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欠撩（gl)》白日葵

50、大结局与番外

　　第五十章 大结局大结局

　　顾青梅红着眼睛瞪着顾青山：“你还知道你是奶奶的儿子，这些年你平时回家看过她吗？每次你回来，就只会要钱！现在奶奶刚走，尸骨未寒，你又要拿她的存折，顾青山，你是不是人！”
　　顾青山嘿了一声，指着顾青梅的鼻子骂道：“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厉害，信不信老子两巴掌扇死你！”
　　顾青梅死死瞪着她，还没说话，身旁的杭君白的就一步跨了出去，扣住顾青山伸出来的手，回身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动作流产潇洒，让所有人的猝不及防。
　　顾青梅都愣了一下，有些傻住的瞧着杭君白。
　　杭君白往后退了一步，不太自在的瞄了一眼顾青梅一眼，低声说：“以前学过一点柔道。”
　　顾青山蜷缩在地上，哎哟叫了几声，恶狠的盯着杭君白：“操你妈的贱货，欠收拾的狗东西，等我爬起来……哎哟！”
　　顾青梅抓起柜子上搁置的小电扇，冲着顾青山的脸就砸了过去。
　　“顾青山，你骂谁是贱货！”
　　顾青山扔了脸上的电扇，撑起身，满脸凶狠：“你们两个都是贱人！顾青梅，你惹怒我了，老子今晚非弄死你！”
　　他左右一看，抄起一把木椅子，对着顾青梅又挥又砸。
　　顾青梅护着脑袋四处躲避，椅子砸到她身边的墙边和柜子，发出哐哐当当的乱响。
　　杭君白在旁边拉了一下顾青梅，躲开一个击打，同时抬腿踹了一脚顾青山的腹部。
　　他踉跄着往后了几步，却没摔倒，表情反而更加凶狠扭曲，一脸要杀人的样子，举着椅子追着顾青梅两人砸。
　　杭君白护着她躲了几下，还是被砸到一下后背。
　　顾青梅尖叫了一声，用力推了一把顾青山。
　　她力气不小，却只是让发疯的顾青山扑棱了一下，椅子失手砸在了墙壁上，哗啦一声碎成几块。
　　顾青山顺势就捡起一根椅子腿，一头上带着一根生锈的铁钉，虎虎生风的挥舞起来：“臭丫头，你不是很会说吗？看老子现在怎么收拾你们！”
　　顾青梅扶着被打中了后背的杭君白，不停往后退，直到两人后脚跟撞到墙壁，再无退路。
　　顾青山满脸狰狞，挥舞的椅子腿直袭顾青梅的脸。
　　那一瞬间，她甚至清楚的看见了老旧木料上，生锈的，弯曲的钉子。
　　杭君白急忙按住了顾青梅的后颈，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压去，抬手要挡住那一下……
　　“顾青山，你住手！”
　　这时背后突然爆出一声大喝，是终于赶来的邻居。
　　顾青山手抖了一下，钉子擦着杭君白的手臂滑了过去，下面的木头碰的一声击中了杭君白的手臂。
　　杭君白闷哼了一声。
　　顾青梅伸手一巴掌扇在顾青山脸上，指甲抓破了他的脸上。
　　顾青山吃痛往一退，随即被冲进来的两个邻居给连忙拉住。
　　“顾青山，你耍什么混蛋！你妈才刚死，你就急着欺负你侄女！”邻居指责顾青山。
　　顾青山呸了一口，骂道：“我可不承认她是我顾家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拉着他的邻居七嘴八舌，又劝又骂。
　　顾青梅咬牙瞪了一眼顾青山，拉着杭君白赶紧离开杂乱的卧室。
　　“你怎么样？我看看你手臂……”出了卧室门，顾青梅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哽咽的着急询问。
　　杭君白任由顾青梅把她袖子卷上去，胳膊上一道狰狞的青紫，看着都疼。
　　顾青梅哭得更加厉害：“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杭君白指腹擦掉顾青梅脸上泪：“我没事，你别哭了。”
　　顾青梅摇头，又伸手去摸她的后背：“还有你后背，也被打中了，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我没事。”杭君白按住了她的手，“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
　　顾青梅哭得说不出话，感动又心疼的扑进了杭君白的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
　　顾青山在家里闹个不休，非要拿到奶奶的存折，顾青梅倔着脾气不肯给，就这这么又吵又闹的僵持了半夜，顾青山骂骂咧咧的去了顾青梅卧室睡下。
　　顾青梅不让他进奶奶的卧室，为了求半夜安静，只能妥协让出自己的卧室。
　　他睡下了，劝架的最后几个邻居也散开了，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顾青梅端了一根小板凳，坐在奶奶的尸体前守夜。
　　她一边烧纸，一边断断续续的哭。
　　脑子里总是止不住的回想过去跟奶奶的事情，尤其是，当她抬头，看见奶奶僵硬而枯瘦的身体，就那么直挺挺，又安安静静的躺着时，眼泪更是止不住。
