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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凡卿明狐心中情,大战熔铮取鲛血(七) ...


  •   姜木叶自己也已吓呆:“怎么不是……哥哥,怎么……不是哥哥……?”

      熔铮在一旁冷嘲热讽:“在你心中,这凡人竟比亲哥哥还重要。”

      姜木叶连声否决,不敢看姜卫七:“不是的!不是的!”

      熔铮拽着姜木叶:“你喜欢那凡人罢?”

      姜木叶大哭:“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哥哥的,我真的是想选哥哥。”

      熔铮调灵,那两柄匕首离墙,再次对准两人的心脏,熔铮一手拽着姜木叶,一手控制那两柄匕首:“那再选一次罢,这次我的手可不会再抖了。”

      姜木叶:“不要不要!我不要再选了!”

      姜卫七怒道:“够了,我替她选!”
      熔铮冷哼一声:“好啊!”
      姜木叶哭成了泪人,连声喊道:“哥哥你听我解释,哥哥!”

      “木叶。”姜卫七挤出一个微笑:“七哥都知道,都懂。”

      熔铮道:“我好像已经知道你心中的答案了。”

      姜卫七露出一丝近乎恶魔笑容:“少自作聪明,我的心思,你这半条臭鱼还猜不透!”姜卫七努力调出体内殇谷神力,七条火尾纷纷冒了出来,姜卫七将那水草震得粉碎。

      姜卫七信手甩出一个暴击,将那墙面的水草连根震碎,楼凡卿脱困,众侍卫闻声而来,皆将刀剑对向两人。

      熔铮松开姜木叶,祭出琅乐剑,他扭了扭脖子:“你这身皮毛不错!”

      姜卫七召来台桑剑,命魂索相随,姜卫七恶狠狠瞪着熔铮:“有本事……来拿啊!”

      琅乐剑出手,台桑剑相迎,楼凡卿以笛为剑,三方灵力爆裂,震得这宫殿周围的水一颤一颤的,好似即将沸腾一般。

      那群侍卫根本无法近三人之身。

      先前熔铮侍卫给他二人送些汐汐草,当那侍卫进囚笼时发现姜卫七与楼凡卿与陷入昏迷状态。

      那侍卫恐两人死去,便给他们喂了大量的汐汐草,且将自身的灵力渡了一丢丢给他们。

      经过几个时辰的恢复,加之之前一战,两人已摸索到一点水中应战的经验,熔铮再次借水之力攻击两人,姜卫七横剑,借自身殇谷神力化出一道水障,楼凡卿借长生笛之力,在一旁帮衬。

      两人合力将那水势弹了回去,熔铮脸生怒色,扬剑就砍,两人一边躲,一边攻,这殿中事物皆被砍碎。

      几百个回合下来,熔铮的阵脚不稳,命魂索牵制熔铮,楼凡卿亦不断猛攻,姜卫七一剑砍中熔铮的后腰,那晰鲛交界无鳞处。

      熔铮踉跄地往前倾了几步,满脸懵逼,后腰的隐隐阵痛促使熔铮反手摸了摸了那伤口,看着满手的鲜血,熔铮气得妖灵暴裂,额上与手上的青筋像那错节破土的树根,整块凸了出来。

      熔铮退出衣裳,变成那半晰半鲛的模样,他扬起琅乐剑,结出一道巨大剑灵,剑灵压下,两人惊险躲开,那剑灵将宫殿一隅劈塌。

      因那熔铮的妖气扰动,情海中的水流也极不稳定,加之宫殿又塌了一角,许多碎渣断瓦不断地从房顶掉落。

      有许多来不及出逃的侍卫皆被砸碎,脑浆四溢,姜卫七与楼凡卿继续在那渐渐倾颓的殿中与熔铮缠斗,熔铮又结剑灵。

      姜木叶与群侍卫打斗,剑灵划过,殿顶那颗大夜明珠垂直下落,楼凡卿大吼一声:“小心!”

      姜木叶抬头一看,吓得竟僵在了原地,姜卫七纵身跃过,一把搂住姜木叶,往前滑了几米,躲过了这天降的夜明珠,却没躲过熔铮那道剑灵。

      楼凡卿被剑灵砍中,猛吐一口鲜血,熔铮再次甩出一个暴击,整个宫殿的殿顶呈山崩之势塌了下来。

      姜卫七心知来不及了,便侧身把姜木叶紧紧护在怀里,熔铮与楼凡卿两人及时离开了宫殿,其他侍卫连同姜家兄妹皆被埋在废墟之下。

      楼凡卿看着那片废墟,惊恐且不知所措,愣在原地,迟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木头!姜木头!”楼凡卿跑到那废墟之上,拼命地扒拉着那些碎瓦断木,边刨边喊:“姜木头!姜卫七!你们在哪儿!快回答我啊!!姜木头!”

