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迷案》妖孽半成品

5、崭露头角

　　回到各家小姐们齐聚的堂屋中，香梅依旧嘟着嘴，口中念念有词，在心中不停埋怨着深海的不厚道。
　　“香梅，怎么了？嘴巴翘那么高都可以挂夜壶了！”毅二小姐见香梅垮着一张脸回来，将曾经听过的打趣话丢了出来。
　　香梅没想到这高贵的小姐会说出如此低俗话来，吓得不清，但也不忘去晦气：“我呸呸呸……我嘴上哪挂夜壶了！我说小姐啊，您可知那夜壶是啥东西么？居然拿来消遣起我这个为您累死累活的丫头来了。”
　　“呵呵，反正听以前的下人是这么说来着，我猜这夜壶就是晚上放在床头桌的茶壶吧！”毅二小姐见香梅不再撅嘴，还当是自己的逗笑起作用了，一脸自信满满的做着解释。
　　香梅一听，当场翻了白眼，不跟这头脑单纯的毅二小姐争论浪费力气，权当白痴为可爱，照单全收。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喷出的无奈与叹息，香梅邀起功来：“小姐啊，您是不知道，我进去那库房，眼睛都看花了，各种手感和花色的面料，都快堆到屋顶了。这不，我把能认出来的好东西都各拿了一匹，足够您做十件衣服还有多的。”
　　毅二小姐一听，并未太高兴，反而轻皱了眉头：“香梅，拿这么多，不太好吧，满天只说送一件礼服的……”
　　“安啦，看您满天满天的叫着，都这么亲密了，难道您多做几件漂亮衣服，城主大人他还不准了么？我看，沙城主是巴不得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她当新娘子！”香梅抓住一点话头就使劲的取笑着毅二小姐，完全忘了自己的丫头身份。
　　“香梅，别乱说。我跟城主从小青梅竹马，习惯了小时候的叫法，一时有些改不过来。这种玩笑话在我面前说说不打紧，要是传到纹姬姐姐耳朵里，她会生气的，毕竟她才是太后钦定的小儿媳。”毅二小姐紧紧抓着香梅的手，对着香梅轻吼着，但说到最后清脆的嗓音却因哽咽而变成了气声。
　　香梅没想到毅二小姐对这玩笑之语会如此激动，感紧的赔着不是，并保证不再拿这种事说笑了，这才总算将毅二小姐安抚了下来。
　　“天衣无缝坊，千针大师傅到！”制衣的师傅随着雷领班的通报，大步疾走入室。“见过各位小姐，现在千针就为各位量身定样，哪位先来？”还没看清这大师傅的长相，就已经接到了指令，这让香梅有了一丝丝的惊喜：“没想到这一切讲究繁文缛节的时代，还有这样脱俗的人，有效率，我喜欢！”香梅在心中给那千针打着分数。
　　“我先来，先给我量。”“先给我量，我……”“什么啊，我先才对！”先前还各自为政各家小姐们，这会儿为了一个量身的先后次序瞬间吵闹起来，完全有将文戏升级为武戏的趋势，急得雷领班一会儿劝左边，一会拉右边，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而那挑起事端的千针师傅却对这一堆乱麻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做着准备工作。
　　香梅在一边观察着，眼里再次冒出惊喜的光芒：“一个小举动就挑起这么多女人为之疯狂，够有魅力的啊，这男人，呵，我喜欢！”
　　“啪啪！”两下巴掌声响起，吵成一锅粥的女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看就请那边那位着紫衫的小姐第一个量吧！”千针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然后对着今天穿紫色衣服的纹姬半伏下身伸出手臂做着邀请的姿势！
　　“哇，帅气啊，这男人，动作真帅气！只可惜脸长得无法让人眼前一亮，不过端正的五官越看越顺眼，嗯，耐看形，呵呵，我喜欢！”香梅在心里继续掂量着眼前的猎物，觉得自己的嘴角似乎已经扯到了耳根。
　　一来就表现得对一切都不入眼的千针大师，对纹姬是恭恭敬敬，给足了纹姬面子。纹姬在这么高规格的邀请下，一步三摇的走上了量身台。而刚还挤做堆的女人们，早就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大家心里都清楚，虽说沙城主要娶谁还没定论，可纹姬毕竟是皇太后选中的人，胜算比起其它人要大太多了，所以各人都为自己留了后路，没人敢站出来正面交锋。
　　纹姬果真有皇家气度，在注目睽睽之下，也能气定神闲，这跟毅二小姐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唉！”香梅暗叹了口气，为那一在人前就脸红的毅二小姐深深发愁：“沙满天选毅二小姐真的合适吗，要是哪天无子的皇帝真的挂了，沙满天可就得继承皇位，而这毅二小姐便是皇后了，这样软弱的皇后真的好吗？”香梅再次看了看与纹姬一样没有参与刚刚混乱争夺的毅二小姐，心中溢满了担忧。
