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秘事》本立

26、搭个顺水船

　　噗通一声，张人韦跌进了深潭之中，下坠之力带着他沉入潭中，片刻之后，才浮出水面来。

　　他急呼吸一下，慌忙用双手拍打着水面，挣扎着想跃出深潭，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好像那深潭下面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他，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张人韦忙运起功力在水面用力一拍，便跃了出来。

　　他抖了抖身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然后才转目看了一下四周，却是由于头顶潭底射下的光线晦暗不定，视物有些困难，不过他细瞧之下，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很阔很宽，而且石壁林立，除此别无他物。

　　他抬头望向深潭底部，心生疑问：“这深潭下面有什么？猴子兄为什么把我推下来？这下面什么也没有啊，猴子兄推我下来做什么？”
　　他准备原路返回，便提气一跃，却发现自己跃出的高度到不了深潭出口处，他很不服气，试了几番，结果仍是如此。

　　张人韦只好大声向猴子求助：“喂，猴子兄，帮帮忙，想个办法拉我出去。”

　　猴子没有回应。

　　他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声音在空间回荡。

　　半晌，只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传将下来，似哭似泣。张人韦听得是一阵心凉，竟莫名的滴下一滴眼泪。

　　猿鸣三声，泪沾裳。

　　“算了，猴子始终是猴子，能懂什么？怎么能指望它们来帮我呢，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张人韦求猴无望，便自行寻找出路，只是上无出口，下无出路。

　　没办法，他只能沿着山洞里水流的方向行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往深处走，就没有了光亮，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张人韦只好用湘妃剑在前头去试探路径，然后再一步一步移动身子。

　　很奇怪，这条溶洞没有高低不平，似是一道坦途，所以张人韦走起路来很顺利，没有什么磕磕碰碰。

　　走着走着，水越来越深，能淹过张人韦的膝盖，然后他整个人就在水上飘了起来。

　　突然，张人韦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似是水流冲击而发出的声音，他听着轰轰声，小心翼翼地前进。

　　行走了一段路程，忽然见到前面有一束光线射入，张人韦见此，顿时喜出望外，手脚并用，向光亮处划去。

　　很快，他来到出口，出口在山崖上，山洞里流出的水便是从这山崖上飞流直下，汇入轰隆隆的江水之中。

　　他站在山崖上远眺，一江春水横在他面前，左面是数丈高的悬岩，一部分与大山分离，对面则是青山相抱。

　　“这是哪里？”张人韦好奇，接着长叹一声，“终于可以出来了，还以为要老死在那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呢。”

　　“喂……啊……哦……”张人韦高兴之余，对着大山大江长啸一声，声音传过江面，又传回回音，最后消失。

　　张人韦现在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那猴子知道这里有出口，所以才推我下来。”他生顿时出一种失落之感，不管怎么说，猴子始终陪伴了他一些时日，突然要离开还是有些不舍，不过要他再回大山里去是不可能的了。

　　他双眼不停地在江面两边搜索，寻找出路，只见崖口离江面数七八丈，离山顶约有十来丈，上下皆不是。

　　他找不到下去的办法，便皱眉道：“不知道这江面上有没有什么渔民经过，要是有，也好向他们求助。”

　　其时已是三月，初春时节，四野碧绿，青山环水，风景还不错。

　　张人韦在原地矗立了一会儿，举目远眺上游，隐隐约约间出现两只大船，并排而立，慢慢向此处游驶来。

　　张人韦准备开口大喊，搭个顺风船，却见到两艘船靠在一起，不断有东西抛进江里，不知道抛的是什么。

　　“喂……麻烦你们救救我。”张人韦不管对方在做什么，大声发出求救的信号。

　　对方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船越来越近。

　　张人韦一急，睁大眼睛细细看下去，心想千万不要错过了才是，却见船上有人在打架，而且已打得头破血流，不断有人倒下，或者掉在江里。

　　战况看起来很焦灼，彼此没有妥协之意。

　　“这些是什么人？”张人韦好奇，“为什么在打架？”

　　不管了，先走出这个地方再说。

　　他看准时机，纵身往下跳，飘飘然，刚好落在大船上。

　　他落在船上一瞧，只见甲板已被鲜血染红，死者无数，兵器横放。

　　“额，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何必以死相拼，这样杀得头破血流多不好。”张人韦对对打的两人说道。

　　那两人不理他，似乎每个人都害怕停下来就会被对方杀死一样。

　　张人韦见叫止不住，便跳到桅杆上，大喊一声“住手”，众人闻声，这才停下来，目光惊异的看向他，似乎是在奇怪他是对方的什么人，为什么叫自己的人住手。

　　众人看了半天，好像没有人认识他，一个汉子用刀指着张人韦，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的船上？”

　　张人韦戏弄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的船上。”

　　大汉立时怒道：“小子，合着你是来消遣我的。”

　　张人韦的确是从空中跳到船上来的，不过说得有点玄乎，汉子觉得他是在糊弄自己，就发了怒。

　　张人韦见状，懒得去理会汉子的愠色，插开话题道：“喂，你们为什么打架？”

　　那汉子道：“这是我打鸡洞和乌江十里画廊之间的事，你要是与这件事无关，赶快离开，免得伤了你。”

　　不待张人韦说话，那汉子又向另外一条船上杀上去，他身后的人也跟着杀了上去。

　　很明显，乌江十里画廊的实力要弱一些，分分钟被大汉带领的人撂倒几个。

　　那汉子砍倒几个，便和另外一个人打在了一起，看样子，那人应该是个领头的。

　　汉子单刀直入，刀刀致命，猛砍猛砸，令对方只有防守的份。

　　张人韦将战事看在眼里，心想，这些人也不知何故打架，不管了，先止杀再说。

　　就在他这一思索之间，那汉子的刀已直向对方的胸口指去，这一刀下去……恐怕是非死即伤

　　张人韦见状，刷的抽出手中的香妃剑，将身子五一闪，挡在了汉子的面前。

　　当的一声，汉子的刀被他撩得偏了方向，连同身子一起转了一个圈方才止住。

　　张人韦忙伸手止道：“大哥，先别动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父亲做生意的思想深入他心。

　　大汉刀锋被挡，没能成功杀死敌人，便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人韦，似是在想，如果动手，能不能战胜他。

　　与此同时，被他救下的那人怔了一下，转身对他道：“多谢兄弟相救，杨赟感激不尽！”

　　张人韦回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客气!”

　　而那大汉却已提起刀来，怒道：“小子，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