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来侵略地球！》长依乡

73、73

　　生或死，这是个问题。

　　阿蓝蓝的母星希望她的死可以有不同的意义，不只是一个天才的坠落那么简单，而阿蓝蓝却不喜欢这种被隐瞒被利用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的阿蓝蓝，或许不会纠结于这些问题，毕竟操纵者的身份就要求她必须服从。

　　所以地球之行终究还是使她产生了变化，连冰冷的情绪感知系统也无法纠正的变化。

　　在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灭亡，意识到自己毫无保留信任着的人却在算计自己的死亡时，她的心态终究发生了变化。

　　彼得帕克先生告诉她不要放弃，反复告诉她自己无条件地相信她……

　　或许这是她产生依赖的原因也说不定。

　　“涂索在哪里，”阿蓝蓝回到探索号，手指翻飞在键盘上，目光沉静而冷然，脱胎换骨般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小R，找一下。”

　　“正在寻找涂索将军，”小R迟疑了一下，“阿蓝蓝，不用管情绪感知系统的运作吗？”

　　阿蓝蓝坐在主控制椅上，沉默一瞬，接着开口：“这东西弄得我很疼，小R，关掉它。”

　　“关掉情绪感知系统？”小R重复了一遍命令。

　　“对。”

　　“权限不够。”

　　“权限的问题，”阿蓝蓝随意地说，“是有漏洞的，排查一下首领的权限，从前的操纵者只限定了在a-Vajo星上的首领的权限，没有设置过离开母星之后的情况，小R，就从远程距离的板块入手。”

　　小R又迟疑了一下：“如果没有漏洞呢？”

　　“那就制造出一个漏洞。”阿蓝蓝缓缓说道，“没有的程序你就加上，总有矛盾之处。”

　　小R不再反驳：“了解。”

　　彼得站在她身后，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阿蓝蓝，蓦地想到了托尼。

　　他虽然没有见过经历纽约大战之后的托尼，但是对当年他的疯狂早有耳闻，他的创造力就是最令人惊艳的魔术。

　　如今阿蓝蓝竟也给他这样的感觉。

　　果然，技术人员被逼急了之后，都是一样的。

　　托尼的通讯连接了过来，战衣内的脸放大出现在探索号的显示屏上，长长的睫毛上下刷了一刷，露出带着笑意的眼。

　　“阿蓝蓝，你终于对那个系统动手了？”托尼问她。

　　阿蓝蓝没有抬头：“嗯。”

　　声音低沉。

　　托尼正色：“希望这不是被逼无奈的举动。”

　　“某种意义上来说，”阿蓝蓝这才看向他，“也算是被逼无奈。”

　　她简单叙述了一下通过目前情况得出得结论，语气中满是歉意：“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自信了。”

　　“不用介意，”托尼非常淡然地接受了她的道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终究不如大人想的周到，哪怕你们两个现在的表情严肃得像个大人似的——”

　　托尼瞄了一眼阿蓝蓝身后的彼得：“喂，小伙，我说你管理一下表情，就差在脸上写着‘一定永远陪着阿蓝蓝’了。”

　　阿蓝蓝下意识回头看向彼得，少年反应极快地猛地扭过头，暗自懊恼自己难道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这两颗脑后勺意外的顺眼。

　　托尼轻轻勾了勾嘴角。

　　“我不管别的星球上对孩子是什么态度，”他开口，“但是在地球，十几岁的孩子就老老实实给我享受人生，其他的交给大人就好了。”

　　阿蓝蓝和彼得闻言转头，接着看见显示屏上顿时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托尼、罗杰斯队长、娜塔莎、班纳博士……

　　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是曾无数次保护了地球的复仇者。

　　——都在冲着他俩微笑。

　　“别忘了老子永远都有一份PlanB，”托尼理所当然道，“我当然不会相信几个小鬼的话。”

　　涂索也好，a-Vajo星也好，他的计划从来都是由防范到后路全部铺好，任它会出现什么危机，有胆子想把这颗蓝色的星球握在手中的话，就来试试看。

　　涂索的踪迹已经被小R找出来了。

　　阿蓝蓝立刻动手：“托尼，我把这里的信号发给你。”

　　“嗯。”

　　小R分出了一大部分程序在解决情绪感知系统的“漏洞”，阿蓝蓝时不时分出一点心思去关注一下那里。

　　小R果然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

　　肩膀忽然被人搭上，阿蓝蓝回头，蓦地撞进彼得的眼中。

　　他俯下身，棕色的双瞳认真地凝视着她。

　　“我们之间现在没有隔阂了是吗？”他的语气那么凝重。

　　阿蓝蓝感觉到心中有什么柔软之处被触碰到了。

　　她却显得有些生硬：“帕克先生很抱歉，我依然没有从前的那些感情——小R也没有保存从前那些感情，与你两情相悦的阿蓝蓝恐怕不会回来了。”

　　……话说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阿蓝蓝略略咬住下唇。

　　“没关系，”他轻松地说，“我说过，无论什么样的阿蓝蓝，都是阿蓝蓝。而且比起过去，我还是更想掌握好现在和未来。”

　　未来啊……

　　“假如只有我自己，我会觉得很孤单的，”彼得鼓起勇气，“阿蓝蓝，你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探索号内霎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阿蓝蓝错愕的神色混着规律的仪器运行的声音，昭示着现实世界的存在。

　　你在干什么啊……

　　“这是……在和一个将死之人……”她转过头，“求婚吗？”

　　求婚？

　　彼得脖子根慢慢发红，热度烧上脸颊。

　　他、他没想求婚的……但是……但是刚才这样的表述确实有些像求婚啊……

　　不管了！

　　“你就当我是在求婚吧。”彼得握着拳，坚定地说。

　　求婚……

　　阿蓝蓝叹息，胸口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即使没有了那些所谓“曾经的感情”，她依然会对彼得帕克先生感到心动，就像她依然会依赖他，明明少年的肩膀没有那么宽阔，但却让她无法控制地想要依赖。

　　只是……

　　“即便是求婚，也要找一个有未来的人吧。”

　　阿蓝蓝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无法陪你走到你想要的未来，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如此，”阿蓝蓝继续说，“你应当知道的。”

　　所以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希望啊，太相信别人会被背叛的——就像她一样。

　　彼得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乐观得不可思议，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即便当我在异想天开，我也没意见。”

　　他的神色纠结了一瞬：“但是……希望总会有的，不要放弃。”

　　又是这句话。

　　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希望，你到底要有多温柔才足够啊。

　　阿蓝蓝低下头。

　　不要放弃啊……

　　“等抓到涂索，”她声音低低的，“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姑且相信一会儿他口中的希望吧。

　　——其实她不怕死的，最多只是遗憾罢了，但是为什么待在他身边，就让她那么恐惧死亡。

　　好想活下去啊，真的好想和他一起活下去啊。

　　身后的少年冲着她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探索号。

　　如果说抓到涂索会让她更安心，或者说会让她不再逃避，会让她更勇敢一些的话，那他将不遗余力。

　　“斯塔克先生，我也来帮忙，”他敲了敲面罩内部装载的通讯器，“现在去哪里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