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界的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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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座出流看着他，忽然非常认真地说：“因为我想看看你。”
“……哈？”
“我是你的爱人。”狛枝还没有消化得了神座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又接着说，“你也不是什么少年，更不是什么小孩子。你和我是同样的年龄。”
青年的双眼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平静得如同古井中沉寂的水，简直不像一个活人。然而他注视着狛枝时，那些听起来荒诞不堪的话却让狛枝感到如此的真实。
尤其是那句“我是你的爱人”，这是什么见鬼的直球啊。耳根开始发烫，他感觉自己真的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狛枝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双目无神；然后，当他双眼再次聚焦时，再次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神座先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刚刚的对话似乎没有发生过一般——事实上在其中一人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发生过。神座并没有表现出失望，他只是想，果然还是不行啊。
无法打破世界给他们的规则。
世界再一次开始排斥他，就像他之前来到本丸那一次一样。他看着狛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无声息地消失了。
“！”
狛枝讶异地睁大了双眼，他只是觉得那个人很熟悉想询问清楚那个人一些事情，他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然而，他没有想到，他刚一开口，那里站着的人竟然凭空不见，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为什么又要跟上次一样兀自消失啊？这不是逼他怀疑他的动机吗。
伴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找到了跟神座一起开一起来的安娜。对方看着他，问：“他们没有告诉你吗？昨天的事情。”
怀着酸酸的谜之心情的刀剑们确实没有人主动说出真相，所以狛枝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安娜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孩告诉了他经过。
听完之后狛枝感到有点脑壳痛，他好像不但没有感谢对方，还把对方气跑了……
啊，糟糕透了。
*
这种事情对于神座出流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他试图唤醒狛枝的记忆时，对方只会一次又一次被世界“读档”。
还记得不久之前，长谷部险些暗堕的那个夜晚吗？
那是第一次，神座想要尝试主动告诉狛枝一些事情。再加上被名为安娜的女孩子拜托了“帮助长谷部”，所以他选择了在那个夜晚来到本丸。
他只是静静站在小林之中，他知道狛枝一定会发现他。这是神座出流拥有绝对把握的一件事，即使是世界也不能强行阻拦。
狛枝真的来了。
他看着狛枝跑过来，那个时候，狛枝还没有药研藤四郎高。在狛枝确实这个年纪的时候，神座出流还没有认识他，所以这是神座第一次见到半大少年模样的狛枝，是他熟悉的眉眼，也是他熟悉的神情。
狛枝停在了他的面前，干脆了当地问：“你是谁？”
他看着他，回答：“神座出流。”
“……狛枝凪斗。”狛枝抬头看他，似乎是跑的太急切，此时正在微微喘息着，“我是狛枝凪斗。”
“我知道。”
“我以前认识你吧。”
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神座面部轮廓似乎柔和了些，答：“嗯。”
那个时候，神座出流以为世界定下的规则并不是太过严厉的。他其实很厌恶坐以待毙，尤其是涉及到狛枝的事情的时候。
所以他选择了抛弃规则，缓慢而简略地告诉了狛枝一些从前的事情，对方的表情有些惊讶而并不是难以置信，这让他着实感到一丝高兴。
然而，这种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
狛枝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紧接着，他忽然说：“你是谁？”
一切重演了一遍，无论重复多少次，对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的时候，永远会再一次问出那句话：“你是谁？”
身为最优秀的人造希望的神座出流，拥有一切才能的强大的神座出流，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终于，再一次，狛枝表情空白之后，他没有再说话。
神座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狛枝凪斗。
世界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他的不守序，拼命排斥着他。神座感觉手中忽然一空，再环顾四周，已经是一间花店里。
……他回到了现世。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过令人痛恨，他本来以为，他永远不会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的。
而此时的狛枝，连见过神座出流的记忆都被抹去。他脑中最后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也开始消逝，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名字。
“我的真名，是狛枝凪斗吗？”
*
如你所知，狛枝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贞德曾经说过的，只要狛枝不想死，没有什么能让他死去。
所以在那个时候，狛枝本该死去的时候，他来到了这里。世界接纳了他，让他成为审神者，并给了寻找他的人来到他身边的机会。
——等他想起一切的时候，就送他回去。
——唯一的规则是，一切靠他自己想起来。
世界厌恶无趣，所以它选择了跟他们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它定下了无比简单的表面规则，而隐藏了自己想要戏耍他们的真心。
简直像个令人生厌的恶趣味的孩子，偏偏他们拿它无可奈何，甚至没能想到它想要如何戏耍他们。
*
等待着狛枝恢复记忆的，并不只有神座出流。
包括尝试让狛枝通过看到她的记忆而想起什么的安娜、陪着安娜的周防尊，以及，甚至特意到时之政府谋取了职位的贞德小姐。
贞德最开始是在时之政府的门口找到狛枝的，她其实对于世界的帮助是感激的。以贞德的性格，她无法做出刻意违规的举动，过于认真甚至到了有些顽固地秉承着身为Ruler的原则。
但是她看着友人，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对方没有给出回应，对方甚至连她的问题都遗忘了。这是规则，贞德明白了这一点，并没有再做出逾矩的行为。
“我只是个……不称职的Ruler啊。”
她忽然觉得，特别难过。
*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狛枝不知道或者遗忘了的。
从一开始就被爱着的审神者啊，请不要再妄自菲薄了。你所痴迷的希望，从未离开过。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世界的规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