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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魔鬼学农 ...


  •   挥泪起程
      高中以来一直向往的春秋游就给取消了(哭……),但作为补偿,学校给我们特大号惊喜——军训,这回的军训就是学农,还是整整6天,但即使只是跑龙套走过场,也总比成天练队列好玩吧(事后惊喜地发现是要动真家伙的)?于是我提着五六十公斤重的行李一摇一摆地象车站走去,而在不远的地方,老妈一声戏剧化的大吼让我彻底瘫倒:“宝贝!妈眯会想你的!”
      到学校后稍稍攀比下是不可避免的,大家都是那种中大号拉杆行李箱,我那废物直接就可以OUT了。谁叫它不仅高龄,还给里头的家伙撑得象头大黑猪不说,最为不幸的是碰上了我这个魔鬼——由于一路毫不客气地又坐又踢的,已成重号伤兵了。
      就这样,我就拖着这猪头一步三跌地上了车。(轮子不大好使)
      第一天
      到哪儿去军训头一天的事情一定是一样的——整理内务,俗称塞被子。
      这一天,我体会到了当托儿所阿姨的辛苦。首先把被子抱出来晒晒,但前脚刚刚搞定打算回宿舍休息时发现身后有群眼睛闪亮,笑容真诚的同学们。半小时后,我终于爬回了宿舍。总算宿舍条件比上回军训好得多,只八人一个房(那回12个呢),而且我总发现同学们的精力特别好,白天还累得哭爹喊娘,晚上还能神采靡靡地聊天聊到凌晨!第二天就很容易因集体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给挨骂。虽然本人自认为在这方面是很乖的,但想想除你自己外十多人在耳边唧唧喳喳,早上没睡过去也得晕过去,哈哈……(笑得好累)
      上午的事很快就这么过去了,吃午饭去吧。本来对基地的饭菜不抱啥希望,但吃后发觉和学校烧的也差不多啦,一样的不中看。其实我觉得高中以来几次军训条件都差不多,一样烂的饭,一样凶的教官,一样差的信号区,哦,对了,还有一样笑容“真诚”的同学们。吃饭说说话,一般只要没卖菜的哪劲儿,一般老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但教官也不嫌烦,哨子吹个不停折人阳寿不说,动不动就是哪个班站起来不准吃饭,实在无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不就六天嘛,挺挺就过去了”我曾经天真地想。
      老师大概是生怕我们运动机会太少,当天下午就要干活——拔草。注意,不是拔人民广场上的那种!这种传说中的“一支黄花”,生命力极强,长得比我都高上些许。在看到这所谓草地时,我彻底改变了预计走过场的想法。
      拔草就拔草比,但很快,问题就出来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老妈给我准备的手套。老妈也没估计到这回手套居然有大用场,所以没给买那种比较厚,线条粗的老农实用型,而是相反的那种,那天回去后我的手就胖了那么一点点。
      拔草活动很快就体现了我们这帮年轻人的创造力。我班里有个管帐的生活委员,本来没啥特别的,但她一数起钱来就开始奸兮兮地笑,而且数得越多越久就笑得越诡异——因此,本人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富婆。这家伙不知哪根艺术神经突然发达起来,居然还想玩起做花束来着了,但长得艳丽些的都在蚊虫多的地方。恩,接下来嘛,在那绝对真诚的笑容和绝对甜美的嗓音下,我向花之圣地迈出了脚。
      花后来是搞成相当好看的一大束,我瞧得也想搞但又不想和别人搞得一模一样,就换了另一种全国各地都有,地球人都晓得的知名植物——狗尾巴草。我也搞了老大一把,但和富婆的那家伙比起来如何呢?群雄(此时都早已变狗熊)评价大致总结下就是:
      富婆的:哇噻!绝对可作婚礼捧花耶!
      本人的:哇噻!好大一支鸡毛掸子噎!
      “嘿嘿!敢情前不久本大虾还帮你们晒被子来着,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某人相当不爽地质问。
      “这么说你已经给很大面子,你小子还想得寸进尺来着?!”
