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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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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诺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皮肿胀得难受,好不容易睁开眼,却仍然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眼睛出问题了?
大脑下意识问出的疑惑在额头碰见麻布一样的东西时候被打破。林诺感受着头上的那种粗糙的触感,后背一凉。
不是眼睛出问题了,而是有人用口袋罩住了自己的头!
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危机感顺着血脉被传递到四肢,林诺本能地摇摆被捆绑在身后的双臂,试图挣脱。然而扣在手腕上的绳子系的太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过是增添皮肤红印伤害的徒劳。
该死,被绑紧了!林诺咬牙,心里急一句。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被绑架?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绑架了?
林诺很快地冷静下来,她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她从家门口出去,遇见了一只兔子,之后走出小区也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那个带着博美犬的女人?!自己从小区走出来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一直到那女人给自己看了手机,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那个女人带着小狗,怎么竟然是坏人?
林诺的眉头皱出嘲笑的褶子,嘲笑自己曾经的无知,嘲笑自己现在的大意。
不过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绑架自己?林诺坐在椅子上想着,她不记得自己见过那个女人,应该不可能是因为仇。
不是仇,难不成事图财?可是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千金大户,为什么会被绑架?
不管因为什么,自己现在都是被绑架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等待绑匪给爸妈打勒索电话。
想到这里,林诺的心沉了下来。爸妈如果知道自己被绑架,一定会疯了地着急。毕竟刚出了弟弟的事情没有多久,现在又是自己,自己真是太让他们不省心了。
想着,林诺深深叹出一口包含自责的气出来。
“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来,“ 嗒嗒嗒。”
工整而干脆,比起漫不经心的散步更好像是训练有素的演习。
林诺停止挣扎,静静地坐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忽然停止。
怎么不走了?难道是发现了自己试图逃脱?
就在林诺发愣的时候,一双手捏住麻布袋的两侧,将套在林诺头上的麻布袋拿了下来。
双眼重见光明,然而迎接她的不是明亮的曙光,不是狰狞的绑匪;而是一片阴暗的昏烛摇曳,自己面前的男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他整个人被藏在诡秘的阴影里。
纵然林诺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她依然没有开口,眼神飞快地扫一眼周围,只见一旁有十来个与这个男人着装一样的人,他们以自己为中心,围了一个圈。
这是做什么?林诺心头疑惑着,难道是什么邪教组织?她看着那些人奇怪的装扮,心里猜测。
面前的男人低头,闭眼,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半闭着的嘴里哼着奇怪的调子,听起来好像是嘴唇不动,全靠舌头蜷曲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周围的人纷纷跪在地上,低头,双手合十放在头顶。每当男人念完一句,他们就会跟在后面重复最后两段怪声。
林诺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仪式,脸上的困惑里除了警觉还有一半的好奇。
“ 啊——” 领头的男人从低音到最高音轮着哼了一遍后,忽然收声,一片寂静地沉默了两分钟后,抬头,睁眼,虔诚而敬畏地仰望着天花板,“ 请以悲伤之血来洗刷我们的罪恶吧!”
男人说的话很奇怪,林诺并不能理解何为“悲伤之血”,她的眼珠下意识地跟着男人一同向上看。林诺看见,昏暗的天花板上画着一个图腾。
赤色鸟羽一样的笔触画了一个接近 “s” 的图案,“s”的上下开口处各被点了两个黑色的小逗号,看起来好像是蜘蛛的眼睛,又好像是眼镜蛇的毒牙,让人心里毛毛的。
“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终于,林诺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抓我?”
男人没有回答林诺的话,他盯着天花板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到一滴水一样的东西从天花板上滴落,滴在他的眼眶边缘,他的睫毛才颤抖了一下。
林诺一怔,她抬头看去,这才看见天花板上的那个图腾竟然开始慢慢融化,红色的鸟羽慢慢化开,化成黏糊糊的浆体,从原本附着的天花板上滴了下来。神奇的是,被融化的图腾好像有灵性一样,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个与这些人一样的圈,顺着滴落下来,每一滴正好滴在一个人的眼眶边。
林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地看着这一场红色的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到鼻尖随着“雨滴”的滴落而闻到淡淡的腥味,她这才发现那些液体比水粘稠,浑浊。
那不是颜料,不是墨汁,而是污血!
怎么会,怎么会有血滴下来?这太不科学了!
虽然大脑不相信眼睛看见的一切,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借口来反驳,只能任凭眼睛瞪大,瞪得滚圆的眼珠看着这些奇怪的人被“血雨”染红了整颗头,加速跳动的心脏不停地向身体传送危险的讯号。
“ 请洗刷我们灵魂的罪恶吧!让我们更好的亲近您!” 领头的男人展开怀抱,对着天花板虔诚地吼出一句。
“ 嘀嗒,嘀嗒。” 慢慢,“血雨” 低的频率减少,随着看去,林诺发现天花板的印记竟然全部消失,一点都看不出曾经被划过图腾的模样。
“ 怎么会这样…… ” 林诺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一句。
领头的男人缓缓放下眼帘,看着林诺。
林诺留意到男人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周围聚集的人也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一点一点缩小包围圈。他们的头上全是血,看起来好像是套进了一个红色的半透明塑料袋一样。
“ 你们要做什么?” 林诺看着那些不断靠近的人,警惕地问,“ 你要到底要做什么?”
那些人没有说话,他们向前走的时候,袖子里慢慢抽出了一把刀。
刀不算长,只是比切水果的小刀略长一点,人手一把。他们清一色都是翻过手腕朝上,手握着刀柄,将尖锐的刀尖横向对准林诺,一步一步靠近。
“ 你们要做什么?!” 林诺从刀柄上看见了死神的倒影,后背的汗打湿了衣衫,她什么都顾不得地挣扎着,妄想挣脱绳子的束缚,“ 你们放开我!”
那些人没有说话,没人解释究竟这些是为了什么。
领头的人抬起手臂,亮起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异常的渴望。
林诺的眼睛在看见高高举起的刀时本能地紧闭,脖子向后紧缩,恨不得身后有一扇门能将自己藏起来。她提着心,屏着呼吸,神经紧绷了二十多秒,却依旧没有感受到想象里的冰凉与疼痛。
林诺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偷偷地看着为什么这把刀没有刺下来。
只见那群人纷纷转了头向后看,一动不动。
林诺环视一眼周围,见没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口气不敢放下来的她扭着被背在身后的手,终于一只手从扣里抽了出来。她不动声色,侧过身,小心翼翼地趁着现在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抽出另外一只手,随后依然摆出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好像自己还被捆着一样。
这些人的眼睛一转不转,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身后的林诺。
他们在看什么?寻找逃跑机会的林诺也不由得勾头看去。
只见昏暗的房间门口坐着一只小白兔。
兔子?
林诺的目光随着看向兔子身后的房门,却看见房门是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