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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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悉这里的空气，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一花一鸟。
森林久违的沉寂里，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欢闹起来。
他们一起推开门……
他笑了，他拉着佐助的手，笑得好开心好开心。
离开自己的他笑得好开心好开心，这是在皇宫不曾见到的……
你会，记得我么？
呐，我叫宇智波佐助，你记住了。不……你叫我佐助就好。哦，对了，我忘了你不会说话。没关系，你听得到就行了。
请记得我好么。
记得……我是这么爱着你的好么……
佐助挥开了两人交握的手。
他的微笑停滞了，佐助转身走了。
没有回头。
佐助一步一步踏出这个梦幻的天堂，穿过这片森林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要的。
他只想生活在有他的地方……
只要有他……
就算明日他会死，他也不要离开……
可是他不爱他。
他不爱佐助。
他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梦要醒了……
他看不见，也忘记了这里是自己熟悉的家。
他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可是他摔倒了，佐助的气味被花香隐匿……他找不到了……
佐助……不要丢下我……
我……
我不想和你分开啊……
别甩开我的手……
我的手好冷，可是为了你我会把它暖热……
不要把我丢回这里……
我想和你在一起……
*
三日后。
佐助一行人带上随从在森林下的小镇休憩。
他不想回去。
街道上，一个金发男孩抱着一兜子红润的野果，开心地吃着。
红亮的眸子笑着，小唇不断舔着。
一个侍卫拿着钱，“喂，小娃，这果子咋卖？”
小孩圆溜溜的眸子疑惑半晌，一笑，“这果子不卖的。这是山上的雪仙家里的果子，不过如果你想吃，我可以分给你。”
小孩慷慨地递给那名侍卫。
侍卫立刻交给身边的佐助。
佐助看到这野果有些微微的错愕，又想起了他。
“喂，小孩，哪里来的雪仙，你骗人的吧。”侍卫调笑。
小孩一怒，撅嘴道，“村里人都知道山里有雪仙啊，这里因为雪仙在大家才会安居乐业的。雪仙他很美的，他只穿白的衣服，他常常笑，好漂亮的！你们这些外地人才不懂呢！”
“哟，小娃娃，信口雌黄。当今因为有皇帝的治理百姓才会国泰民安的！”侍卫讨好地看向佐助。
那金发红瞳的小孩别过脸，“哼！皇帝算什么？我觉得这世上只有雪仙最好，他虽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可是他没有杀过任何小动物，他还帮我爷爷治好病了呢！”
佐助一惊，“你说雪仙住在哪个山上？”
“啊？哦……你们要做什么？我才不要让你们这些不尊重他的家伙见到他呢！”小孩作势就要跑。
佐助快步擒住，“你说……他听不见？”
“是啊，所以我们和他说谢谢他也不知道，不过雪仙才不像你们这些凡人计较这么多呢！”
“哎呀你这人话没说完就走了……”
小孩抱着果子看着跑远了的佐助和随着佐助追出去的侍卫。
他笑了……
*
踹开的房门没有人在。
他不见了。
找遍了整个山头，一身白衣的他不在了！
他……他听不见啊！
自己怎么会以为他听得见？那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总是留他一个人……
他在哪里？
哪里啊？
他是天上的仙子吗？他原来肯留在自己这个凡人身边吗？
他爱自己吗？他……不是不爱自己……他是无法表达的啊！
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浑身浴血的伤他都不顾。
他只想生活在有他的地方。
纵使是熔岩地狱，纵使是空旷虚无……
“啊——！”
谁抱着头心碎地怒吼……
侍卫们赶来，佐助挥开他们向山下跑去……
*
雪很大。
冬日的第一场雪，雪很大。
一身白衣的他穿行在街道上。他看不见，仅凭着微弱的气味追来这里。
佐助在小镇上出现过的。
人们纷纷让开，没有人会挡住雪仙……
没见过的都惊为天人……
他只是垂着头走着，每走一步都会流下眼泪。
一滴，两滴，三滴……
凝结的蓝宝石碎落在纯洁的雪里……
他走到了那座桥上。
人们都纷纷惊心——雪仙要做什么？
他低着头，看着已经完全透明的脚。
他是被惩罚到这里来的，他的法力很低微，他从救了佐助的命开始，法力就开始涣散……
他都忘记了，自己要被惩罚呆在那个森林一辈子，永世不得踏出……
不，是知道要被惩罚，依旧和他一起走了。
佐助……你走了么……
连你也不要我了……
好开心哦，因为遇见了你……
你的双臂很结实，肩膀靠起来很舒服。你的手掌很温暖，常常让我留恋不舍。静静地等待你回来很幸福，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上天让我遇见你，是一种恩赐，还是一种惩罚呢？
恩赐吧。
咦？这是什么？有五根？两个都有五根。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
风雪很大。
远处跑来黑衣的他。
他的表情很急切……
这气味他记得的，是佐助啊……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哦……原来他真的很高啊……原来他不是不要自己了……
原来……自己真的等到他回来了啊……
他笑了。
风雪更大。
佐助疾步跑来，伸出手臂想要拦下桥上的他。
他跑近，跑近……
雪白的袍子落下了……
他变得透明……接着……消失不在了……
大雪落满了袍子，冰冷的雪花上有他泪珠凝结的蓝宝石。
朦胧的视线里，他就这样消失了。
你是天上的仙子吗，现在被天收回去了？
你知道么，我爱你啊。
你……爱我吗……
爱我吗？
他抱着雪白的袍子从桥上一跃而下，侍卫来不及阻挡。
鲜红的血液迸溅在河面的冰上。
他搂着他的衣服，挂着微笑，渐渐的，渐渐的，沉下去了……
尾声
眩光境内剧终，奈何桥上人散。
黑衣少女笑笑，看向身边金发红瞳的他。
九尾，你想过为什么一直都是这个结局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真的相爱啊。
是又怎么样？
那么结局，不论你怎么努力，都是不会改变的。
哼，我不信。
不信吗？那就等到第一万世，你就会明白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