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浴火》龙宫三太子

5、第 5 章

　　吃完早饭后黎妍妍就赶去上班了，毕竟昨天可是提前下班了，家里只剩楚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面包。
　　“tell me what’s up lately，I been known you too long …………”
　　一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笑的嘴角都咧得快到耳边了，赶紧接起电话，“阮阮宝贝儿，想诺诺了吗？”
　　“好想好想诺诺。”甜糯糯的从手机里传来，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楚诺立马紧张了，从小到大阮阮从没离开过她身边，就担心小丫头有哪里不开心的，“阮阮，怎么了呀？怎么哭了呢？”
　　有一下没一下的擤鼻涕，断断续续的说：“阮阮太想诺诺了，想得睡不着了。”
　　由于时差原因，阮阮那边肯定是在晚上，小丫头躲在被窝里偷偷给她打电话，楚诺想想心里甜滋滋的。
　　“阮阮乖，没几天诺诺就回来了，要是睡不着去找干爹给你唱摇篮曲好吗？”
　　“嗯。”
　　又和阮阮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才难舍难分的挂了电话，楚诺心里一阵感慨，果然还是自己从小带到的小丫头最亲了。
　　楚诺给自己稍微拾掇了一下就出门了，幸好黎妍妍租的房子在市中心附近，门口直接拦了一辆的士。
　　刚坐上车，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楚诺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妈。”
　　“死丫头，你到底回国了没？”楚妈的大嗓门吓了楚诺一跳。
　　“妈，我真的已经回国了，而且我现在就在出租车上，过会儿就到家了，真的！”要不是自家老妈三催四催的楚诺可能现在还窝在国外。
　　一听到这个消息，楚妈立马眉开眼笑，这丫头都五年没回来了，但还有些不确定：“真的？限你半小时内到家。”
　　“我保证！”楚诺就差没发誓了。
　　挂了电话，楚妈赶紧把在趴在电视机前看戏曲楚爸拉去菜市场，盘算着给自家闺女做些什么好吃的。
　　“你呀别着急，你问问诺诺想吃些啥，在国外呆了五年也不知道口味变没变？”楚爸心里有些哀伤，诺诺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照顾她，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
　　楚妈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家闺女是中国人，就爱吃我做的菜，你赶紧的。”
　　等到楚诺到家的时候打开家门发现家里空无一人，看着家里那熟悉的每一样的东西，甚至自己的房间干净如初，没有一丝灰尘，她都能想到自家妈妈在打扫房间时有多期待女儿归家。
　　眼眶渐渐泛起了湿意，伸手抹去，楚诺打开自己带来的行李箱，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归类，正在她忙活的时候，门嘎吱响了。
　　“妈……”
　　楚诺赶紧转身起来，原本以为是爸妈，结果映入眼帘的身影却让她怔住了，两个同样苍老的身影，微微蜷曲的背，不知所措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眼神望着楚诺，充满了欣喜、慌张，嘴唇微微颤抖着。
　　最后是楚诺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小叔，小婶婶。”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颤抖着，好似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人赶紧应了一声。
　　随后进来的楚爸楚妈两人把手中的几大袋子的东西放到厨房，出来看到三个人还站着说话。
　　楚妈蹙了蹙眉，“阿诺，刚刚我和你爸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巧了正好碰着你叔婶了，怎么还站着说话呢，赶紧招呼小叔小婶坐呀！”
　　晃过神来，楚诺根本没想过再见到小叔小婶婶是这样子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五年的时间，眼看着叔婶明显的老去了，楚妈看着这样子，只能自己招呼着自家亲戚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在厨房忙活的楚爸伸出个脑袋，“阿诺，你去房间里把我那茶叶拿出来泡泡。”
　　闻声楚诺撒腿就跑进了房间，关上门，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如鼓擂声不停地撞击着。
　　她知道这趟回来肯定会见小叔小婶婶，这也是她决定要回来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叔婶。
　　当年听到安宇的死讯时，两人半夜赶到医院后见到的却是儿子的尸体，直接瘫软在地，清冷的医院走廊里小婶婶无力地哭着撕拉着如木头人一般的楚诺，小叔抱着小婶婶的肩膀一个大男人满脸泪痕，五指用力到发白，唯一的儿子怎么就会死了呢。
　　楚诺头上包着纱布脸色发白近乎透明，如破布娃娃般被小婶婶撕扯着，小婶婶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身上，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无神似虚渺的空气。
　　耳边的所有声音在她听来全是没有任何反应，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而安宇在那白色之中安静祥和，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楚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伤心至极的亲人，猛然跪下，“铿”的一声足以震撼到所有人。
　　“对不起”
　　向叔婶不停的磕头，每一声就好像是撞到了所有人的心灵里，原本是白色的纱布渐渐染上了一丝丝的血色她却毫不在意，不管小叔怎么拉她，还是在不停的磕头。
　　终于她抬起头，看着已经哭到无力的小婶靠在小叔的怀里，毫无波动的眼神里流露出痛苦、悔恨以及汹涌的恨意，发白的嘴唇动了几下：“小叔小婶，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为安宇赎罪的。”
　　说完，她转身，单薄的身子渐渐消失在白色的尽头。
　　楚诺靠在墙上，深呼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试图扯出一抹笑意以免等会儿场景太尴尬，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终于开门走出去。
　　楚诺泡好茶小心翼翼地端到小叔小婶面前，然后乖乖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微微低头，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楚妈楚爸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做饭，客厅里却很安静，安静到楚诺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该和小叔小婶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
　　“楚楚。”
　　楚诺眼底微湿，家人朋友中只有小叔会叫她楚楚，好像还是以前最疼爱她的小叔，她浅浅的应了一声。
　　“我和你小婶从没有怪过你。”小叔的声音顿了一下，“关于安宇的死，从来不是你的错。”
　　楚诺抬起头，清润的眼中满是泪水，划破泪框落下，小叔和小婶静静的看着她，眼底一片安详，那样暖暖的眼神望着她。
　　“小叔。”楚诺的声音带着一丝梗咽。
　　“真的对不起。”
　　“阿诺。”小婶轻轻地握住了楚诺的手，淡淡的暖意从手心传来，“别再自责了，我和你小叔都已经看开了，不过我们还有你，我们都不想失去你。”
　　当初自己儿子的死几乎让她的整个人崩溃，一直到后来听到楚诺出国的消息，她才想到那个女孩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小丫头，她的反应让女孩儿伤心了。
　　出国在外五年，每次听到女孩儿的消息她都很自责，每年过年收到楚爸楚妈转交的礼品，她才明白是女孩儿一直在愧疚在赎罪，也是在害怕。
　　“我知道，谢谢你们小叔小婶。”谢谢你们能原谅我。
　　楚诺扬起嘴角，脸上如初春的暖阳渐渐融化，她出国逃避了五年，一直以来都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来面对痛失爱子的亲人，而如今才明白小叔小婶早已放下，他们的眼里现在是满满的自己。
　　在饭桌上，楚妈楚爸和小叔小婶在不停的聊天，时不时的给楚诺夹菜，吃着熟悉的味道，看着从未变过的家人，楚诺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饭后楚妈不让楚诺走，小叔小婶也拉着楚诺的手，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在温暖的阳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每一个问题她都耐心的回答。
　　她这次回来的选择好像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