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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凤锶单手撑着侧脸,转眸看向温郁,口中吐出的嗓音低回轻柔却又妩媚多情:“林家小少爷可来找过缘儿?”

      温郁眼里噙着宠溺,语气温柔道:“方才问了,并未见过。”

      “这不可能!”思道殿一少年身着简单朴素的藏蓝色弟子服,明眸皓齿,身材瘦小,在众人视线的集火下,耳根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了起来。

      弦知神色紧张,却还是梗着脖子走到殿前,对上座之人行了后辈礼,温声说道:“晚辈思道殿弦知,烦请宗主让江思缘出来。林寒师兄莫名失踪,魂牌黯淡无光,生死不明,而江思缘是最后见过师兄的人。”

      “没错!江思缘她定是把林师弟藏哪了。”思道殿一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地走到少年身后。

      陈影没有少年那般气性,红鸾宗弟子素来与他们不对付,过界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师弟与她无冤无仇,她先是毁其金丹,现又下此毒手。究竟是与林师弟过不去,还是与我们思道殿过不去?让江思缘出来,与我们说个明白!”

      “思道殿的弟子丢了,便来红鸾宗闹,这是何道理?”

      江思缘抱着衣衫不整的少女出现在大殿上,红色软纱堪堪遮住少女的上身和大|腿,两条细长的小|腿雪白细腻,无意识地挂在江思缘的手臂上。

      “师尊。”见凤锶也在,江思缘正要单膝跪下,却被一道气劲扶起。

      凤锶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她怀里的人,勾唇道:“缘儿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这千丝殿,难得,难得。”

      凤锶连说了两个难得,听得思道殿的人连连皱眉。

      他们本来就不认同红鸾宗的做派,这江思缘更是荒唐得令人不齿。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如此荒|淫的模样出现在人前,着实是恬不知耻,品性恶劣至极!

      林邈见状,也是脸色一黑:“江思缘,你把寒儿放了,此时我绝不追究。”

      “不知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林寒失踪与晚辈有关?”

      “我儿的魂牌讯息最后一次显示是在红鸾宗,这你作何解释?”

      林邈观察江思缘的神色,见她表情轻松,没有半分心虚,语气不禁沉了下去:“你敢以道心起誓,宗门大比之后,再未见过我儿吗?”

      江思缘并未接林邈的话茬,道心起誓绝非儿戏,就算她没见过林寒,也绝不会以道心起誓。

      “若仅是如此,没有真凭实据,恕晚辈无法苟同。”

      弦知听出江思缘不打算承认,迅速蹙了下眉:“林寒师兄曾约战与你,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矢口否认,莫不是做了亏心之事?”

      江思缘看向少年,他虽年幼,观其外貌不超过十三岁,但却站在最前列,思道殿其他弟子对他颇为恭敬。

      见他低垂着眉眼,始终不看自己,一个名字从她脑海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抛之脑后。

      “敢问,林寒的战帖我可有接过?”

      少年一噎:“师兄临走时,的确向红鸾宗而来。”

      江思缘莞尔:“那又如何?我不曾接过林寒的战帖,也不曾与他约战。至于他是不是少年心事,假扮成红鸾宗的人,遛进红鸾宗偷|窥弟子们行双修之事,这便不是我能管的了。”

      江思缘的话音刚落,怀里的人睫毛轻颤了下,有睁眼的迹象。

      林寒听见父亲的声音,还听见江思缘诬陷于他,迫切地想要睁开眼,把江思缘的恶行公之于众。

      就在他撑起眼皮,眼中看见一丝光亮之时,只听江思缘用暧昧的语气说道:“何况这几日,我都与晗儿在一起,被晗儿折腾得两天两夜下不来榻,可谓经历了几番生死,哪有功夫去见一个手下败将。”

      正要睁开眼的林寒红了耳根,气得紧闭双眼,羞愤欲死。

      世间怎会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不用睁开眼也知道,至少有十双眼睛盯着他和江思缘。

      他被江思缘抱在怀里,膝盖以下未着寸缕,身上更是有青紫斑驳的痕迹。

      此时若站出来说自己是林寒,父亲定然不会相信。

      何况他已然不是原来的模样,还被江思缘这般羞辱。哪有脸开口自证,便是自证了,父亲只怕也没脸认他。

      林寒恨不得把头缩进地缝里。他倒希望没人看清他的脸,日后再见便不会太过难堪。

      江思缘任由他把脸挡个严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寒儿可有话要说?此时不说,日后可没机会了。”

      林寒听不懂江思缘话里的意思。他不是林晗,不清楚林晗与江思缘之间的恩怨纠葛。

      江思缘没有立刻杀了他,说明他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待他从红鸾宗逃出去,再找机会与父亲相认。

      而眼下,绝不是一个好时机。

      “你们红鸾宗莫要欺人太甚!我儿年少,但决计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林邈满腔怒火翻涌而出。

      “今日无论如何,红鸾宗必须给我林家一个交代,否则就算倾尽一切,也要让红鸾宗为此付出代价!”

