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奥哈拉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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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清楚现在这位“库赞中将”比之20年后的青雉大将实力相差几许，但是伊凡清楚一件事：萨乌罗打不过他。
在打不过的敌人面前背对他，并且护着两个小孩逃跑，几乎就是显而易见的败北!
伊凡抓住萨乌罗相当于藤蔓似的橙色胡须，稳住身体在巨人手心里站起来。小孩子的海拔让他根本不能越过巨人小山一般的肩膀，去察看后方追兵的情况。
但是看不到也没关系……
他沉着脸抬起一只手，无数纸牌从手心哗哗涌现出来，旋转成一股长蛇，飞快绕过萨乌罗往后方冲起。
“捂住耳朵罗宾!”在那些被他转化成红牌的纸牌爆炸前，伊凡飞快提醒道。
话音刚落，连环而猛烈的爆炸声在萨乌罗身后响起，地动山摇般，比之正在摧毁奥哈拉的炮击也不遑多让。
“呜啊啊啊!军舰又追过来吗!!”萨乌罗慌张地大叫起来，被后方的气浪推得更跑快了几分。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是他手掌里小小的黑发男孩的能力。
“别管了你往前跑就是了!”伊凡大喊，“再快一点!!”
“我已经全力…在跑了，逃命呢!”萨乌罗的声音在爆炸声中也模糊起来。
“那就闭嘴跑!”
“……”萨乌罗有点委屈，不是伊凡你在跟他讲话的嘛!
伊凡收集来的纸牌大约有7百多张，全部转化成红牌，扔出去挡路也绝对能有轰平岛屿的能力。
可是过度使用卡牌技能，他就会体力透支，脑子疼。
现在已经开始了……!!伊凡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忍住脑子里神经的抽搐。
他多希望这猛烈的爆炸能阻拦住追兵的步伐!
然而当萨乌罗惨叫着倾倒下来的时候，伊凡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奢望，是他贪心：在火灾前的60秒里，他不仅要带走笔记本电脑，还想着带走沉重的台式机!
已近五体投地的巨人一条腿被寒冰包裹束缚在了地上，他倒下的时候仍竭力护住了两个小孩。
“萨乌罗!”被巨人小心放在地面上的小罗宾凄哀地呼唤着。
“可恶……呼……你们，快逃!!”萨乌罗不甘却无可奈何。
皮鞋击踏冰层的哒哒声若隐若现，正在靠近着，宛如死神的脚步声。萨乌罗急切地催促：“你们赶快拼命的跑!留在这岛会没命的，去做我的木筏子离开这!!”
“不要、不要啊萨乌罗!”小罗宾拼命地摇头，渴求着眼前的巨人能重新站起来，“快起来啊，我们一起逃走啊!!”
“……”真是可笑，明明早就知道了，明明才相处了四天!他此刻的心情却和小罗宾一模一样。伊凡咬牙撇开头，他一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傻大个死啊!
“我已经不行了……快走!!”
“我不要!海上什么都没有!”
“听着，不要怕，罗宾，呼……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伊凡在!大海这么广阔，你们不会一直孤单的，在将来……你们一定能找到守护你们的同伴!!”
穿过硝烟，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用冰复原了被炸碎的身躯，走到了萨乌罗的腿边。他清楚地听到了巨人饱含心意的“遗言”和黑发女孩的哭喊，毫无动摇地将手放在了巨人已被冰块冻死的腿上，发动了能力：
“冰河·时代…………”
一直保持沉默的黑发男孩从空隙间远远瞪着那个身形高瘦的海军中将，眼中满溢愤怒和痛恨，“我操你妈!你们不是认识吗!为什么下得了手啊!!”
回应男孩的只有毫无感情的结冰声。
“别管我了伊凡往前跑吧!”巨人把刚刚男孩说的话又还给他，然后直愣楞地大笑起来，“呔来嘻嘻嘻!”
“呔来嘻嘻嘻嘻!我之前说过了，痛苦的时候也要笑……去找你们的伙伴吧!!”
