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百无禁忌》采撷相思

7、第 7 章

　　路上坑坑洼洼，泥巴都甩到车玻璃上了。小路旁边就是丹江口水库，水面都快和地平线平齐了。小路的树一半在水下，树叶有些泛黄。沈杨看着前面，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冲进水里了，弄得人心慌慌。越野车开了两小时，途经几个小村庄。越往前开越是人烟渺渺。
　　沈杨觉得自己屁股坐得都快开花的时候，终于到了汇合的地点。他侧头悄悄的看了云溪木一眼，发现他一点也不受影响。
　　车子在一个红砖平楼小矮房前面的空地上，那里停着好几辆越野车。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伐木场，后来荒弃了。多年无人居住，旁边的树林里树枝繁叶茂，使得光线不足，视线受阻，粗大的树枝将薄薄的屋顶青瓦压得快要支撑不住一般。
　　沈杨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儿。是空旷的场地上堆放着一堆堆的木头散发出来的，堆放得有些久了，经历风吹雨打，前些日子又是阴雨连绵，木头腐烂了，散发着臭味儿。
　　开车的小伙计将他带进去，就去通报何云岩了。
　　何云岩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云溪木的时候明显的不悦，责备的睨了沈杨一眼。
　　沈杨滴溜溜转着着眼珠子心虚的看着他，何云岩最终没有当着云溪木的面说什么。
　　“先去把东西放好再出来吃点东西。”他指着东边的一件屋子。
　　那间屋子的窗户是八九十年代农村的老式窗户。木头隔成小方格窗户，六块小方格，四个没有玻璃，只有右上方和下角还有两块破碎的玻璃摇摇欲坠。
　　透过窗户,室内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一张靠墙的床。应该是临时搭建的，两个小长椅上搭着一块木板。
　　他看了一下周围的房间，差不多都是这样，有的甚至连玻璃都没有，里面堆放着物品，都是有人居住的。他为难的看着云溪木。
　　何云岩不悦道：“让他和一个伙计住，挤一挤。”
　　云溪木看着沈杨，“我和你住，”说完就径直走去东边的屋子。

