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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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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皓然:“你完蛋了...”
那一拳估计重不到哪里去,不过,事关面子问题...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冲动到对他挥拳相向。
他也只是一时冲动,我和个脑子发热的人计较什么。
“你们教主一时气不过...事后肯定后悔的。你们千万别当真...哈哈...哈
哈...”
宁非武功不差,可刀剑无眼,不小心断了胳膊瘸了腿,还不好找主使报仇,那
不赔大了?
宁非周围的疑似杀手的人群开始犹豫。
水清浅面无表情,除了一跳一跳的眼角和微红的下颌。
我无视刚刚挥出去的一拳,缓下心神,拍拍水清浅的肩膀,“师弟啊,你到底
想干什么,你说一声。闹那么大动静还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何必呢?”
匕首不知道被甩到哪个爪哇国了,我手里没刀,总觉着不踏实。
水清浅眼珠子不错地盯着我:“你不明白?”
目光掠向被众人包围之处:“原本是气话的。”
“不过,师兄,”他转向我,状似随意,“十几年来,你可曾像今天维护他一
样地维护过我一回?用这样着紧的口气、担忧的眼神?”
他没有皱眉,双目也没有水光闪闪,可我看着他,却就平白生出一股愧疚之感
。那是种让人觉着我负他良多的神情...
我没干什么吧...
十几年的事我哪记的清楚,加上近年来脑袋一直不怎么好使...你一大男人。尽
和我计较些有的没的,未免显得度量狭小——我师父没教过他这些吧?
好吧好吧,眼前这状况我得负很大的一部分责任,都是自作主张、自作聪明找
出来的。我究竟故弄玄虚个啥?绕来绕去有意思么?
我是想好好和他谈一谈的,怎生弄成了这鸡犬不宁、乌七八糟的场面了?
我决定坦白。
“我做出的事,也许会后悔,但即便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选择,我也仍是会
做出相同的决定。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只能如此。”
...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觉的现在和丫交流这么困难?哎,哎,你干什么!
在他手往腰下移的瞬间,我立刻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他身上。
当然,没扑倒。
事实证明,他马步练得的确很扎实。
我都佩服我自己了,他手一往腰上按我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别人不上,你就自己来是吧?
我死死用双臂环住他的身体,扣紧他的双臂,双腿还纠结地环在他的大腿上,
一副不-打算下来的赖皮姿势。
“干什么干什么!”
我算明白了,他是要告诉我,他知道他做的是错的,他虚心认错,就是坚决不
改!
我恨不得再给他来几下。欠揍也不是这样的...
“宁非宁非!”
我根本制不住姓水的!
老大,不是叫你扑过来啊!
水清浅身上跟孕妇似的挂着个大孩子,可速度丝毫不受影响。左手托住我的身
体,灵巧地往旁边一闪,顺势斜拉出缠在腰上的薄刃,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
成。
水清浅一闪,宁非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就完全没了阻力,重重地、惨烈地,摔在
地上。
我看水清浅手上的剑实在碍眼,奋力抢夺。水清浅的小手看着倒是纤细,只是
怎么力气比宁非还大?心头一上火,什么蠢事都干的出,我朝着那握住剑柄的
手,迎着闪着寒气的剑光,张大嘴——
“小心!”竟是水清浅自动丢了剑。
颜皓然不忍再看,用手遮住眼睛,“丢脸。”
也不知道说谁。
小院在宁非纵身一扑的霎那,如滴水掉入沸油般热闹起来。原本在考虑是杀是
活捉的一众高手一齐出手,亮剑的亮剑,撒网的撒网,异常繁忙。
他们二十几个对宁非一个,算不得好汉行径。
颜皓然倒是想冲出来帮忙,可惜按着他的两双手是在太严实有力。
我从水清浅身上跳下来,捡起剑,打算冲进人堆也加入混战,哪知刚转身就让
人拉住了手腕:“不要乱跑,会伤到。”
我的心都脆一地了还管你伤不伤!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一件事:本人,貌似,已经武功尽失...
于是,出现了以下可笑的一幕:
轻微脑残的丑师兄一枚,终于聪明了一回,拿剑指着自己的而不是水清浅的脖
子,威风凛凛颇有气势地威胁,“停手!再不停手我就砍啦!”
末了,还觉威力不足,又多余地补上一句:“我真的会砍的!”
当然,肯定不会用太大力。
在场的数名不知道究竟从哪个洞里冒出来的水姓某人的帮凶兼打手,错愕、惊
讶、不解、莫名其妙者兼有之。
还有一名受制的颜姓同学则一脸的抽搐。
水清浅眼脸微垂,终于妥协,“停下吧。”
心中已是千回百转,此路不通,另谋良策就是。只是师兄他,他仍是抱着离开
的打算,怕是一辈子,都等不来他的心甘情愿了...
宁非感受到周围突然停下来,才后知后觉地看着许玉。
许玉一跳一跳,蹦跶到宁非身边,一路还高喝,“走开走开!”
顺便扫开宁非周边观察教主神色而忌惮不敢动手的人。
水清浅的眼底,悲哀渐浓。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竟抵不过一个才认识几年的宁非...
这场景何其眼熟。
一般良家妇女遭恶霸逼婚就该是这么个场景,拿把到架自己脖子上:“你再过
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许玉拿刀架着自己,看着孤零零站在另一端的身影:“你过来,过来啊!还不给我过来!”
水清浅缓缓走到他身边。
许玉顺手想将剑当拐杖用一下,这么一会,他就开始觉的没体了。然后拿剑就弯了,许玉没防备,整个人往前栽,于是,师弟眼疾手快扶住了。
许玉站稳了,被水清浅扶着,惊魂一定就开始出离愤怒了。一出离愤怒,人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开始说教了。
“你这样是不对的!”