　　奶奶脚边各放了一块葬礼阴阳师手写的灵牌，其中一句话，每当顾青梅看见一次，心里就难受一次。
　　本该堂前享福，谁知命不由人。
　　她穷苦一生的奶奶，未能安享半天晚年，就那么样猝然离世，生活何其无情。
　　顾青梅守夜到天刚亮时，李百合就过来了，拉着顾青梅的手，把葬礼的流程和要做的事情，一件件事情的教给顾青梅。
　　葬礼宴席的一条龙服务，送葬的车，火葬场，棺材，看坟地的风水师傅，还有联系修坟墓的师傅……
　　大大小小的事情，听得顾青梅脑子发蒙。
　　李姨也知道她现在肯定还没回过神，叹了口气，说：“你先去把你奶奶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这里我替你安排着。”
　　顾青梅擦掉脸上的眼泪，点点头，取了存折跟准备跟杭君白出门。
　　顾青山这个时候却下来了，跳过来就要抢顾青梅手里的存着。
　　顾青梅自然不给，他就堵在门口，死皮赖脸道：“存着不给我，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这个葬礼，你今天也别想办！”
　　顾青梅不能理解道：“顾青山，你疯了！我奶奶是你亲生母亲！她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你现在连她死都死不安生吗？”
　　顾青山哼道：“谁说我不让她安生了？你把存折给我，我取了钱，亲自给他办葬礼！”
　　顾青梅皱眉骂道：“你疯了！”
　　李姨冷脸，声音不徐不急，却很有魄力：“顾先生，你有什么话，等葬礼结束了，我们慢慢谈。现在死者为大，请先让顾奶奶入土为安。”
　　顾青山往门上一靠：“我不管你那么多，今天不给存折，我就不让你们办葬礼！”
　　李姨皱眉道：“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顾青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报啊，这是家事，警察也管不着！”
　　几分钟后，葬礼的锣鼓师父到了，顾青山又骂又闹的，不让几个师父进门，吵得整个家里不得安宁。
　　李姨寒着脸，转头看顾青梅的脸色。
　　顾青梅紧紧咬牙，为了葬礼能顺利，只能妥协：“钱我分你一半，另一半留着给奶奶半葬礼。你拿了钱，马上就给我走！”
　　顾青山满意点头：“好啊，我同意。”
　　几个人随即上街，顾青梅将存折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一共七万。
　　顾青山拿走一半之后，总算是消停，让葬礼顺利安宁的举行到最后。
　　奶奶在第三天的下午下葬。
　　从过世到入土，一共三天两夜，顾青梅就两夜没合眼。
　　家里就她一个人，守夜也只能她来。
　　葬礼前脚刚结束，顾青山后脚就问顾青梅索要那颗被卖掉的桂花树钱。
　　顾青梅累到几乎崩溃，根本没想起桂花树那回事，现在顾青山这么一提，她才猛然记起。
　　那棵树，少说也卖了十万的，钱被奶奶藏在哪儿了？
　　顾青梅也不知道，自然也拿不出来。
　　顾青山怎么也要不到钱，勃然大怒之下，要将顾青梅扫地出门。
　　奶奶过世后，家里的房子，就是顾青山的，当初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这事情就定下了。
　　房子不属于顾青梅，顾青山也自然有理由赶她出去，还直接不要脸的表明，要住就交房租。
　　邻居指责顾青山这样做不人道，毕竟顾青梅是他侄女，而且还未成年，他这么赶人走，于情于法都不合理。
　　顾青山一副无赖模样，嬉皮笑脸的威胁：“好啊，我留顾青梅住，反正以后我也住这里，只要她敢接着住，那我就无话可说。”
　　顾青梅不服气的要争论，李姨拉了她一把，轻轻摇头说：“不跟小人论长短，你抢不过不要脸的人。以后你就跟我们住，这也是小白的意思。”
　　一旁的杭君白点点头，拉住她的手，柔声说：“以后你就永远跟我在一起。”
　　顾青梅心脏又暖又涩，刚停住没多久的眼泪，又要涌了出来，别她强压下去。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她不甘心。
　　李百合叹了口气，轻声说：“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你再不甘心，又能改变什么呢？”
　　顾青梅无言的怔楞住。
　　她不甘心，不充满怨恨和愤怒，可她能怎么办？
　　跟顾青山打一架，或者是像之前那样，两不相让的继续僵持，浪费时间？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李百合拍了拍顾青梅的后背，压低了声音：“顾青山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他说赶你走的话，也不过是拿不到的钱的报复举动，你越是不甘心，他就越是洋洋得意。不如就把房子暂时让给他，不出几个月，他自己就会走。”
　　顾青山平时在城里厮混惯了，清净平淡的农村生活，肯定不能让他满足。
　　顾青梅最终又妥协了。
　　她收拾了东西，搬离了住了十七年的家。
