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穿书）》茶蔻

17、第 17 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而后的肌肤处，带来一阵酥痒之感。

　　蒋凝微愣，蹭地退后两步，捂着耳后肌肤，半信半疑又带几分惊慌地眼神看着他。

　　“你是真的决定下来了，还是在哄我玩？”

　　“我哄你干嘛？”季淮安向后一倒靠在长榻扶手上，手臂垫在脑后，望着书房上方，表情淡定，“放心吧，你夫君我只不过是想通了而已。”

　　他唇角上翘，讥诮而不屑道：“皇帝他今日能任命我为员外郎，明日说不定就能任命我为马前卒，我一个皇子，被这样侮辱，若是再不醒悟，下半辈子就完了。”

　　蒋凝一愣，默默收回手，在他身边坐下：“我正奇怪这件事，皇帝不是答应了给你一个轻松的闲职学习一二吗，怎么忽然给你换成了一个从五品的实职？”

　　“……”季淮安沉默了一下，口气恨恨地低声道，“太子殿下说我心浮气躁，需要多加磨砺，所以皇帝他就听了太子的建议，将我的侍郎换成了员外郎。”

　　两个字的差别，就是正四品和从五品的天壤之别。

　　一个是正经有独立办公区域，可以参加大朝会的中等阶层官员，一个是和其他人共用办公区域，负责打下手，几乎无可能面见皇帝可能的下层官员。

　　季淮安想想就气得咬牙切齿：“太子这样欺辱于我，我若是一点也不反抗，身为皇子又如何，活着根本没意思！”

　　“太子？”

　　蒋凝睁大眼睛，昨天他才来恭贺火锅店开张之喜，今天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怕季淮安误会，急忙解释道：“我先声明，太子做出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别迁怒我！”

　　季淮安扫她一眼，抽出一只手，从长榻边上的矮凳上抓过一张纸条，塞到蒋凝手上：“知道和你没关系，自己看看字条吧。”

　　字条上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将行善大师的过往以及和太子之间的交情都简短说了一遍，重中之重的，就是“凤凰儿事件”。蒋凝一愣，忽然想起还没将凤凰儿苏若薇就在府里的事说出来。

　　要不要说出来呢？

　　还是算了，现在说出来对事情毫无益处。万一被太子得知，刻意接触到了苏若薇，男女主角之间的牵绊让他们再次靠近，这个世界就要再次上演原著里的情节了。

　　蒋凝按下这个想法，暗自打算寻找合适的机会再说，摩挲着纸条，问季淮安：“所以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从一开始，两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季淮安愿意提前有了夺位之心，等于变相的改变了剧情，当然是再好不过。

　　“相信！”季淮安点头，“太子对你还真的没什么感情，不然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你送到我身边来……”

　　他眼角眉梢多出一丝得意：“然后被我捡了个宝。”

　　“省省吧你。”蒋凝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脸色染上一丝羞恼，拉着他起来，“既然你决定了要干大事，就起来，我们好好商量一回。”

　　季淮安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好好，我起来！你别拉我了。”

　　他翻个身，起身整理了一副衣衫，带着蒋凝去屏风后的书桌前说话。

　　蒋凝跟在后头，不知为何，唇角忽然绽放一个轻松愉快的浅笑，歪头认真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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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打算夺位，便需要获取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说起这个话题，蒋凝和季淮安两人脑海里同时闪过的第一个人选，就是蒋丞相——位高权重、老谋深算，身份又是季淮安的岳父，属于天然有利的盟友关系。

　　他膝下只有蒋望洲和蒋凝两个孩子，偏爱蒋凝，只要蒋凝开口，有八成的可能性会偏向季淮安。

　　宣朝官员五日休沐一次，过了两天，两人赶在休沐日，再一次上门拜访蒋丞相。

　　对了，这一次上门，蒋凝没忘记将四个小侍女带了回来。

　　“我去给爹请安，你将她们带去后院，交给我娘处理。”

　　平心得用一些，蒋凝喜欢随身带着她，而静心就略微顽皮一些，只有不重要的小事蒋凝才敢让她去处理。

　　——将陪嫁侍女送还给蒋夫人是小事，蒋凝便交给了静心。

　　静心早看不惯觊觎季淮安的四个小侍女，闻言乖顺地“嗯”了一声，目送蒋凝离开，才眉头一挑，冲着心慌意乱的小侍女们骄横道：“走吧。”