      某人登时噎住。这还给面子来着?我可是马上联想到只举着巨大尾巴的瘟鸡啊!得,在众多女生的群起起哄的情况下,就是有通天本事我也没辙啊,这事就在本大虾“默认”之下就这么过去了……
      玩玩花在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活动里只能算是个小插曲,真正的较量正要开始。玩这类活儿搞些竞争是很正常的,内容自然就是比谁拔草堆得高。我这伙人明显处于劣势——人数和人家差上两位数还有啥好比的?班里还有一半是娇滴滴的女生,就算除去几个体育特别强的比例还是赶不上。算啦,豁出命干吧!总算还是蛮快的,不一会儿就堆得有一定规模,但抬头一看其他班,就彻底断送了我们脆弱的信心——人家拔的可是株高达三米多的树啊!就拔那些软仆仆的草要何年何月才能到达那高度啊!
      但事实证明,我们的信心尽管脆弱,却是极易建立起来的。很快,我班狗熊们找到了新的拔草目标:成绩是次要的,名声是次要的,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快乐地大搞破坏,顺利地摧毁了这里的一切。恩应该也算是种成功吧,大家鼓励鼓励!
      草堆得再高也难比树高,这是肯定的。更可恶的是,隔壁班居然还拔了三棵……哎,真的是无语了,这结果不用我罗嗦想必你猜都猜得出来。拔不过人家,堆得又没本事那不是无趣透了嘛?!放心好啦,事实将再一次证明我们班过盛的“艺术创造力”。
      草不多,不要紧;咱不是有那两束花嘛?
      树不高,不要紧;咱本来就只要三两棵,还要究矮的那种——平行着插入草中。
      最后,我们还有一件别班没有的东西,放上它之后所有人岔气闪腰断肠子,晕倒撅倒昏倒栽倒一大片。什么东西有如此杀伤力?提示一下,这种东西不值钱,值钱东西咱都瞧多了,没稀罕到那地步。它也不显眼,太显眼了会要我们的命。这种神秘的东西其实呢就是张黑框白底的小型照片,只是照片内容比较特别——班主任的大特写(还是黑白的)
      好啦,绕这么大圈子太麻烦,还是我来把话挑明了吧——我们给我们的班主任搞了个灵堂。(够猛吧)
      这件事的结果是我们很开心,班主任大约是没看到,因为那东西放上去才几秒钟就利马撤了,而且要是给发现了我们还能活到今天吗!这本来只是场闹剧罢了,但没想到搞搞假祭祀都这么灵验——回去后第一天,咱班主任就把腰给闪了,在家休息了整整半个月!哈哈,虽然比较损人,但大家确实都很开心。
      得出结论:
      1.祭祀要搞就得认真搞,不然效果可能会打折扣(好邪恶哦)
      2.随便啥事都要弄出创意来才好玩,虽然可能会挨骂
      3.如果某一天你真的给这么着摆上一道,只说明兄弟你混得太失败了
      下午的活动就这么结束了,如上头反复说的那样,虽然有点累(干了三四小时的体力活嘛),但大家都很开心。我的唯一损失就是手套彻底报废(绝对豆腐渣工程),可怜学农的日子还长着呢?
      晚上倒没啥特别值得留意的活动,不过是所有宿舍都出现了某种违禁物品。这玩意得从出发前那天说起,因为那天晚上开家长会。老妈六点不顾晚饭出发,十点还没回来可叫我慌了半死,一向相信无神论的我此时不停祈祷:可别是叫班主任给扣下了啊!顺便赶紧反思有啥重大事故没有,时刻做好心理和身体上的准备(我家的刑具可是钢制扫把柄)。
      十点半,老妈没回来。阿弥陀佛!老妈饿着肚子听讯,那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啊!(当然是对班主任而言)
      十一点,老妈还没回来。阿门!(算不算中西结合式祈祷啊)希望只是交通问题啊!
      十一点三刻,老妈还不到?!我那时真的是想跳楼了,老爸还在后头哼哼,早已开始做思想工作。
      十二点,就在我快崩溃时,老妈,终于回来了!但慢着!先别欢呼,是死是活还没个定论呢,但我在黑夜之中遥遥十五米的距离下看见了张怒气冲天的脸!