　　两夜没合眼，顾青梅头晕脑胀的躺在床铺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杂乱的念头，让她片刻也静不下心。
　　杭君白在一旁陪着她：“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你喝了会好一点。”
　　她开门出去，就在外面的客厅，遇见了一直守着没走的李百合。
　　“小白，过来。”
　　李百合招手，将杭君白叫到自己的卧室，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这是顾奶奶卖花的钱，一共是十五万。她在自杀之前，把卡给了我。”
　　杭君白一僵，撑大了眼睛看着李百合：“自杀？”
　　李百合点头：“上次，顾奶奶去参加她姊妹葬礼的时候，跟几个亲戚一起做了检查，结果查出她有胆管癌。”
　　杭君白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治疗？明明有钱的……”
　　卡里不就是有十几万吗？
　　李百合无奈叹息，垂眸看着那张卡：“钱不是要留给顾青梅吗？她念大学，至少得要十万。”
　　杭君白张了张唇，她觉得这个顾奶奶自杀的处理方式太极端，明明这事情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的。
　　可话到嘴边，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不是所有人，在遇见问题时候，都有迂缓的方式可以选择。
　　生活是不会跟你商量的。
　　李百合把卡塞进杭君白的手里，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指：“好好跟小梅聊聊。以后她就是我杭家的一份子，我认她做家人。还有，别跟她说她奶奶自杀的事情。”
　　杭君白有些懵的从李百合卧室出去，在客厅站了一会，牛奶也忘了，捏着那张卡，推开了房间门。
　　她表情实在太奇怪，顾青梅看了一眼，心里就涌出一股不好预感的，连忙撑起了身体，不安的看着杭君白：“怎么了吗？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杭君白摇摇头，急忙说：“没有。我只是……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顾青梅奇怪道：“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表情那么奇怪……”
　　杭君白避开她的视线，做到顾青梅的身前，将卡递了过去：“这是奶奶卖那颗桂花树的钱，她知道你幺爸会回来要，所以提前给我妈了。”
　　顾青梅盯着那张卡，红着眼睛抿紧了嘴唇。
　　“奶奶她为什么要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顾青梅揉着眼睛，擦掉眼泪，“她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过世？这一切都好奇怪……小白，我是不是在做梦？其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奶奶过世假的，葬礼是假的，我被赶出家也是假的……”
　　杭君白把顾青梅抱进怀里，手指抚摸着她哭到颤抖的后背，满脸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顾青梅这几天情绪都一直压抑着，处于一种即将崩溃，又因为葬礼的压力，而生生憋住所有崩溃情绪的沉闷状态。
　　她哭过无数次，但心底最深处的沉痛情绪，却一直被理智压制着。
　　现在看见卡，又在一个安定的环境里，那些情绪，瞬间就被释放了出来。
　　奶奶过世，从现在开始，她就真的是孤儿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早上给她煮一颗蛋做早餐，再也不会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家里也再也不会有奶奶枯瘦的身影……
　　她走了。
　　走了的意思是，这辈子，顾青梅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她第二次。
　　不可能再听见奶奶的声音，不可能再触碰到奶奶的肌肤，甚至，不可能再看见奶奶的影子。
　　她消失了。
　　从现在开始会，顾青梅就是一个人了。
　　顾青梅埋在杭君白的怀里，哭到喘不过气。
　　等她把那些该释放的情绪，全部释放完后，杭君白才扶住她苍白的脸。
　　眼眸专注而温柔，因为害羞，还有些许的颤抖，但依旧坚定而大胆的，直视着顾青梅的哭红的眼睛。
　　“顾青梅，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就是你的家人。”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我妈也承认你做我家人了。”
