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穿书）》茶蔻

2、第 2 章

　　昨天夜里，原主态度拖拉，作天作地，不仅如此，还用东西划伤了六皇子的脸。

　　男人的脸面何其重要，原主做了这样的事情，将六皇子得罪得死死的，她要怎么做才可能挽回？

　　蒋凝眉头皱的死紧，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沉的懊恼中。

　　新婚次日需要进宫请安，不好一直赖床。蒋凝抱着被子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蹙眉不语，暂时按下不表，依着原主的习惯，抬手叫人进来服侍。

　　“大小姐。”

　　进来的是两个贴身侍女并四个小侍女，都是蒋夫人怕女儿受委屈，亲手挑选的陪嫁。贴身侍女名叫平心、静心，二八年华，粗通武艺，看起来貌不惊人，却轻易就能将蒋凝一个大活人搀扶起来放到梳妆台前，力气出奇的大。

　　而四个小侍女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清丽，娇娇弱弱，进屋端着水盆和手帕，俏生生地立在角落等召唤。

　　这是蒋夫人知道女儿不喜欢六皇子，特意给她用来搪塞六皇子用的。例行公事圆了房，到时候小侍女放出去，女儿就不用应付六皇子了。

　　当然，现在蒋凝初来乍到，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六皇子，两人还发生了昨夜那般亲密的接触，她已经半点没有将他让出去的想法了，这四个小侍女估计还要想办法送回蒋府去。

　　她打量着小侍女，思考怎么将人弄走，耳边听到贴身侍女的柔声询问。

　　“大小姐，不知道今天想要穿哪一件衣衫？”

　　平心给蒋凝整理秀发，而静心将屏风后的几口檀木大箱子打开，任由蒋凝挑选。

　　蒋凝回想了一下原主的风格，挑中了一件淡色罗衫，和一件白底红梅大红色滚边的对襟褙子。

　　原主走的是高岭之花的路线，眸光淡淡，骄矜自傲，喜穿白色或者浅色衣裳，配饰多以素淡简洁的为主。

　　凭栏迎风而立的时候，白衣胜雪，清丽脱俗，又美又仙。

　　蒋凝不想改变太大，引起外人瞩目，所以也打算一直将这种路线走下去。而且，这种林妹妹式的风格她还没有尝试过，心里也十分感兴趣。

　　还好，她还记得今天是新婚次日，要去见长辈，不能穿得太过素淡，所以挑中了带一点红色花纹的衣衫，又加了一条浅粉色束腰，既没有崩了人设，也增添几分喜气。

　　静心默不作声地取了衣衫过来，给蒋凝穿上。

　　蒋凝有一点不习惯这种衣来伸手的生活，只是也没多话，想着以后多习惯也就好了，穿上衣衫后由着平心静心招来小侍女给她擦脸擦手。

　　就在这时，一个上年纪的女人不请自来，走了进来。

　　蒋凝从铜镜中看见，拦下静心的动作，蹙眉转头看向对方：“你是谁？”

　　老女人福了一礼，谨慎道：“见过皇子妃，奴婢是宫里贵人娘娘的管事宫女，前来索取元帕。”

　　大小侍女都不明白什么叫元帕，茫然对视。

　　蒋凝倒是明白，红着脸，指了指床上：“姑姑自己看看吧，她们还没开始收拾。”

　　管事姑姑面不改色地上前，取了元帕，看见元帕上落红点点，眼底露出一丝喜色，赶紧后退两步，行礼道：“奴婢任务完成，这就告退了。”

　　“嗯，去吧。”

　　看着对方迫不及待地退出去，蒋凝这名新上路的司机还有点羞涩，连忙岔开话题道：“给我梳妆，我今天还要进宫呢。”

　　梳妆打扮后，蒋凝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侍女，由着皇子府的老人领路，去到偏厅用膳。

　　在那里，她见到了一大早消失不见的六皇子季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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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里的季淮安只是一个用来衬托男主的路人，作者用在他身上的笔墨不过几百字。

　　真正见到他，蒋凝才发觉那几百字实在委屈他。

　　季淮安今年二十刚弱冠，比太子小了四岁，正是最年轻力壮的时候，穿着一身玄色劲服，眉宇冷肃，煞气浓重，高居八仙桌上首。

　　蒋凝上前，身姿妙曼地行了福礼：“殿下。？”

　　季淮安剑眉微拧。

　　他早听到了来人的动静，只是一直没有搭理，闻言才施舍一般抬头看了蒋凝一眼，见眼前少女容颜绝色，一身白衣皎皎，偶尔点缀的红梅冷傲孤芳，颇有几分仙子的味道，出尘飘渺，再一想到她昨夜里的婉转动人，忍不住暗道人不可貌相。