      “啊!天亡我也!”那一瞬间,真的差点破口而出!老妈开了楼下单位门,临近家里的防盗门。这会儿再怎么躲都没用了。于是,我视死如归,英勇开门,时刻准备再演舌战群儒这出戏。老妈虎着脸,径直向我走来;后者一脸坦然相,做好一切应对准备,而这时,发生了件谁都想不到的事。
      老妈大张手臂,一下子把我拥入怀抱,大吼:“惨死啦!”
      接下来的事太过匪夷所思,还是换种笔调来说比较方便。事情是这么着的,可怜的老妈没吃晚饭就更别说什么点心下午茶一类的东东了,原本以为那种“学农期间一切行动听指挥”。“东西要带带齐”,“父母不得在此期间探望”等等的废话,学校领导再无聊2小时应该也搞得定,但事实是,她低估了领导的实力。据称,本来一共就那么四五个领导,说的是一个内容已经够无聊了不说,更令人惊叹的是领导可怕的说话习惯。
      第一个人要说一个多钟头,下一个就把刚才那人的话总结半小时接着说一个多钟头……就这么着,本来简简单单几句话或干脆一个通知(其实已经发过)就可解决的事情到我们的BOSS那里就这么有讲头,真汗颜他们怎么就不累。但就算演讲的不累听众有够累的,家长跑了一群又一群,睡倒一片又一片,无奈他们仍就是精力旺盛。老妈本来是想闪人的,但比较可怜的是咱班主任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走或谁实在太影响形象问题(这方面老妈比我强太多了),死硬撑着,无奈上头竟滔滔不绝,直讲了五个钟头!就这么着,身体精神双重极度疲惫的老妈本来不想节约,直接打的回来,但连着小小的愿望也得不到满足。
      毕竟这是全年级大会,到场的家长怎么着都有五百多个,而且大多都是老爸,咱校门又不是徐家汇淮海路,怎么可能有上百辆车等着给你打呢?于是,无奈的老妈转向了公交车站,还饿着肚皮。(小吃店早关门了,可怜哪)
      那么叫老妈吃尽苦头听到的内容又是啥,值得学校如此重视?实际上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不准带手机。
      就这样?没错,就这样。别说你觉得太夸张,怀疑我玩了个大忽悠。我也认为不太现实,但能把老妈折腾得惨成这样,估计也能信个七八成。关于手机,学校是屡禁不止,主要是和家长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也没啥大不了,就是万一掉了就绝对哭不回来罢了,但我们学校一向对这种常规比较神经,也就不怎么奇怪,于是大多数学生与老师之间就达成了这么种默契——学生只要用得不太明目张胆,老师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比较可悲的是,这是“大多数”情况,而我们的班主任就是例外,这回学农就给她收掉七八部,也难怪这么多人急着想给她立灵堂,哎。至于学校嘛,主要是因为这学期换了个新校长,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嘛,难免就没事找事发发神经,而可怜的老妈就这么给坑成了狗熊。
      老师不够哥们,学校不够意思,对学生有没有效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班不仅带了,还人手一部连电池板都带了好几块以防思乡之情太重,以至使手机撑不住六天。我当然也带了,不过呢开机不久后我便无奈地关了它。唉!300块不到的便宜货果然是不行的啊,连个信号都没有,电话是根本打不出去哪!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手机是唯一一部在学农结束后还有电的家伙。
      先进的科技用不上就只能用老土些的。出发前学校还规定要写封家书回去,要求信封信纸邮票全部都带好,而老妈生怕我才思如泉涌,就整整买了五张……就这样我趴在床上运笔如飞。字太少铁定要给套上什么狼心狗肺一类的赞语,光写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类的废话就更是没心没肺的了,总算那几天我确实才思如洪涝,六天还真写了五封,而且每封都不少于五页纸,哈哈,有时我自己都挺佩服自己的。
      说句题外话,虽然狼心狗肺和没心没肺一样不怎么好听,但本人坚持有总比没有好的原则(通常狼心狗肺在我这儿是半夸半骂的),所以如果我欠您老钱又忘了有那回事儿,您可千万别用错词儿,不然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至少我同学试验下来的确是这样。
      这回活动安排的作息时间也挺不厚道的,晚上活动(也就是听两小时的规矩)结束后半小时就熄灯,而且班主任利马象个考古队员似的拿个超亮的手电筒往你脸上猛照,想装睡都难啊,哎,还有五天,兄弟们挺住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魔鬼学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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