　　小侍女们面面相觑，忍着眼泪跟上了静心的步伐。

　　陪嫁六皇子府的时候，她们心里也忐忑六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身不由己，无奈只能由着夫人安排。直到亲眼见到对方，发现季淮安身为皇子，不但身份高贵，而且容貌俊美，性情也还温和，对大小姐细节处样样体贴，她们才喜不自胜，少女心如小鹿乱撞，将季淮安视为下半生的良人，巴巴地等着大小姐将她们送给六皇子。

　　结果，却被送回了丞相府。

　　“静心姐姐，你和大小姐说一下吧，我们不求名分，只想呆在皇子府。”

　　四个侍女你推我挤，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又不敢，走了半天，直到快到蒋夫人所在的院子时，才有一个容貌娇弱的小侍女站出来，大着胆子祈求静心。

　　静心一顿，回头看她们：“你们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主子和殿下琴瑟和鸣，关系正好，哪里需要你们几个来搅混水？送你们回丞相府都算主子心善，不然一纸身契发卖出去，你们还不知道要沦落到什么地界。”

　　小侍女被训斥得瑟瑟发抖。

　　静心冷哼一声：“少做梦了，快点跟上！送你们到夫人院子里，我还要回去服侍主子。”她不再理会几人，转过身走在前面继续带路。

　　后面四人推推搡搡地跟了上来，很快，一行人到了蒋夫人院子处。

　　静心托人通报一声，和蒋夫人说明了情况。

　　蒋夫人点头：“既然这样，将将她们留在这里吧。”她扫了一眼被送回的小侍女，眼里竟然有几分高兴，“其实陪嫁她们的时候，我就有了她们会被送回来的准备，不过是担心凝儿一时想不通，才会让她们跟着去皇子府。如今人被送回来，说明凝儿也想通了，这很好。”

　　她说完一番话，想到什么，转过头对静心道：“行了，你去见凝儿吧，等下和她一起来我这里。”

　　“婢女这就过去和主子说。”

　　静心像是解决一个大麻烦般松了口气，福了个礼，脚步匆匆地退出了这里，向着前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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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花厅。

　　四人分布而坐，蒋丞相坐在上首，季淮安和蒋凝坐在右手，蒋望洲便坐在左手边。

　　“才几天不见，怎么又上门了？”

　　蒋丞相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男子，不然也生不下蒋凝和蒋望洲两兄妹。如今他虽然年龄已到五十，好在保养有方，也是一枚美大叔，看起来儒雅稳重，风度翩翩。

　　看着蒋凝的时候，他话里似乎带着嫌弃，眼中的笑意却不作假，面色亦十分慈爱道：“不过既然上门，爹也不会赶你走，多留几日如何？”

　　蒋凝轻声道：“我上门是有事和爹说。”

　　“哦，什么事？”

　　季淮安趁机插话：“岳父，这张纸条还请一观。”

　　蒋丞相眼角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看起来很是嫌弃季淮安打断了他和女儿之间的对话。好在他知道轻急缓重，能够叫天性冷漠的女儿主动回门，必定不是一件小事……

　　叹了口气，伸手道：“拿来我看看吧。”

　　这一看完，他双眸里流露出暗色，再不复之前的好心情。

　　纸条上举例的许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以前蒋丞相不知道行善大师这个人，没有将发生的事情和他联系起来。现在被有心人一一查出来，列在纸上，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太子十岁那年，随帝出巡漠北，曾以身相救皇帝，还好有侍卫及时肃清刺客，父子俩都没有受重伤。不过此事后，本来在玉贵人努力下，对六皇子渐渐和颜悦色的陛下，再一次看重起太子。

　　——纸条上说，太子出巡前一日去过积云寺，和行善密聊一刻钟……

　　太子十七岁，江南科举舞弊，事发之前处处都遮掩得很好，京中无一人知道，是太子某一天在大朝会上突然发难，才揭开了这件震惊天下、史无前例的群臣舞弊案。

　　——纸条上说，在太子发难前，积云寺曾送了迷信往东宫，太子收到信件后，连续召见了数位从江南回来的主考官副考官……

　　去岁蒋凝落水，太子有礼有节，没有半点嫌弃之色，还曾多次过府探望落水受凉的蒋凝。

　　——纸条上说，在蒋凝落水之前的一段日子，太子每隔三日前往一次积云寺拜访主持行善大师……

　　虽然都是一些没有实际证据的猜测，可是一条条加起来，已经足够令人瞠目，心生怀疑。

　　起码，蒋丞相就忍不住想起了他之前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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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或许会迟到，但绝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