      此战将熔铮的杀戮之心再次唤醒,他挥舞着琅乐剑,口里胡乱喊着:“欺我者,不可活!伤我者,不可活!无情者,不可活……”

      那些侍卫上前欲护熔铮,熔铮却提起琅乐剑将他们残忍砍杀,在熔铮那近乎变态的狂笑声中夹杂着侍卫们凄厉而无望的惨叫。

      楼凡卿则在那废墟之上拼命刨着,刨了许久才刨出一个小坑,但他的双手已被那些残渣断垣扎破,满手热血混着灰土,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肉。

      楼凡卿的视线也发模糊,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垂落,滴在手背上,落在废墟中,从楼凡卿记事起,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和慌乱,这也是他第一次落泪。

      其实楼凡卿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理,他只知道,当那殿顶塌下那一刻,他的心……痛了。

      杀戮继续着,那些侍卫纷纷四下逃散,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王,这个残忍而无情的王。

      放眼望去,怨灵扰动,恐慌蔓延,鲜血已将底层湖水全部染红,尸体也垒成了半座山,整个情海变成了地狱。

      死了的,尸体地上被人踩踏,没死的,自顾自地逃命,被关在水草囚笼中的顾怀亦在试图脱困,缪琬儿恢复了些体力,调灵弄断了绑住顾怀的水草。

      顾怀抱起缪琬儿欲跑,两人刚出囚笼,转头就见那熔铮扛着那血淋淋的琅乐剑挡在两人面前。

      熔铮表情扭曲,似笑非笑,怪异至极:“别走,留下来陪我!”

      顾怀转身便跑,熔铮扬剑砍去,长剑即将落到顾怀身上,远处飞来一截断桩,挡下熔铮那一剑。

      顺着那木桩飞来的方向看去,楼凡卿手握长生笛,立于废墟之上,他脸上的泪痕未干,头发尖儿上都腾着骇人的杀气。

      熔铮调转目光,冷笑着:“你根本就不是凡人。”

      楼凡卿不言一字,冷眼地瞪着他,熔铮大笑:“头一次遇到看不出真身东西,本王今天一定要把的元神扯出来,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话毕,熔铮攻向楼凡卿,楼凡卿以笛应战。

      两人打了数个回合,楼凡卿已被打得吐血三升,熔铮蔑视道:“蝼蚁始终是蝼蚁,不过我还是要承认一点,你比其他蝼蚁要特殊一点。”

      楼凡卿半跪着,横袖擦去嘴角的血渍,他冷笑道:“大爷我是挺特殊的,接下来,我就好好跟你条臭鱼玩玩!”

      熔铮:“死鸭子嘴硬,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能耐?”

      楼凡卿没应声,只轻声吹着长生笛,笛音化作利剑冲向熔铮,熔铮信手一挡便将其挡开。

      楼凡卿不紧不慢地继续吹着,笛声在情海回荡,楼凡卿平时喜欢窝在魔宫书阁,翻看那些古籍,研究书中的阵法兵器。

      数千年之前,他曾偶然看过一个可以以笛音驱动的魔魂血阵,当时他只记下了阵法招式,并未实际演练过,如今迫在眉睫,他只好赌一把。

      这情海之中,尸骨无数,之前经过那暗流阵以及白骨山时,楼凡卿就感受这湖底的那股怨气无可比拟。

      笛声不断回荡在耳畔,熔铮起初觉得并没什么,但是情海湖底,突然出现一个大阵,熔铮有些慌神,他开始扬剑进攻了。

      顾怀将缪琬儿放在安全地带,便折返去帮那楼凡卿,顾怀暂且挡住熔铮,楼凡卿加紧布阵,布到关键时刻,突然卡住。

      中间有一段突然忘记了,眼看那顾怀就要被熔铮活活打死了,可他偏偏就想不起来。

      熔铮将顾怀打得昏死过去,那阵法还是没有结成,楼凡卿还在极力回想,不断尝试。

      熔铮信手一挥,甩出一个暴力,楼凡卿被打飞,楼凡卿紧紧抱着长生笛:“快想快想快想啊!”