　　云溪木单肩挎着包，不看何云岩一眼，就朝着东边的房屋走去。他的挎包是沈杨给他整理的，里面是换洗的衣服和一些食物和水以及手电筒，绳子之类必要性的工具。
　　沈杨看了何云岩一眼，见他脸色阴沉，讪笑了几声。“师兄，我看屋子都住满人了，他跟我一起住好了。”
　　何云岩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你倒是借口都替他想好了。”
　　沈杨尴尬的笑着，恨不得他和云溪木两个人从自己面前消失。
　　何云岩也不继续挖苦他，“先把东西放好出来吃点东西。”何云岩看着天空皱眉，“又下了起来！”他低头骂了一句脏话。
　　何云岩一说，沈杨才注意到刚停了一会儿的天又开始下雨。沈杨看着远方，随着小雨不断的下，湖面上慢慢的升起了雾气，先前还能看见丹江口水面，现在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你来的时候路况怎么样？路被淹了吗？”何云岩掏出一根烟，侧头看着沈杨。
　　沈杨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何云岩赞赏沈杨的识趣。
　　沈杨道：“来的时候没有，不过这要是继续下下去，估计会被淹。”
　　何云岩点点头，抽了两口没说什么就走了，估计是和人商量行程去了。
　　沈杨回了东屋，云溪木的背包放在地上。云溪木站在窗前，他身材高大，把整个窗户遮挡了一大半，屋子里光线本来就不好，这下子更差了。黑漆漆的，勉强能够看见物体轮廓。
　　“你在看什么？”沈杨走到他身后，朝前面看过去，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
　　“没什么。”
　　沈杨点头，“去吃饭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车，但是沈杨还是觉得又饿又累。
　　做饭的地方离他这里不远，他去吃饭的时候人还挺多。
　　一口大锅架在临时搭建起来的灶上。何云岩也没有端着架子，和一群汉子围着锅。那群汉子大部分人沈杨都见过，是沈家的伙计。
　　沈杨走过去，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
　　这群人对待沈杨的态度很微妙。客气有余，但不会把他当做和何云岩一样尊敬。
　　沈杨也不介意，自来熟的找了一个地方坐着。
　　云溪木坐在他的身边，云溪木气场太强大，长得俊美，那群人总是好奇的盯着他看。偶尔附带的打量着沈杨，猜测两个人的关系。
　　云溪木却一点都不受影响，喝肉汤都十分优雅，衬的一群汉子愈发的粗糙。
　　“大家知道丹江为什么叫做丹江吗？”一个身材魁梧，络腮胡的人大声道，他坐在风口，油烟对着他，他毫不受烟熏雾缭的影响，继续跟着一群汉子大口吃肉大口说笑。
　　沈杨认识他，大家都称呼他为老三，家中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在沈家呆了七八年了。
　　沈杨向来喜欢听故事，当即把视线投向他。
　　云溪木侧头看了一眼沈杨兴奋的眼神，又看看老三，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老三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慢慢道：“上古时期，尧帝有个儿子叫做丹珠，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对他是宠爱至极，要什么就给什么，并且取自己的肋骨为儿子铸造了一把长刀，名为衔珠。后来尧帝忙着治水，对这个儿子疏于管教，最后丹珠就不可避免的长歪了，成为了纨绔。尧帝年纪大了，想要传位下去，他知道丹珠不成气候，但是不忍心放弃丹珠，就设计了一场对弈考验一下丹珠的才华，但丹珠一点真才实学也没有，于是他就把丹珠送到一个遥远的黑水，丹珠不服气就在黑水驯养了一群怪物。那群怪物无恶不作。后来尧帝就对这个儿子更加的失望，想要传位于贤明的舜，丹珠知道后带着怪物想要杀死尧帝和舜，被尧帝制服。舜知道尧帝其实还是心有不舍，就劝他不要大义灭亲，请求尧帝放过丹珠，丹珠也及时认错，尧帝见他知错就改，也就放过他，最后把他驱逐到黑水。丹珠在黑水改革换面，励精图治，为当地的百姓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当时黑水另一位霸主蟒蛇精心里对丹珠不满，于是就兴水祸害百姓，丹珠不忍心自己的百姓受罪，最后与蟒蛇精同归于尽，后人为了纪念丹珠，就把黑水改名为丹江。”
　　沈杨听得津津有味，有些遗憾故事短暂。他放松身体想要靠在后面的柴堆上，坐了半天的车，腰酸背痛。还没有靠上去 ，就被云溪木撑住了肩膀，让他坐直。
　　沈杨觉得云溪木莫名其妙，有病。但是又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得他不快，就忍着坐直。
　　老三讲完，大家象征性的鼓鼓掌，这群人都是粗人，对这种神话故事并不怎么感兴趣，起哄着要老三讲荤段子。
　　不知道是不是沈杨的错觉，大家起哄的时候，沈杨觉得老三看了自己一眼。这就跟一个女人处在一堆低级趣味的男人中，大家一边兴奋想博取女人关注，又怕那个女人恼羞成怒。
　　沈杨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看了一眼何云岩，发现何云岩也笑着看着自己，沈杨喷了一口粗气。转身看身边的云溪木，想拉着他一起回屋，结果正面对上云溪木戏谑的眼神。
　　沈杨愤怒的站起来，一群低级趣味的人！
　　沈杨回了屋，发现云溪木也跟着回来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根本就不想理人。他故意摊开四肢趴在床上，不让云溪木坐下来。
　　气了一会儿，沈杨才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么幼稚。他翻个身，滚进床里面，云溪木顺势坐下来。沈杨红着脸，掏出手机看了看信号，又给白凯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沈杨把手机丢在一边，有些焦躁。
　　本来何云岩已经开始指挥大家出发的，结果雨停了，并且出现了太阳，这让大家有些惊喜。何云岩思索了一下，决定暂停出发，因为本来就是临时决定，多少有些匆忙。
　　夏天过去之后，天黑得就比较快。
　　沈杨和云溪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只有一张床，地面潮湿，沈杨怎么说都不会去睡地上。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云溪木，手机的一端连着沈杨上贡的充电宝。
　　“沈杨。”何云岩站在门口，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溪木。
　　沈杨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何云岩道：“要不要跟我睡？”
　　沈杨回头看看云溪木，按理说，光线太暗了，沈杨理应是看不到云溪木的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看着云溪木的眼睛，云溪木也在看自己的眼睛。
　　接着，沈杨就听到了从云溪木嘴里吐出一句他恨不得把云溪木踩在地上摩擦摩擦的一句话。
　　“你刚刚不是很想爬我的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