　　顾青梅红着眼睛望着杭君白，哽咽道：“真的吗？”
　　杭君白亲了亲她额头，随即又捧着她的脸，额头抵住顾青梅的额头：“真的，我答应你，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知道的，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小白！”顾青梅抱住了她的后颈，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喊杭君白的名字。
　　顾青梅指尖轻抚着顾青梅的后腰，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应。
　　许久之后，顾青梅停下了哭，下巴支在杭君白的肩膀上，打着哭隔问：“小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杭君白侧头，轻轻吻了一下顾青梅的耳廓。
　　回答的声音很轻，轻到顾青梅差点没听见。
　　“因为，我喜欢你啊。”
　　（正文完）
　　番外：
　　一年之后。
　　A市大学城，某公寓。
　　顾青梅最近很生气，还是那种不能说出口的闷气。
　　半年前高考，她虽然很侥幸的分数踩上的二本线，但因为没超多少分，所以最终也没能选上杭君白的学校。
　　两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了距离最近的两所学校，然后在附近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
　　也按照计划的，喂了一只猫，但不是美短，而是捡来的一只橘猫。
　　此猫名叫芝麻糖，很高冷，对顾青梅爱答不理的，只有喂食的时候勉强喵喵叫几声，平时余光不瞥顾青梅一眼，倒是跟杭君白比较亲近，每次杭君白回家，它就会叫着跑过去，来回蹭杭君白的小腿。
　　这也是顾青梅生气的一个小原因，明明杭君白那家伙更喜欢狗的。
　　但这都是不重点。
　　重点是，她跟杭君白同居半年了，两人朝夕相对，夜夜同床共枕，并且是已满十八岁的成年人。
　　但是——杭君白除了偶尔关灯跟她接吻之外，从来不做任何，任何越矩的举动。
　　她否定自己是性.冷淡，但是又从不碰顾青梅。
　　顾青梅现在不得不怀疑，杭君白是不是根本不爱自己，所以才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欲.望。
　　所以她很生气，也很郁闷。
　　玄关响起开门声，杭君白下课回来了。
　　高考之后，她留长了头发，现在刚刚过肩，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T恤黑裤，还有最简单的衬衣外套，干净清爽，又带着数不出的俊朗帅气。
　　躺在沙发上睡觉的芝麻糖听见动静，热情的叫着冲过去，来回蹭着杭君白的腿弯。
　　杭君白表情柔和，弯腰将芝麻糖抱在怀里，秃噜着它的下巴。
　　顾青梅脸色更加臭，环着手臂，盘腿死死盯着电视机。
　　杭君白瞧了瞧她的表情，放下了猫，挨着顾青梅坐下：“怎么了？”
　　顾青梅冷声说：“没什么。”
　　杭君白拉住她的手，语气笃定：“你在生气。”
　　顾青梅甩开她：“没有。”
　　杭君白又拉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她又一次将杭君白的手甩开，起身进了卧室，哐当一声摔上门。
　　滑进被子里，继续生闷气。
　　卧室门安安静静的，杭君白竟然没有追过来哄。
　　她果然是不爱自己。
　　顾青梅想着心里越发委屈，蒙着被子，在心里恨恨地讲杭君白的坏话。
　　她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杭君白来敲门求和，脑海里不由开始上演两人因为感情冷淡分手的戏码。
　　想着想着，顾青梅眼睛都红了。
　　一边唾弃自己矫情做作，一边忍不住继续设想和讲杭君白的坏话。
　　有过了十多分钟，卧室门终于被推开了。
　　外面暮色落下，屋子里光线暗淡。
　　啪嗒——杭君白摁亮了灯。
　　脚步声渐渐近了，顾青梅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床上，食物的香气，穿过被子，传进了她鼻腔里。
　　她小心的探出头，看见杭君白端来了一张床上书桌，上面很精致的摆着晚餐和甜点。
　　杭君白拉开被子，捏了捏顾青梅的脸，哄道：“我错了，别生气了。”
　　顾青梅委屈道：“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儿了。”
　　杭君白坐在床边，很有耐心：“因为你从来不跟我说。”
　　顾青梅咬唇，因为那个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不想吃饭，想喝酒。”她想用酒壮胆，不管怎么样，那方面不和谐事情，今天她一定要解决了，“你去拿酒来。”
　　杭君白百依百顺：“好。”
