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穿越[星际]》皮埃罗

11、11

　　反应十一 追求幸福是什么实验

　　去腥味的莲椒粉、解腻的酸角汁还有青酱油以1:1:8的比例混合，再适当地添加一点香料，库玛烤肉酱汁，编号CBBQ-库玛001调制成功。

　　将材料和配比详细记录之后，谭木小口小口地喝着寡淡的肉沫粥。

　　这里的食物味道，对他而言都很新鲜，其实很难讲实验成功还是失败。这里的原住民早已司空见惯的调味料，对于他目前的记忆和认知而言，大多都是初体验。

　　不过看卡尔文的表情和戴米安的反应，这个材料和配比可以当作参考，以便之后做进一步开发和调整。

　　除了烤肉之外，里脊最中心、最精华，大约一个巴掌大小的部位，被谭木精心切成10cm长、5cm宽的薄肉片，稍微熏制了一下之后，把洗净切好的新鲜蔬菜卷起来，蘸着白芥汁，一口一个。

　　“这个味道怎样？”见那两人只顾着吃烤肉，谭木先是给戴米安卷了一个放在盘子里，然后又给卡尔文也卷了一个。

　　本想也放在盘子里的，不过卡尔文刚好因为要拿装着酱汁的瓶子，上身前倾着凑到了谭木身边，于是谭木就那么直接把卷好的熏里脊片送到卡尔文的嘴边。

　　金色的瞳孔睁大，圆圆的双眸有些惊讶，随即渐渐被喜悦充斥。

　　卡尔文垂下淡色的睫毛，张开嘴，轻轻地把肉卷含进口中，温热的嘴唇蹭过谭木白皙中透着些粉红的指尖。

　　有点痒。

　　谭木把手收回来，悄悄搓了下手指。

　　好像还被舔了一下。

　　跟柔软的唇不同，卡尔文的舌尖是滑滑的，湿润的，灵巧地卷起熏肉的同时，恰好把他指尖沾到的酱汁也一并舔得干干净净。

　　被舔到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么。

　　谭木曾经看到过很多人家养的狗，高兴的时候会摇头摆尾扭动身体，跟主人撒娇。在主人伸出手的时候，会伸出舌头舔来舔去。

　　他一直很想要一条狗。最好还是一条大狗狗。或者猫。或者别的什么都行。

　　除了他自己，还想要一个不会满脑子只想着利用他或者杀掉他的生物。

　　人类……大概是没指望了。

　　他看过科学家的一个调查报告：

　　地球上最深厚的感情，第一是狗对主人的感情，其次才是父母对子女的感情，而夫妻间的感情只能排第三。

　　这个报告的真实性谭木没有查证过，他本人的经验也无从参考。

　　因为，他没有狗狗，没有父母，也没有伴侣。

　　孩提时代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自打被从福利院接出来，每天每天，只有做实验。

　　一开始是迫于生计，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然后是迷恋那种“有所得”的感觉。

　　最终却只剩下麻木。

　　顶尖化学家又怎样，超碳反应又怎样。

　　现在的他到了另一个世界，过往已如云烟。

　　他依旧没有狗狗，没有父母，没有伴侣。

　　那么卡尔文和戴米安呢？还有乔安医生呢？

　　如果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些人会怎样对待他呢？

　　思考这些也没什么用。

　　大不了还是同样的结局：

　　发现有价值，然后被利用到死。

　　在被利用的过程中，他会尽可能地找点乐子，然后平静地接受他的结局。

　　“塔尼果然最棒了。从没吃到过这样的美味，谢谢你。”

　　被卡尔文低沉好听的嗓音唤醒，谭木回过神。

　　啊，这个人，笑起来真暖。

　　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笑着向自己道谢。

　　不过是一顿晚饭而已，食材和调味品还是卡尔文出钱出力，自己不过随便混合加工一下，却被这样温暖地笑着道谢了。

　　“喜欢？”

　　“嗯，非常喜欢。”

　　“那好，”谭木不自觉地被卡尔文的笑意感染，湛蓝色的双眸微微弯起，“下次还给你做。”

　　卡尔文脸上的笑意扩大，“嗯。”

　　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根本没有意义。

　　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想要知道的结果，去大胆地实验不就好了？

　　方才莫名困扰着谭木的思绪被一扫而空。

　　“我还给乔安医生准备了一份兔肉点心，等下吃完之后，应该腌制得差不多了，天黑之前给他送过去吧。”谭木扭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夕阳落下一半，没有高楼的遮挡，自地平线起蔓延至辽阔的天际，一片火红，非常壮观。

