好好看看这些贵公子们,哪一个不比将军俊美温柔?”
南飞雁已经到了娶夫的年龄了,时常有大臣们将自家儿子的画像送上来给她,希望她能考虑一下自家的儿子。
可惜南飞雁一直对成亲这一事没什么兴趣,好不容易她有了兴趣了,她看上的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鬼将军。
小馨一直不怎么满意赵安麟,觉得他根本无法照顾好南飞雁。毕竟一旦南飞雁成亲后,为了和王宫避嫌,南飞雁要去自己的封地生活,不能再与王宫的任何人有瓜葛,到时候小馨照顾不了她,而赵安麟又不懂得照顾人,那南飞雁该如何是好呢?
因为画卷都摆到面前了,南飞雁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她没有看画卷里的人物,轻轻地将那几份画卷合上,有些无奈地开口:“小馨,我自己的事就让我自己决定好吗?”
小馨噎了噎,有些无力地坐到一边。“可,可是……”
今日,赵安麟没有经过南飞雁的院子,南飞雁在院子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有些累了,她让仆人们将那几棵花树包装好,让他们送到将军府。
南飞雁躺在床上,虽然很困了,但并不想睡觉。
小馨在一旁帮南飞雁整理信件,因为南飞雁到了娶夫的年龄,很多公子写信给她的。
南飞雁强撑着睡意,她单手撑着脸,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小馨:“你那日跟我说,看到将军和一个女人说话,那女人是谁?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小馨没想到南飞雁还记着这件事,毕竟时间过去挺久了。
小馨回想了一下,答道:“她叫程绫,是将军手下的副将,听说她一直在向将军求婚呢。”
南飞雁睁了睁眼,问道:“那将军的意向如何呢?”
小馨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将军会不会是因为程副将才拒绝你的呢?”
南飞雁愣了愣,沉默地垂下了眸子。
过了好一会儿,南飞雁轻声叹道:“我会问清楚他的,如果他确实对程副将有意,我自然会成全他的……”
南飞雁的院子栽满了梅花树,即使是冬天,百花枯萎,她的院子依然是充满着鲜花与芬芳。
赵安麟一直站在亭子后面,直到南飞雁和一众仆人进了屋子,他才走了出来。
红梅开得娇艳,香气浓郁,地上铺着零零星星的花瓣。南飞雁刚刚坐的木椅还在微微摇晃。
赵安麟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暖炉,这是那日南飞雁送给他的。本来今日想还给她的,不知怎的,他最终没有出去见她。
她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气色也不错,花树下的她既娇俏又温柔。
赵安麟微微垂下了眸,他感到心脏处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一般,轻飘飘地。
回将军府的路上,赵安麟遇到了程绫,他的脸刷地一下冷淡了起来。
程绫看到赵安麟手里拿着一个小暖炉,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会用这种东西。”
程绫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将,一个十分壮硕的女人,皮肤黝黑,左脸有一道刀疤,眼神有些许阴狠。但她看到赵安麟的时候,一直笑嘻嘻的。
赵安麟将手中的暖炉收了收,面无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太愿意理会她。
程绫忽略他的不耐,讨好地笑着:“安麟,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我跟你提过很多次的……”
赵安麟皱起了眉:“没什么好考虑的。”
程绫噎了噎,忙说道:“不是全京城的女人都不愿意娶你么?我可以娶你啊。”
赵安麟的脸冷了冷,没有搭话。
每日上早朝下早朝,都能够碰到她,让他心情极其不好。他堂堂一个将军,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躲她,可她却越来越得寸进尺。
程绫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别说什么这辈子不打算成亲这种话,你没有尝过床笫之欢,自然不知道成亲的好处。”
赵安麟听到这下流的言语,手里握着的暖炉差点被他捏坏,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她,开口:“程绫,记住你的身份。”
程绫原本笑嘻嘻的脸很快冷了下来,她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意思,什么记住我的身份。”
程绫一向看不惯赵安麟区区一个男子能爬到她的头上,成为一个将军,整日对她发号施令。
如今赵安麟冷冷的一句“记住你的身份”,瞬间将程绫惹怒。
程绫冷笑道:“你以前不过是个比泥土还下贱的奴隶,还是我帮你摆脱了奴籍,你现在来装什么高贵。你以为京城的女人会娶你?除了我,谁会要你?”
赵安麟已然有了怒气,程绫以前帮过他,知遇之恩虽然没齿难忘,但轮不到她来侮辱他。
赵安麟冷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若是程副将过度沉迷儿女情长,我倒可以撤了你副将一职,让你回去和你那堆夫侍好好谈情说爱,岂不是美事一桩?”
“你!”程绫愤怒地指着赵安麟,“我一番好意,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赵安麟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他的身上自带冰冷肃杀的气质,他生气的时候从不会咆哮怒吼,他只会沉默,沉默的他是最让人惧怕且琢磨不清的。
就连一向轻视他的程绫此时也惧怕了几分,程绫即使觉得后背发凉,她也硬着头皮叫道:“你别后悔!以后你想要求我娶你,我也不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