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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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俩人在射箭馆穿戴好装备，挑好了弓。
馆里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场地上，倒是有几分十一黄金周外热内冷的样子了。
付余声拎着手里颇有分量的弓，抬起来试了试手感，跟他以前在队里用的还是没法比，不过已经算是挺不错的了。
好多年不碰，这会儿摸到实物，还真有点手痒。
“怎么样，配置是不是还挺不错的？我刚问了店员，这也是才开不久，据说他们老板十几年前是专业练这个的，不知道咱们认不认识。”何孟林甩了甩胳膊，举起手里的弓也比了比，没几秒钟就又放了下去，咕哝道：“不是，我怎么觉得这弓有点重呢……”
C省出过不止一个射箭项目的世界冠军，这些年来一直都很重视这项运动，学这个的人数不胜数，付余声倒是没觉得有认识的可能，他抽了一支箭，搭在手上，指向旁边说道：“去换一把那种，更适合你。”
“哪种啊？刚才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我去看看……靠，你让我用女士弓？我不要面子的吗？”何孟林嘟嘟囔囔的，憋着一股气抽箭、搭弓、瞄准、发射，整套动作姿势标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愧是在省队训练过的选手。
假如，那疾驰出去的箭能扎到靶子上就更好了。
何孟林：“……”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付余声也用可以作为教学范本的规范姿势射出了第一箭，贴近十环外沿的一个九环。
紧接着，第二箭，十环贴近内侧边沿。
第三箭，正中靶心。
……
何孟林：我究竟是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射箭馆在付老狗面前自取其辱。
……
两人各自射完几组箭之后就停了下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休息。
有一阵子不运动，不能一下做太长时间这种高强度的练习，不然接下来几天胳膊要遭罪了。
“害，现在是完犊子了。”何孟林活动了一下手臂，已经感到有点发沉了。
付余声正要说话，就见刚刚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嗨。”来人十分自然的冲着两人打了声招呼，视线从何孟林处扫过，最终定格在付余声的脸上，再没移开，他笑着说道：“我刚才看了半天，你射的也太准了吧，真厉害。”
这话没啥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夸的人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而且，这话里话外搭讪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付余声轻笑一下算是礼貌回应，并未吭声。
何孟林：“……”好悬这会儿没喝水，不然一准的喷这人一身。
哥们儿深谙语言的艺术，夸人夸的真是妙啊。
青年穿着清爽干净，笑容温和，他也不介意付余声的冷淡，径自坐到了旁边，还挺自来熟的问道：“你射的这么准，以前是专门练过吗？”说着，他露出一副有点苦恼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举弓胳膊都稳不住，不知道是弓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你一会儿可以帮我看看吗？”
付余声想了下，神色颇为认真，“应该是你的问题。”在对面的人愣神的时候，他接着说道：“射箭可能不太适合你，可以换个运动项目试试。”
何孟林掐了大腿一把，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
付老狗还是你最狗啊，这嘴损的。
服了服了。
这也太难沟通了。
来人已经没了一开始的从容自如，温和的笑都变得有些难以维持，他干笑了两声，看向了一开始被他忽略，这会儿却觉得面容十分和善的何孟林，“哈，哈哈，你朋友挺幽默的。”
场面人何老板就着这话给了人一个台阶下，“可不是么，哈哈。”
这人心态也是好，马上倒转箭头，“刚看你射的也不错呢，你以前是专门练过吗？”
“那必须没有啊，我们玩的很少的，可能就是天赋吧。”何孟林满嘴跑火车。
在两人尬聊的时候，付余声拎着东西站了起来，“走了。”
搭讪的男人本想再跟何孟林这个候选人二号多聊一会儿的，然而刚要开口，就见他的目标人物也跟着站了起来，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哎呀，太不凑巧了，我们等下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啊。”
下次，下次什么时候？在哪里？他上哪去找他们去啊？倒是留个二维码让他扫一扫啊，这不是开空头支票呢么？渣男！
然而不管他怎么想怎么遗憾，那两个极品男人此刻都已经离开了射箭馆，迅速消失不见了。
对于发小招蜂引蝶的能力，何孟林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并且习以为常的，就连处理起这些烂桃花来都是有着丰富的经验，游刃有余且快刀斩乱麻的。