      林寒紧闭着眼,柔嫩的手指凸着青筋,紧紧抓着江思缘的衣襟,在红纱中隐现的脊背止不住地颤抖。

      江思缘垂眸看了眼怀中之人,沉吟着说道:“据我所知,林家主您妻妾成群,子嗣众多。这林寒不过是您二十几个子嗣中的一个,能让您赌上林家的未来,想必是有过人之处。既然是林家主爱子,我们红鸾宗自当愿意配合。”

      “只是这林寒若真像林家主猜测那般躲藏在红鸾宗,林家主还是早去寻找为好。倘若让他不小心看去了哪位仙子的身子,触怒了仙子们,被废了,残了,一辈子都无法修炼,那该如何是好?”

      林邈看着江思缘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凶狠至极:“你把我儿废了!”

      “此话怎讲?”江思缘一阵好笑,再抬眼时,眼里一片寒芒。

      “林家主当真是给晚辈扣了一个好大的罪名。你既相信贵公子的品行,又怎会觉得贵公子有被废去修为的风险?”

      “诚然,以上假设皆是晚辈信口胡诌,有所冒犯还请海涵。不过,林家主所说的魂牌讯息,不也是想诈一诈晚辈么?可这拿贼拿赃,您无凭无据便要在我红鸾宗要人,莫不是当红鸾宗好欺负。”

      林邈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吸鼓张,目光阴鸷地审视江思缘,似要从她脸上看出破绽:“你既未见过我儿,怎能确定我是在诈你?”

      “林家主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不成?若有魂牌讯息,你早已去寻,何苦找我理论,为难我一个晚辈。”

      林邈紧握的手指松开又握紧,“这是非黑白都让你一人说尽,倒是我倚老卖老,无理取闹了?”

      “晚辈并无此意,还请林家主明断,莫错怪了无辜。若晚辈没记错,贵公子应是思道殿之人。林家主不去问思道殿要人,却来红鸾宗兴师问罪,可真令人啼笑皆非。”

      好一个江思缘!好一个无辜!

      林邈心里明白得很,林寒失踪绝对与江思缘脱不了干系!

      凤锶扫了眼怒火中烧的林邈,朱唇轻启:“缘儿是要继承吾衣钵之人,林家主若因他人几句闲话,便给缘儿定罪。那吾迫于无奈,只能倾巢而出,势必让林家好好查查真|相,还缘儿一个清白了。”

      林邈神色越发难看起来。

      红鸾宗势力庞大,绝不是一个林家能够动摇的。

      他贸然前来,一是太想救出寒儿,以寒儿的天资,来日必能带领林家跻身世家前列。二是外界传言,凤锶对江思缘这个亲传弟子有颇多不满,早有废除之心。

      如今传言子虚乌有,江思缘深受凤锶器重。

      有凤锶坐镇,无论寒儿的失踪和江思缘有关与否,他今日也难以把江思缘带走问讯,除非他现在便与红鸾宗撕破脸皮。

      江思缘敢让他去搜查,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怕他们把红鸾宗搜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一点关于寒儿的东西。

      温郁笑容满面地看着林邈,适时开口说道:“温某能体谅林家主爱子心切,但此事确实与红鸾宗无关。温郁在此斗胆建议,令郎失踪,还是早去寻找的好,莫要错失了寻人的最佳时机。”

      贼喊捉贼!林寒抓着江思衣襟的手更紧了,对上头顶那双冷漠肃杀的眼眸,不自觉松开手指。

      江思缘的衣衫在红鸾宗算得上是穿得最规整的,而今被林寒攥得皱皱巴巴。

      他攥着哪不好,偏攥着衣襟,勒着江思缘的脖子。

      江思缘自然没法给他好脸色看。

      林邈终究不敢以林家的未来作赌,不甘地睨了江思缘一眼,愤然甩袖道:“此事我会再查。若与红鸾宗无关,他日必登门谢罪!”

      眼见林邈离开,思道殿的人面面相觑,苦主都走了,他们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临走之前还不忘朝江思缘横眉竖眼,不可避免地瞧见她怀里衣不蔽体的少女,口中念念有词:“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红鸾宗集天下美色,虽在外声名狼藉,却有不少男修心之向往。红鸾宗大弟子江思缘更是貌若妖邪,美艳绝伦。

      林家一位青年看直了眼,直到人走|光了,才如梦初醒,赧然离去。

      大殿之上,林寒想要从江思缘身上下来,却被她死死扣着腿弯。

      凤锶搭在膝盖上的右腿放下,脸上看不出喜怒,面具之下的眼睛懒散地盯着江思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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