　　谁能猜到，素来美名远传、高洁凌然的京城名花，在床上竟然会那般妩媚动人？勾得他差点就起不来床，连练武的时辰都错过了。

　　可惜，人再好看，心不在他这里也没用。

　　思及昨夜揭开盖头后，她那一副宁死不屈、要为其它男人守身如玉的贞洁模样，还有出言侮辱他母妃玉贵人的行为，季淮安便不耐其烦。

　　他冷漠道：“倒是一时忘记自己娶妻了。”

　　蒋凝一时怔忪，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站在青年身前，脸色羞恼，眼里闪过泪光。

　　平心和静心眼底亦流露出一丝怒色，自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受委屈，她们怎么不气？

　　好在季淮安还算有点良心，看见蒋凝站着不动的模样，思及昨夜好歹睡了人家姑娘，总不该冷着她，心生无奈，压下脾气道：“也是我的不对，一起坐下用点东西吧。”

　　蒋凝落落寡欢，咬唇低声道：“谢殿下盛情邀请。”然后缓缓落座在季淮安的旁边。

　　两人挨得近，季淮安举筷吃东西，眸光一转，看到蒋凝白皙脖间上一枚若隐若现的吻痕，干咳一声，差点被噎到。

　　那是他昨夜孟浪中留下的痕迹……

　　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有些后悔昨天一时意气将人弄上床，心情十分复杂，错开视线。

　　正是因为移开了目光，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蒋凝眸中不经意流转的一丝狡黠。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在这个异世界唯一认识的人——

　　不管如何，如今她是吃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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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淮安开府不过半年，府上颇为冷清，二十顷的皇子府，只有一百个下人不到，也就蒋凝嫁入府中，陪嫁了二十几个下人，才让这里多了几分烟火气。

　　早膳也简单，只零零散散摆满了半桌子。

　　季淮安以前吃惯了这样的份例，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带着蒋凝一起，想起寻常富贵人家都比这要强上不少的菜品，却有些不自在，冷声道：“先随便凑合吃点，我们进宫给母妃请安，带你享用一下宫中御厨的手艺。你应该还没试过，味道着实不错。”

　　蒋凝垂眸，乖巧应下。

　　原主和太子订婚那段时间，蒋府几乎天天有宫里赏下的东西，原主都吃腻歪了。可惜蒋凝也没吃过，只在记忆里翻到过，知道御膳味道确实很好，心里生出几分期待。

　　至于眼前的早膳，她叫侍女步了几样小菜，浅尝几口，最终挑中了一道五丝黄瓜卷，并一道酸脆爽口的什锦酱菜，用过一小碗也就算了。

　　“吃够了？”

　　季淮安正在长身体，兼之练武，吃饭的速度如风卷残云，早早就吃饱了，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盯着蒋凝用膳。

　　看到蒋凝放下放下筷子，他才冷着声音问出那句话。

　　“嗯！”蒋凝点头。

　　其实皇子府的伙食也不差啊，都是绿色无污染的天然食物，吃起来有独特的本味，只是简单的调味，便已可口美味，令人垂涎。

　　再一想记忆里御厨的手艺……蒋凝默默地在心里咽了口水，期待极了。

　　恰好季淮安吩咐道：“王安，让下人去备车，我们进宫请安。”

　　她忍不住雀跃起来，只是为了绷住原主的人设，不好意思太过兴奋，只能不动声色起身，一副仙气飘飘、浑不在意的样子，随着季淮安出门。

　　蒋凝带着两个侍女上了马车，季淮安骑着爱马在前头领道开路，侍卫两侧随行保护安全。

　　队伍整装待发，可是临到出门，季淮安迟疑了一下，又道：“等一等，老规矩，装上一些东西，我顺道送去玉和宫。”

　　玉和宫？蒋凝在马车上侧耳听见这个词，忽然想起了玉贵人。

　　书中，季淮安的母妃是皇帝宠姬玉贵人，出身卑贱，原是官女子，后来得了皇帝的宠爱，生下季淮安后，青云直上，得封贵人。

　　不过玉贵人没有给力的外家，靠月例的话，也过不上什么奢侈的生活，每日在宫里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连筹备季节小宴的银钱都出不起。直到六皇子季淮安出宫建府数年后，荷包丰满起来，玉贵人手里头才渐渐宽裕。

　　只是距离季淮安有钱，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而如今，季淮安出宫建府不过半年多一点，估计没攒下什么钱，不然府里不会才这么点下人。不知道这回所谓的“老规矩”，是送的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皇子府管家王安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出来了，包的紧紧实实，看起来颇有分量。

　　蒋凝心里恍然，竟然还真的是钱财。

　　这季淮安倒是一个孝子，自己的皇子府尚未有起色，就时不时地送东西进宫，孝敬在宫中艰难生活的玉贵人。

　　孝子好啊，只要讨好了婆婆，原主留下的死结一定能够缓解。

　　蒋凝兴致勃勃，托腮思考，认真地从原书剧情中寻找关于玉贵人的突破口。

　　等等，她瞪大了眼，忽然想到，这个未来婆婆，好像也是个大反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