矛头直指水清浅。
“....”
“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师父没这么教过我们!”
“....”
“你师兄的人品,你相处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了解透彻,竟然就随便臆测玷污,还不知道实事求是地问一问,这更是不对的!”
“....”?????
“我吃了就吃了,会逃避责任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我是这样的人吗?!”
“....”水清浅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
在场的人一半被许玉所说的话外之音震慑到:啥?是教主被吃了要人负责来着?
另一般的人不是装作没听见就是面面相觑。
一时间,整个院子变得异常安静。
“NND!搞半天,弄这么多事都是你在忽悠我们!”
颜皓然率先表达不满。他真想拿把锤子敲死许玉,你说,有意义吗?有意义吗!
宁非到显豁达许多,不过,口气也相当无奈,“兄弟,你早说啊!”还老子打得腰酸悲痛头晕眼花,敢情都是白忙活一场。
宁非收了剑,大咧咧地直接坐地上,开始揉胳膊。
许玉自知理亏,声音也不由地小了许多,“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你们都散了吧,一群人忤在一处,感冒什么的很容易传播...”
没人动。
水清浅说:“没你们的事,都退了吧。”
众人散去。
“看我干什么?”
“刚才的话,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一次?我没太明白。”水清浅试探的话,夹杂着小心翼翼、不安,还有期待。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凝望许玉。
“....”许玉想说,愣是蹦不出一个字来。拉不下那来脸。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你师兄说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就是——我们仍像十岁前那么过吧。”
师兄不会轻许承诺,他说了,便是了。
水清浅会心一笑,终于释然——那一笑,愁云尽展,雪融花开。
“好——”他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连眉梢都带着退不去的笑意,像守得春来的桃花,明媚阳光。
只许玉这一句话,他便忘了前尘单恋无果的守候,如孩童得到糖果和心爱的玩具般,心满意足。
“什么什么?我没明白!难道你们十岁就已经有JQ了?那么小,不会吧?”本来竖起耳朵打算听点表白什么的颜皓然听来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
话,立刻大嚷表示抗议。
“老子也不明白...”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这一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没有香艳旖旎,没有绫罗帐下春宵短,只有——
“我觉的我受了很大的损失。你说,他们怎么能躺在一张床上相安无事呢?想不透,实在想不透!水清浅真的对许玉有意思?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近在眼前怎么能不扑上去呢?我守一整夜什么刺激画面都没看到,还吹了整晚冷风!损失太大了!”
宁非:“....”
宁非想装作没听到。
“他们应该赔偿我和你的精神损失费生命受到威胁的压惊费以及打了半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劳务费!另外我得告诉他们我不收银票支票,只收白银黄金!”
水清浅那死样看着云淡风轻,估计心里早乐翻天了,不趁他心情好多要点赔偿,以后还有机会?
“老子没打算索赔。”勒索兄弟的媳妇,这种没义气的事老子是不会干的。
“...?宁非,我们拿完就跑得远远地,不会被水清浅暗算,你可以放心。”
“老子不干没品的事!要去你自己去!”
“你不要这样,许玉又不喜欢金子银子,我们也是帮他花啊——哎,你别走啊,我一个人不好讲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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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之前是什么生活?
同吃同住同榻而眠。
十只是个虚指,也许更小,也许更大些。
我记不清我们到底多小....
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意思明白就好,管他呢。
不过.....
“我们小时候是一起洗澡的吗?”水汽朦胧,吾脸已红。
(红了你挪开视线就是...)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之前也那什么什么了,每晚也睡一个床,可是,可是.....这么纯洁地赤果果相对,第一次如此清醒透明地看着他成年的身体...而且而且...师弟啊,你修个大点的水池花不了多少钱吧?你看,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明显太挤,腿稍微动动都能碰到对方,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师兄,你忘了,师傅以前图省事,都是直接将我们丢一个桶里,让我们自己洗的。”
“那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的?
——————————回忆洗澡片段—————————————————————————
师傅:为师不是不想帮你们烧火,只是,师傅老了,劈不动柴火,连几根木柴都抱不动了。为了培养你们尊老的品格,为师才不得不狠下心肠,让你们自己烧水洗澡...你看,这粉粉嫩嫩的小胳膊小腿,为师怎么会不心疼...只是,独立生活的能力不从小抓起,以后好吃懒做可怎么办哪~
我:...可是,我不会起火....(昨天还在跟我们炫耀单手劈断木头绝技的师傅....)
水:师兄,没关系,我帮你烧水,你先洗。
————————————结束————————————————————————
“我们还拿不动劈柴刀的时候。”他仿佛陷入什么美好的回忆,唇角带笑,纤细而不失英气的眉,看着无比温良的双目,姣好面容,在凝神中安静柔和。
....也是十岁之前。
共浴也没什么...真么什么...
现在这样跟软禁也没差了——不在,暗处自有别的护卫守着;他在,必定贴身跟着。
当然,我没什么不愿意。
他话不多,也不限制我做些什么。
他衣着得体,态度端正,言行适当...
现在也是一样,完全没有羞赧之色,自然无比——问题是,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问我要不要搓澡。
我让他自个洗自个。
他没意见,真的在一边认真擦拭自己身体。
水珠沿着他的白皙如玉的皮肤滑落,我喉透动了动。
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的手走。
所及之处,满是挠心的一句话: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哇!
再忍下去我还是男人嘛!
我根本受不了他如此淡定的勾引。
然后就扑了。
然后,洗澡就花了比平时多出一倍不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