两人这会儿正坐在园区的一家简餐店里吃东西，都没把刚刚的小插曲当一回事儿。
不过借着这个小插曲，何孟林倒是想起了些以前的事儿，颇为感慨的道：“说实话，我当年是没想到你现在能当老师。”
付余声用纸巾抿了下嘴角，更正道：“是教授。”
“行行行，付大教授。”何孟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那时候以为，你退了队，就算不报考军校，起码也得跟着秀姨的脚步去读个医科大学什么的，再不然怎么也得是体育大学之类的吧，谁能想到你直接整了个经济学，学校还不怎么样，我妈那个阶段总是在家偷偷抹泪念叨你，又可惜又心疼的。”
距离父母过世这么多年，付余声早就放下了，想到以前的事儿，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时候想得简单，也不太懂，就在网上查了查，觉得学这个应该挺好赚钱的，而且我们学校是一本，没你说的那么差，至少离家很近。”父母走的突然，他得照顾上了年纪的外婆和年幼的妹妹，军校和医科大学都要去外省，而且可以预见的课业会非常繁重，自由时间太少了，不合适。
这么多年来，俩人还是第一次说起这个事儿，何孟林没想到自家兄弟当年放弃理想院校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简单质朴，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不过当时你们本科的院长和系里老师怕是乐坏了，省状元直接空降一本吊车尾院校啊。”
付余声笑笑，没说话。
“对了，后天你跟笑笑来我家吃饭吧，我妈这几天都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了，我让她直接找你，她说怕你忙打扰到你，然后还给我一顿骂，说我对你这个兄弟不上心，简直了，我就不忙吗？”
何孟林说起这个事儿就一脸怨念，在他妈眼里，开酒吧的自己一天天就是无所事事，能闲出屁来，“真的，要不是咱俩差了几个月，我都怀疑是当年在医院的时候抱错了，你才是他亲儿子吧。”
从小到大好友没少在他耳朵边念叨这些话，付余声早都已经免疫了，只是想起敏姨，他还是心里一暖，“要真是这样，敏姨应该挺高兴的。”
何孟林：“……你够了啊。”
这个月的六号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每年敏姨都会喊他过去吃饭，恰好今年的中秋跟国庆撞到一起了，而且这次笑笑回国正好赶上，按理说，是应该过去的，只是，他今年有了点别的心思，便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等下回家我给笑笑说一下，我打算这两天带她去看看爸妈，到时候再给你准信儿。”
何孟林：“知道了，那我晚上跟我妈说一声。”
两人吃完饭就各自回了家。
付余声冲完澡换了身衣服，他去厨房开小火把汤温着，之后又去了书房。
按亮手机屏幕，上面依旧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他抿了抿唇，打开微信点开了跟莫西野的聊天界面，早上自己发的消息，对方都还没有回。
两人已经有超过24个小时没有联系了。
之前莫西野说这几天要跟着大哥一起走亲戚，或许是在忙，没顾得上看手机吧。
付余声把杯子里的半杯凉茶喝完，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底涌起的一阵阵烦闷。
想给对方直接打个电话，又怕这样会打扰到他，最后只是又编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付余声：五号上午我过去接你？】
家里网速很快，消息瞬间就发了出去，等了会儿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付余声抿抿唇，继续批改起了学生的作业，只是这一下午效率出奇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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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莫西野正穿着他许久未曾重见天日的炫彩小铆钉卫衣坐在二舅姥爷家的客厅里吃着水果啃着卤鸡脚，也不知道蹿没蹿味儿，身侧的沙发上还放着好几个厚厚的红包。
过了会儿，他吃饱喝足之后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眨掉了眼角溢出来的生理性泪珠子，困了。
“二舅姥爷，哥，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睡个午觉奥。”
莫东川瞪了他一眼没吱声。
二舅姥爷连忙道：“快去吧乖孙孙，桌上东西一会儿让你大哥收拾，快别弄了。”
“好的，二舅姥爷。”
莫西野昨晚跟表弟打游戏熬了个大夜，这会儿困得脑子不太清醒，没注意到他大哥快黑出墨汁的脸色，连跑带颠的就回屋睡觉去了。
有长辈疼真好，这种仿佛小废物一样的悠闲生活，他可以过上一辈子，一辈子！
呜呜呜。
莫西野一觉醒来，外面天都有点黑了，他抻个懒腰，拿起了床头柜上已经充好电的手机。
一天没看电话，这会儿屏幕上面已经攒了一堆的消息提示，一条挨着一条的都挤在一起，十分热闹，刚一戳进微信，就看到了来自【招蜂引蝶老不要脸】发来的未读信息。
莫西野：“……”
糟了，是心虚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