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终识你》三T

16、又落水了

　　“阿卿，荷池里有莲蓬，请你吃莲子啊。”

　　“不吃”

　　“好、那我自己去摘。”

　　“不许、让他们去。”

　　“别、自己摘得才好吃。我再三保证绝不落水，不然你跟着。”

　　不等他拒绝我便拉着他踏上早已备好的扁舟。

　　“划呀，看我干嘛，想吃上好的莲子不得付点劳动啊。”

　　白卿瞪我一眼，自顾划舟，不再理我，遇到莲蓬顺手摘下丢给我。

　　我小声嘀咕：“瞪什么瞪，再瞪也不如我眼大。”
　　白卿闻言又瞪我一眼。

　　“还瞪，非要检验下才瞑目啊，就是不如我眼大。”

　　我悠哉游哉的躺在舟上吃着莲子，吹着夏风、望着夕阳、感怀人生、憧憬未来，不理会一直对我行注目礼的那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黄昏又如何？还有黄昏恋。”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他人摘莲子，我吃尤其香。”

　　“荷花娇欲语，愁煞荡舟人。”

　　“舟荡人也荡，大家都来荡、荡、荡。”

　　我自顾胡扯，半文半土，眯眼看白卿一会皱眉、一会迷惑，最后释然转身，双肩微抖。忽起戏谑之心，翻身跃入荷池。

　　白卿忽感舟体微摇，“扑通”入水之声随之而来，回头已不见她的身影，想到她会水便立在舟头望向水中，须臾的时间不见她露面，心里说不出来的焦躁，忽然舟体大晃，白卿站立不稳差点跌落水中，想着定是她在搞鬼，准备稳住身形定好扁舟，却不想一双白玉手自水中而出，拉住自己锦袍底部，扯向水中，一时不察，终是跌落水中。

　　白卿入水苦笑：还是让我跌了下来，也罢，正好将她捉住。白卿在扁舟周围的水下寻她不见，刚要游向远处，双眼便被一双微凉的手覆住。

　　是她？是她！感受着身后的柔软，想像着她小计得逞后的笑意晏晏，白卿不自觉地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瞬间转身圈住她的腰际，将她抱出水面放于扁舟，双手扶在她身形周围的扁舟上，不让她再次逃脱。

　　“哈哈哈哈、傻子、哈哈哈哈、大傻子。”

　　白卿看着她双手撑舟开口大笑，不似通常女子的掩帕轻笑，笑得眼角含泪，入水之后显得她身形曼妙，水珠顺着发丝利落在自己手背，竟让自己感到无比灼热、心跳加快。彼时晚霞漫天，荷花铺池，她调皮的用力甩着自己的头发，水珠尽数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心里。。。

　　听着她纯净的笑声、看着她真切的笑容，白卿像被她的笑意感染一般，亦与她放声大笑。这笑声像有魔力一般。笑得鱼儿都跃出了水面，笑得惊鸟都忘记返巢，笑得岸上众人心情舒展：主子，是有多少个日月不曾如此真正开怀了？有些东西、某些人正慢慢渗进了我们刀剑般的生活。。。

　　我笑得正欢，不想白卿也与我放声大笑，看着他的八颗大白牙，听着他压抑许久的开怀，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未如此放下戒备对我施与笑意，不是带着阴谋的奸笑、就是暗含杀意的冷笑，即使掩藏的再好的温柔微笑，也暗含试探。这笑、像极了现代的白卿，开朗阳光、热烈温暖，一时恍惚看呆了去，竟不自觉地伸手摸向他的脸。

　　“白卿，是你么？”白卿见她试探的摸着自己的脸，神情思念的看着自己，说着奇怪的话，可是那眼神又像是透过自己看着他人。

　　“白作家，其实我很怕，带我回去好不好？”

　　白卿听她语气祈求，眼里蓄满泪水，从未见她如此惊慌过，也从未感到她对自己如此依赖过，在自己面前她一向胆大妄为、不知收敛，即便收到威胁也不曾真正服软。她口中的白卿是我么？不是我么？自己不是一直在观察试探她么？为何见她如此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不是该冷静的利用她？为何心中发闷？是嫉妒么？是不甘么？白卿像是怕她离开一般抓紧她的手腕。

　　“说、你到底是谁？”却见她眼神越发恍惚，用力拉起她的手臂，不想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扑向自己怀中，白卿在水中抱着她，看着她眼神空洞的闭眼晕去，周身了无生气一般，摸向她的脉搏，虚弱无力。终于慌了心神，几个轻功上岸，快速飞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