　　“完美啊——小姐您，千针制衣二十载，还重来没量过如此完美的身材，不管是这手臂的长度，还是这肩的宽度，都无可挑剔。就算是和件简单的长袍穿在您的身上也会变成天衣呀！”千针一改先前的深沉，对纹姬大加赞赏了一翻。
　　“果然是完美男人呀，哄女人也这么在行。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香梅在心里狂喜着，感受着心跳加速的悸动。
　　“第二位谁来量？”千针自然是不知道香梅正在对自己流口水，继续干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是这次不再像先前一样，一堆人都围上去，而是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哗”的一声，量身台周围空了出来，只留下了反映慢半拍的毅二小姐和正发花痴的香梅。
　　“哦，这位水蓝色衣服的小姐，您请上台来吧。”千针微笑着鼓励着毅二小姐，虽然不似先前对纹姬那样的夸张，但那笑容却似乎给了毅二小姐巨大的勇气。不等香梅搀扶，毅二小姐她就自己走上了台去。
　　“今天我真是太走运了！没想到一天之内就量了两个完美的量材！”千针在量完毅二小姐的数据后一边激动的自言自语着，一边颤抖着做着记录，然后一抬头，收到一丝紫色的怒意：“呃，不过，比起刚刚那位来，您的上围有点稍瘦了些，呃，瘦了点……”千针有些不好意思的找着话搪塞着，哪知这话题过于敏感，刚刚还勇气可嘉的毅二立马红了脸，下了台去躲到香梅的身后。
　　大家的眼光也就自然的随着毅二的身影看向了香梅“哇，他看我了，看我了，呵呵……”哪知香梅还继续发着花痴，完全没感觉到气氛的尴尬。
　　“咳，千针大师傅，您怎么偏心只给小姐们量身呀，接下来，给我量吧。”正在大家都快窒息之时，深海打破了寂静，在瞪了一眼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香梅后“咚”的一声，使劲踏到了量身台上。
　　被深海重重的脚步声吓了一跳，香梅从档机状态回复了正常。看到站得高高的深海对自己两眼喷火，一时迷惑不已，随即不服输的瞪了回去，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我的妈呀，人多久就要眨一次眼啊，怎么才一下下我就觉得眼睛难受得不行，好想闭起来啊，喂，旁边的人，别晃呀，晃得我更想闭眼了呀，别晃，别晃,我说你别晃！”香梅在心中对着给深海量衣的千针一阵狂叫，能杀人的凶恶眼神不情愿的转移了目标，直刺向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软尺，正一脸陶醉的抚摸着深海前胸的千针，香梅大叫起来：“我的妈呀！同性恋！”
　　“当时是哐当一声响呀……”
　　“你的怀春少女心碎了？”
　　“沙满天，你到底还让不让我讲了！”正在老地方向沙城主做晨间例行汇报的香梅对沙满天的取笑很是火大。
　　“呵呵，说说，你说，呵……”沙满天实在是止不住笑意，只得硬生生接了香梅无数个白眼。
　　“然后深海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被非礼了，恶心得真往后退，结果就哐当一声，直直摔了个门板。”香梅被笑得无力继续讲下去，草草的做了一个了结。
　　“哦，摔了啊，呵”沙满天一看香梅气得扭曲的脸就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咳，咳咳，好了，咳，不笑，不笑了，我说真的不笑了，咳，那个，你要说什么来着。”沙满天因听香梅报告听成了笑话，一时忘了正在讨论的话题。
　　“我说也许你听太后的娶纹姬更好！”香梅把话题拉回。
　　“不，纹姬太霸道，太像太后的性格了，我不想娶这样的女人，还是毅二这种温柔点的好。”沙满天孩子气的因为对母亲的严厉不满而排斥着纹姬。
　　“毅二那不是温柔是软弱好不好！”香梅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我了解毅二，她只是有些害羞。而且她从小就很识大体，你不也说她没跟着那群女人瞎起哄吗？！”沙满天一副毅二什么都好的口气。
　　“是，她跟纹姬一样没去抢，但纹姬是因为有自信，自己随时可以出面站到第一位去，毅二小姐可不一样。她也有这样的自信吗？我还是觉得她是因为胆小！”香梅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大势的说着毅二的坏话。
　　沙满天有些怒了，脸色阴了下来，声音也沉了：“她是看透了吧，名利这种身外之物，在她家破败之时就全看透了吧！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毅二快起床了，你快回去伺候着吧。”
　　“是！”香梅也觉得自己对沙满天喜欢的女人批评得太过火了，接到指令就速速的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