　　她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开了倒好，递给顾青梅。
　　顾青梅接过去就一口闷掉：“再倒。”
　　杭君白依言给她倒了三杯：“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她跟她朝夕一年多，对顾青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不，我就要喝！”顾青梅从她手里抢过酒瓶，直接灌了几口。
　　“别喝了。”杭君白连忙抢下来，远远的放好酒瓶，圈住顾青梅的腰，“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我改。”
　　顾青梅推开她，躺在床上，等酒意上头。
　　杭君白担心她喝醉难受，起身说：“我去给你兑蜂蜜水。”
　　顾青梅拉住她，酒精渐渐开始起作用，思绪如做梦一般轻飘起来，话头和胆子，也渐渐放开了出来。
　　“杭君白，去把灯关了，然后给我躺上来。”
　　杭君白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应道：“好。”
　　关了灯，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漆黑。
　　杭君白躺上去，顾青梅立即贴过去，抱住了她的腰，冷着声音问：“杭君白，你真的喜欢我吗？”
　　自从奶奶过世她表白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跟顾青梅说过喜欢啊，爱啊之类的话。
　　“当然。”杭君白翻身，指尖触碰着顾青梅的脸，“你怎么了？”
　　顾青梅抓着杭君白的手，用力的咬了一口，听见杭君白嘶的一声后，又松开牙齿，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杭君白整个人都瞬间僵住了。
　　顾青梅感觉到了，要是平时，她肯定会顾虑杭君白不会过度害羞这个问题，但现在，酒精冲毁了她的理智。
　　她往前挪了挪身体，捧住杭君白的脸：“碰我。”
　　杭君白僵着身体，没动。
　　顾青梅等了几秒钟，没等到她下一步动作，顿时失望。
　　“骗子！”她委屈的大骂，“杭君白，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或者，根本不是那种喜欢！”
　　要不然，怎么可能一直不肯碰她！
　　顾青梅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杭君白，委屈的掉泪。
　　“我没有……”杭君白终于开口，伸手小心的触碰顾青梅的肩膀。
　　被顾青梅甩开手：“骗子！你别碰我！”
　　杭君白果真收回了手，半响没了动静。
　　顾青梅越来越委屈，简直恨不得离家出走。
　　杭君白却在此刻，终于挪动了身体。
　　她往顾青梅的方向，靠近，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顾青梅板着脸，等她下一步的动作。
　　又好几秒后，杭君白伸过来了手，越过顾青梅的手臂，按在了顾青梅的胸上，捏了一下，又飞快的往下移开，改成了圈着顾青梅的腰。
　　“碰了。”她说。
　　顾青梅：“……你耍我？”
　　杭君白连忙反驳：“我没有。”
　　顾青梅甩开她的手，气道：“你那么摸一下，不是耍我，就是敷衍我！你根本不爱我！”
　　说完她就起身下床，拖鞋也不穿的往外走。
　　杭君白连忙去追：“我真的没有，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碰你，我就是……就是……”
　　后面话，她哽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顾青梅走到卧室门口，一拉开门，芝麻糖就从沙发上抬起头，两眼反光的看着她们，喵的轻叫了一声。
　　“青梅……”杭君白走到了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拉她的手。
　　顾青梅脚步僵了几秒，忽然一把摔上了门，摁着杭君白的肩膀把她往床上推。
　　屋子里漆黑一片，杭君白看不见路，后脚跟绊在地毯上，身体一仰，摔在了大床上。
　　顾青梅顺势整个人压了上去，骑在杭君白的腰上，像个什么犯一样，急哄哄的直接扯杭君白的衣服。
　　“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不愿意，一会不许反抗！”她剐了杭君白的外套和T恤，又去扯她的bra，“要是你敢说不愿意，我今晚就把你绑起来！”
　　刚刚她一下子想通了，等什么杭君白主动啊，那她等一辈子，也不一等能等到那一天！
　　不如自己来算了！反正她不拒绝，就是接受！
　　顾青梅心里想着，摁着杭君白的锁骨，弯腰俯身，吻住了杭君白的唇。
　　窗外月色大好，室内，芙蓉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