　　戴米安前爪搭在谭木盘起的大腿上，湿润的大鼻子冲着他的脸喷出鼻息，尾巴摇摆着。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戴米。”谭木取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给戴米安擦了擦嘴，然后把事先用盒子装好的腌制兔肉用包裹布系好，方便戴米安叼着。

　　“我去收拾。”戴米安像是一团红色的火焰，眨眼间便蹿了出去，卡尔文起身，将只剩下酱汁的餐盘和碗筷端到厨房清洗。

　　真不错。

　　吃饱之后，谭木懒得动弹，包括实验之后也是，都是交给保洁人员和助手们去处理，卡尔文真是太贴心了。

　　对了，趁着这会儿有空，先做一下明天的准备。

　　待卡尔文将厨房里所有的烧杯试管还有厨具等都洗净擦干，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塔尼额头上都是汗水，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上身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倒。

　　卡尔文一个箭步冲过去，轻轻地把谭木搂进自己怀里，小心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啊，卡尔文……”谭木察觉到自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充斥着如同夏日午后的气息，抬起头，对上那一双金眸，“……谢谢。”

　　看着怀里人虚弱的样子，卡尔文心中一阵抽痛，“塔尼，怎么了？”

　　“稍微为明天的对决做一点准备。”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容。

　　“你的身体要紧，明天的对决，就算输了也没关系，你还有我。”卡尔文的手臂稍微收紧。

　　啊，塔尼的身体，小小的，肩膀比自己窄很多，骨骼很纤细，也没有什么肉，就这么搂在怀里，感觉还没有戴米安强壮。

　　雌性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么？

　　不过目测塔尼比其他雌性都还要更加纤细一些。

　　现在他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是之前吃了很多苦，所以比同龄的未成年还要更瘦弱。从现在起好好调养，等到他成年之前的第二次发育，应该可以变得强壮起来。

　　还好，还来得及。

　　小小的身体信赖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不属于自己的温热的体温从皮肤互相接触的地方传来，轻抚他后背的手心里传来塔尼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噗通，噗通。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么安心，这么踏实。

　　就这样把塔尼抱在怀里，卡尔文第一次觉得胸口被什么填满。温暖，安心，无比地平静。

　　这就是抱着心爱的伴侣的感觉吧。

　　塔尼身上的味道，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父亲曾经说过，作为一名雄性，就是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要追求那个让自己感到幸福的雌性。一旦找到那个人，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堵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将那个人追到手，并尽一切努力，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雌性。

　　“塔尼。”卡尔文轻轻托起谭木的脸，认真地与他对视。

　　“嗯？”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夕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火焰燃烧般的天空渐渐失色变为淡粉然后是灰蓝，昏暗的房间中，卡尔文金色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幸福？

　　幸福……是什么？

　　经常听到这个字眼，经常听到跟幸福相关的议论，可是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卡尔文说要让自己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说明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得到幸福。

　　那么，曾经的自己呢？

　　曾经的自己，得到过幸福吗？

　　谭木愣住了。他注视着，注视着，一直注视着那对金色的坚定的眼睛，却无法理解卡尔文话里究竟是怎样的意思。

　　在他来到这里之前，姑且称作是他的“上辈子”，在越来越豪华的实验室里，他做过无数的实验。

　　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无数次的实验，各式各样的反应，得到五花八门的产物。

　　然而那些产物中，从未有过一种，叫做“幸福”。

　　那么要得到“幸福”，应该准备什么样的材料，在什么样的条件下进行反应呢？

　　沉浸在卡尔文坚定的目光中，谭木觉得，卡尔文一定知道答案。

　　如果这是卡尔文想要进行的实验，那么他也很好奇，能够得到“幸福”的实验是怎样进行的。

　　“那不如，我们一起试试看。”谭木勾起嘴角，轻声说道。

　　我们一起试试看。

　　塔尼……同意了？

　　心脏漏跳了一拍，卡尔文的瞳孔扩大，感觉到血液不断冲击着他的鼓膜，异能以无比畅快的方式在周身运转，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此时的他，能够战胜一切敌人。

　　看着眼前绽放的笑脸，卡尔文低下头，虔诚地吻上那两片令他魂牵梦萦的唇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