      熔铮站在阵法中央,扬剑而起:“死了,或许就能想起来了!”熔铮扬剑已经跃在半空了,危机感将那段记忆从脑海深处提了出来。

      楼凡卿横笛继续吹奏布阵,在琅乐剑即将落到楼凡卿脑袋上时。

      魔魂血阵结成,数万魔魂带着情海怨灵从阵中钻了出来,疯狂地撕咬着熔铮,那群怨灵将熔铮的晰鳞、鲛鳞通通扯了下来,熔铮疼得大叫。

      楼凡卿瘫在阵中,看着眼前魔魂及怨灵,一阵心惊,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长生笛。

      怨灵将熔铮裹成一个黑粽子,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熔铮被撕成了碎片,数万猩红的鲜血飘在阵中。

      楼凡卿化出一个白净的小瓷瓶,集满了整整一瓶,熔铮死了,怨灵及魔魂通通钻进阵中,阵法消失。

      楼凡卿看着自己手中那瓶晰鲛血,低声道:“因果轮回,总要心存一点善念,才好立身立世。”

      楼凡卿望着那片废墟,怅然若失:“姜木头……”

      在楼凡卿失神之际,那废墟之上的一块小石头突然滚了下来,接着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碰撞声。

      楼凡卿急忙跑过去,搬开一块巨石之后,命魂索探出头来,一见这命魂索,楼凡卿就知道他二人肯定在这废墟之下。

      楼凡卿与顾怀皆徒手刨了起来,没刨多久,就看到了姜卫七的后背,楼凡卿激动得大喊:“姜木头!”

      将两旁的杂碎之物完全刨开后,只见命魂索的另一头紧紧裹在姜家兄妹的腰间,顾怀查看两狐的情况,两人都处昏迷状态,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姜卫七受了熔铮一剑,伤势稍重。

      服过顾怀给的疗伤药丸,楼凡卿将两狐安置在一偏室,楼凡卿呆呆地守在姜木叶身旁,‘楼凡卿’三字一直在耳畔回荡。

      楼凡卿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碎碎地念了一声:“笨狐狸……”

      第二天,伤势较情的姜木叶率先醒了过来,一睁眼,姜木叶就吵着要见姜卫七。

      楼凡卿将她领到隔壁房间,姜木叶趴在床边,心里愧疚极了,眼泪哗哗直下,又怕吵醒姜卫七,便强压声音,低声抽泣。

      楼凡卿轻轻拍着姜木叶的后背:“姜兄没事,别担心,再睡一会儿就会醒的。”

      姜木叶一直守着不肯离去,楼凡卿也一直陪在她身旁。

      黄昏时分,姜卫七稍稍动了动眉。

      姜木叶连声喊道:“哥哥!哥哥!”
      姜卫七睁眼,姜木叶熊扑上去:“哥哥,对不起!”

      姜卫七抹着姜木叶的后脑勺:“笨丫头,你没做错,不用道歉。”

      姜木叶只哭不说话,楼凡卿默默地退出偏室,坐在那废墟之上,双眸空洞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木叶哭了一会儿,姜卫七又在她耳畔说着:“木叶,七哥不怪你,真的不怪。”

      姜木叶:“哥哥这么护……护我,我却……选……选了他,我真是……没良心!”

      “笨狐狸,这不叫没良心。”姜卫七轻笑一声,面有苦色:“我家的小狐狸……心动了。”

      两狐与楼凡卿在情海休养了几日,顺带帮着顾怀收拾情海残局,顾怀被立为情海新王,三人辞别顾怀与缪琬儿。

      顾怀站在宫殿的废墟之上,以琅乐剑辟开湖水,开辟出一条由湖底通向地面的小道,顾怀与缪琬儿亲自将三人送到地面,目送三人离去。

      姜卫七依旧召出雀羽,三人乘着雀羽继续北上,前往玄冰幻境,楼凡卿掏出怀中小瓷瓶,递给姜卫七:“这里面是晰鲛血。”

      姜卫七接过瓶子,紧握在手心,他们并不知道熔铮的过往,也没有心思去想一个罪人的往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然有其可怜之处,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为自己种下的因承受了果,熔铮也为自己造的孽还了罪,不管怎么说,这些由血浇灌而成的花,都太过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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