在萨乌罗被彻底冰封之前，伊凡转身拉住小罗宾，带她跑了起来，不甘地将巨人戛然而止的笑声遗留在后方。
……
萨乌罗自制的树干木筏太过巨大，不是两个小孩能用得动。早在之前，伊凡就在岛上买了一艘小渔船，放上干粮行李藏在了海岸上。现在他就是带着小罗宾往岛背面的藏船点跑。
“还跑得动吗！”伊凡对小罗宾问道。
“嗯！”黑发女孩咬着唇狠狠点头。
“——迦娜！”
伊凡使用蓝牌组成盾牌挡住奔跑的路径上，防止炮弹轰炸的波及。他呼唤着风女的名字，但足足在一分钟之后，那阵风才赶来。
那只青鸟随风而至。
伊凡瞳仁一颤，瞬间发现了青鸟羽翼上刺眼的血红色。“迦娜，没事吧！？”
“不用担心，召唤师，回到联盟这点伤就能恢复。”轻逸的女声从青鸟的喙中发出，她扇动一侧见红的羽翼，吹起一阵风推动两个孩子奔跑的步伐，也将一旁的硝烟荡开。
“这个世界的力量很特别，是我小看了。”迦娜凝重说道，“那个海军……我只能将他吹入了海中。”受了伤却只来得及将敌人打入海中，迦娜不由得有些低落。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和迦娜对上的“海军”是赤犬吧！伊凡扯了扯嘴角，恶魔果实能力者掉入海中，很够了的！不过旁边那么多海军，赤犬八成是淹不死的。他之前应该和迦娜说明一下这个世界的能力者情况，之后每个英雄都要记得补功课。
有迦娜的保驾护航，他们一路上前进的还算顺利，赶到了那块没被军舰正对，也还没被火焰侵蚀的海岸，伊凡一眼就看了自己准备好的小船。
以及小船一边静候多时的黑发海军。
“啊！！”小罗宾同伊凡一样停下脚步，一脸惊吓。
伊凡紧握住小罗宾的手，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悄悄捏住一张黄牌。他盯着坐在那里的青雉，提着心等他的表态——如果他救下避难船的行为，让青雉没能被“绝对正义”震撼而决定放人，那真的最最糟糕的情况！
戴着黑色压发帽的高大男人缓缓开口：“极端的正义……有时会让人疯狂，我决定放你走，是因为我想看看萨乌罗保护下来的种子会结出什么果实。”
听到这话伊凡险些就把手里的黄牌扔出去了：因为青雉，他说的是单数的“你”！而不是复数“你们”！！
库赞将视线从黑发女孩茫然惊惧的脸上移到黑发男孩隐忍愤怒的脸上。
“——但种子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你们之中只能离开一个人！”
听到这种坑爹的生存选项，伊凡又想问候青雉他娘了。黄牌在指间僵持片刻，最后一晃消失，伊凡将小罗宾拉到身前，瞪着库赞果断说道：“那就让她离开！”
“什么……！？”小罗宾惊骇地回头，尖叫道，“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离开！！如果、如果只能一个人离开，那就伊凡哥哥走吧！”
小罗宾绝望又希望的说：“妈妈还在岛上，就让我留下来和她一起！！”
“你妈妈让你活下去的！！”伊凡第一次朝小罗宾吼道。
“不许再说这种话！”他捏住小罗宾的脸颊，湛蓝的眼瞳与她墨蓝的眼瞳正对着，低声说道，“你先上船，我答应过你妈妈照顾你的，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还记得吗，幸运女神在对你微笑。”
说完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伊凡就推着小罗宾往前。黑发女孩沉默下来，虽然处在慌乱中但脑子聪慧的她似乎听懂了伊凡的暗示，她含泪回望着伊凡，在他催促的眼神中挪向了岸边的小船。
“我在海上划了两道冰线，你坐着这条船一直走就能到达陆地！”看着两个小孩决定好了人选，一直沉默旁观的库赞沉声发言，“你要恨谁是你的自由，但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捡来的，今后尽可能低调的生活吧……”
“如果你觉得一个人活得太痛苦，不想活下去——那也是你的自由。”
考虑到他们的存活还得看青雉，伊凡强行忍住了对建议小孩寻思的库赞的白眼。看着小罗宾在冰道上划船驶出海岸，他半颗心落了下来，然后对着转身看来的高大海军，他面无表情地摊开手：
“这样你满意了吧！”
“……”库赞的眼神在小圆墨镜后晦暗不明，他抬步向黑发男孩走去，黑色风衣覆盖的超出一般成年人的高大身材扩散着可恐的压迫感。
伊凡眼角一抽，跟着往后退步，一边说道：“你还要怎么样？我就在这里，或者我往岛里走……”
长腿和短腿的区别于此时立现，就算伊凡迈步再大再快，也抵不过不紧不慢走来的库赞，更别提跑了——所以他没蠢到跑。
伊凡索性停步：“反正没船我也走不掉，亲手杀了萨乌罗，你现在连小孩都不放过吗？！”
“既然你看到萨乌罗的结局……”库赞半抬起手，漫不经心的声调中饱含杀意，“比起被缓慢烧死，被冰冻一瞬间不是更轻松嘛。”
“……就只有烧死和冻死两个选项吗，我可以选淹死吗？”
“不可以。”
库赞在伊凡身前一米处停步，伊凡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趁机一瞥袖口露出的腕表：还有9分钟！
“等一下！！”伊凡大喊一声，扯扯嘴角，“其实我是平民，不是学者！应该不算是在海军的目标里吧！”
虽然站在了抬手就能把这个年幼.男孩杀死的距离，库赞却一直没有动手，甚至回应着伊凡的狡辩。
“那你为什么要待在那个小学者的身边，一开始就上避难船……”
“避难船？”伊凡呵呵冷笑，笑的是什么彼此都清楚。
库赞一顿，眼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他稍抬头，看见了那只在上空盘旋的青鸟——这也是库赞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
“……是你救下了避难船吧，那阵风还有那个操纵风的女人，都是听你的指挥。”库赞推了推墨镜，俯视打量这个表现一点不像小孩的男孩，陈述道。
“你觉得救下避难船怎么样？”伊凡不答反问。青雉会察觉他并不意外，毕竟这些都是在当他面发生的。
“避难船并不该毁在海军的炮火之下。”
“那不是应该感谢我吗！”伊凡放下双手，“不如放我走吧！”
沉默片刻，库赞呼出一口气，吐露白雾似的寒气，“放走那个女孩已经是极限了。”
“放任你在这不管的话，感觉你肯定能逃走。”说着，库赞冷不丁地向伊凡探出手。在他指尖碰到黑发男孩衣领之前，他的手臂猛然化作冰块——随即被高速旋转的风刃切割成冰渣。
“啊啦啦，真可怕啊。”
忍不住冒出口癖，库赞看着那些被小型飓风一碾再碾的冰屑，空荡荡的右手肘以下延伸出冰柱，重新成型为手臂。
他眯眼看着包围黑发男孩的球形风盾，肉眼看见的回旋风刃看起来能阻挡冰的入侵。
伊凡冷冷盯着库赞，稳住被风盾托起，双脚离地的身体，心里焦躁着只剩5分钟的召唤时间，却听库赞缓缓道：
“你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活着跟我上军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奥哈拉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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