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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这个花魁不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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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桥洞底下找出前几天偷偷买的粗衫布衣,稍整面容后,投宿一家淳朴小客栈,这要得益于丐叔,跟着他在项城四处乞讨,哪里饭好吃,哪家是黑店,哪里有大臣出没,哪里被士兵驱赶。
入住后,我将这大半个月来的疲惫一洗而光,吃上了顿可口的家常饭菜,吃着吃着,泪水就滴落在饭里。
“靠、这都是些什么幺蛾子啊。”
吃饱了,睡好了,哭过了,不安释放了一大半,余下的,还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次日一早,我到某成衣铺、首饰店、胭脂坊买回一堆女子用品,回到客栈后对镜贴花黄、描眉眼。
化桃花额间妆掩盖额间红痣,酒窝处贴面靥,整一个唐朝女子妆容,黑白两色,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对襟襦裙,轻纱覆面,婀娜到鎏转芳。
“把你们管事的妈妈叫出来。”我趾高气昂的递给一龟公点碎银子。
“姑娘,我们妈妈可不是……”
“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是吗?告诉她,我是来参加花魁竞选的,我的要求你若是能办了,也不用
找你们妈妈。”我又递给他个银袋子。。
“姑娘,您先随小的来,小的领您去报名,您的要求若是小的确实办不了,咱再通传妈妈。”小龟公掂着手里的银袋子,态度大转。
“也好。”
我以唐果儿为名参赛,若是阿卿看见了,该知晓是我,毕竟我只告诉过他。又要求那龟公给我找间清静点的上房,我要住进这里,再给我找个琵琶师傅,要为我的才艺准备着。小龟公果然办不了,引我去见管事妈妈——李妈妈。
李妈妈,不愧是李妈妈,梨型身子,李子脸。也不知年轻时倾倒了多少好色之徒。
“妈妈,这位是唐姑娘,来参加花魁赛的。”
“领去报名便是,来我这做甚?”
“妈妈,我是来给您送钱的。”我掏出一张银票递进李妈妈手里。
果然还是钱好使啊。李妈妈看了看手里的银票,脸色稍缓道:“姑娘这是?”
“不瞒妈妈您,奴家是慕名这鎏转芳而来。”
“吆~还有慕名青楼的。”
“是,听闻鎏转芳的姑娘个个绝色,更是多才多艺,多少达官贵人都是赞不绝口,对这儿的清倌儿趋之若鹜,奴家,奴家也想……”
“吆~姑娘是想拿我这儿当跳板呢?”
“奴家来此,亦是因仰慕那南瑭王爷许久,听闻此次若是得中花魁,便能近身伺候,还望妈妈成全奴家的一番相思之情。”
“看姑娘说的,各凭本事吧,也不止你一人。”
“奴家知道,只是奴家远道而来,对此地也不甚熟悉,还望妈妈收留几日,再为奴家寻一琵琶技师,所能得中,奴家定忘不了妈妈恩情。”我可劲的给她赛银票。
李妈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阿来,依姑娘要求,人是你领来的,你给安排好了。”
“好来,妈妈您放心。”
于是我又破费一番后,终于在鎏转芳后院寻得一偏僻处,并让龟公阿来去给我寻个靠谱琴师,特别要求,不看脸,只看实力,要的是琵琶高手。
阿来果然不负所托,第二天便领来一高手中的高手,就是年纪大了点,眼也看不见。
我非常之满意,打赏了阿来,开始与琵琶师的慢慢交流路。琵琶师叫瞎琵琶,常混迹于各个茶肆,听闻此次有人包他,出价不菲,满口答应,欣然前往。还好他的技能对得起我出的银子,我不求别的,他能把我所唱弹成曲子就成,顺便将我这个二百五教会了。
瞎琵琶一点也不瞎,我只唱一遍,他便信手拈来,弹的有滋有味。真是干什么活配什么工具啊。
一直到开赛前,我都以轻纱覆面,一为神秘感,二怕哪个不长眼的认出我报给那人妖唐。虽然那人妖唐一时半会猜不到我会往青楼里钻,可他未必不会想到我会借此机会接近阿卿,诸事低调,万事小心才是。
期间我跑了几次成衣阁,顾名思义,做衣裳的地方,还是间有逼格的成衣铺子,只要你能画出来,他就能给做出来,就怕你不敢穿出去,可我是谁啊,来自21世纪穿过吊带热裤的人,我更是要穿着旗袍参选花魁的人。
当时我把手稿给他,又在我的谆谆诱导之下,废了一匹料子后,终于做成我满意的样子。
为了这花魁之名,为了阿卿,我耗费多少心血和银钱啊……
这一日,终于在千期万盼、千呼万唤中始出来了……
我使银子让阿来给我走了后门,我要压轴出场!
我以为参选人数会多如牛毛,结果只有寥寥十人。
为什么?我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我问阿来,阿来只告诉我让我看到最后就懂了。
搞不懂就不搞了、搞好自己就好了。
一号选手肤白貌美胸又大,衣着暴露一曲艳舞,勾的我心都痒痒,更别说男人了。
二号选手青春美丽,娇小可人,当场作画,惊艳全场。我没那本事,比不上。
三号选手端庄典雅,气质出尘,一袭白衣静静而坐,素手拨琴,余音绕梁。我这半吊子琵琶,没法比。
四号选手欲语还休,一展歌喉,声音空灵飘渺,与她比,我心里没底。
五号选手,大气奔放,一手好字,行云如流水,一气呵成,看花了众人眼,而我那一手字,一言难尽。
六号选手,一曲剑舞,出其不意,可静可动,看的我有点哆嗦。
七号选手,当场刺绣,绣工……我看不懂,只看到手法相当之快,只一柱香的功夫,美人图现于眼前,众人拍手叫好。
看到这里,我终于没勇气再看下去,于她们比,我算什么?要身材有身材,要露肉有肉露,要活儿有活,而我什么也不会,总不能拿在现代实习的那点医术给人当场解刨吧。
我打量打量自己,也就还剩个新鲜感了。
复古红唇,细眉弯弯,老上海画报里的波浪弯弯发型,盘在脑后,发丝一侧着玫瑰花形小礼帽,礼帽上覆镂空黑纱,斜遮着我的半边眉眼,配珍珠耳钉,亮黑的旗袍为底色,旗袍领口包住脖子,胸口开一小缝,以白珍珠做纽扣系着领口,肩部绣飞天白鹭,自旗袍底部往腰际绣大朵大朵的红色罂粟花,藤曼延展到后腰,侧开高叉,着红色绣鞋,轻移莲步。
怀抱琵琶,斗才艺、争花魁。
白卿昨日便已到了北晋,一番接待下来,今日随太子唐来到这鎏转芳,当看到手里参赛名单上唐果儿这三个字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还好、还好再次让我寻到了你,白卿摸着系在手腕上的黑木小葫芦,这是当初搜索太子妃营帐时掉落在地上,被自己私藏起来的,还好这掉落的小葫芦,一直安抚着自己,你会回来的,还好你不是凭空消失。
太子唐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名字,但凡与自己相似的东西他都会看一眼。
与此同时,台上想起了一阵琵琶之声,声音轻悠又从容,还有一丝丝的勾人,这曲子,好像从未听过。再看台上的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眉儿弯弯、红唇欲滴,闭眼弹奏,看不清容貌。
忽然她睁开双目,停止弹奏,随即又一更加勾人的琵琶声响起,只见这女子起身而立,走至舞台中央一柱子前立住,双手抚上这柱子顶端的圆形物件,轻启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