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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入场的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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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灯光下的她模样更清晰,但却比月光下模糊的影像更具危险性。看似凌乱却实是很用心的梳理的刘海,低低的扎起来的及腰的长发垂在身后,身披一件纯黑的大衣,白皙的手中紧握一把武士刀,因为是超速度的杀手,它的身上还未来得及溅上鲜血,只有刀尖上正在滴落的红色液体和那股血的味道,证明这一切,她做过。
奇牙没有多注意她的外形,而是与她四目相对,她站在奇牙面前,用高处俯视的双眼冷冷的看着他,奇牙也用惯有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差点就把我的身份抖了出去。”泉一边说,一边用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的衣服擦了擦刀伤的血,将刀收了回去。
“不那样做你会出来?”奇牙撇了撇嘴,看泉又有要走的意思,赶紧叫住了他,“喂!你不帮我解开绳子啊?”
泉停下脚步,回过头瞟了奇牙一眼:“你的念力是玩家家酒用的吗?”
可恶……被她瞧不起!奇牙咬了咬牙根,不服气的扭过头。
泉转身慢步回来,盯着那根绳索几秒钟,“只有强质系的念力者才能弄断。”
奇牙看了看仍在睡而且几天内根本就不打算醒的小杰,叹了口气:“他是……但恐怕帮不上忙。”
泉伸出食指,“一百万戎尼,这是最低价。”
“啊?”奇牙完全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又一山而过的刀光,他到束缚在身上的符咒,解除了。随后小杰身上的念力绳也被那名为“新月”的刀斩断,勒在身后的手垂了下来。
“钱我会找你要的。”言讫,留下的只是一片狼籍。
“搞什么啊?!就这两刀就……一百万戎尼?这混蛋真敢要价!”奇牙真想为他的存折哭,他有种预感,这辈子要以还债作为人生目标。
一阵骚动,奇牙的警钟猛地打响,一个黑衣的男子身体动了动,努力挣扎的想站起来,奇牙偏了偏头,起身信步到他面前,朝他还没来得及站稳的身体轻推了一把,这位老兄就有一次与地板拥抱。这是奇牙才发现,除了那个“脑袋”之外,其余的人都只是晕了过去。
他皱了皱眉,凝视着泉离开的方向,许久。
两个人顺利的回到宾馆,因为从关他们的办公室到大门口,所以能看得见东西的人都晕了过去,奇牙突然觉得这一百万戎尼花的还挺值,却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泉来的时候就被打倒了。
奇牙将小杰轻放在床上,抻过一条被,慢慢的盖在他身上,看者他在药力的作用下熟睡的脸,蹙紧的眉毛松弛了下来。他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转过身,向身后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很有默契的和他一起出去了。
“你刚才的笑很幸福的样子。”酷拉皮卡坐在沙发上,看这几乎瘫在沙发里的奇牙。
奇牙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盯着酷拉皮卡,随后莫名的笑了。
酷拉皮卡的眼中昙花一现的不忍。同样是微笑,一个是幸福与满足,深渊之处却好似有一抹酸楚;另一个是皱眉的苦笑,眼神中却闪着幸福。奇牙,你的心中究竟有多少的矛盾呢?被这些复杂的情感缠绕的你,快乐吗?
酷拉皮卡习惯性的摸了摸手链,铁的冰冷顺着静脉传到心房,不,这不单是铁的冰冷,更是仇恨的冰冷。
自己……也是矛盾之人吧……
“这么说,是那个叫月魔泉的女人救了你们咯?”雷欧力听了奇牙的叙述后问他。
奇牙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算是吧。”不过他还是安心了,泉对小杰没有危险。
“又和她牵扯上了吗?”酷拉皮卡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抬眼问奇牙:“她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奇牙望了望天花板,身体更深的陷进沙发中。“关于她,一开始已经忘记了,但是见面之后,以前的事儿又记起来了。”他挪了挪身子,继续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老爸到一个岛国去办事儿后,她跟着一起回来的。第二次是……她脱离揍敌客家单干时见过一面,也就是那次她把那块贵的要死的破水晶寄存在我这里的。”
“你说的那个岛国叫什么?”酷拉皮卡眼睛一亮,问道。
“记不太清了。”
“是不是叫日本?”
“……对,是叫日本。”
果然……她就是当初的月魔泉,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酷拉皮卡沉默着,心中各种线索与问题不断交织,联系,又排除。
她现在那种生活方式和人生的选择,如果说是在揍敌客家那种环境的熏陶下造成的,那她为什么甘于走这条路?是因为那个雨夜所发生的事吗?还是难以相信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可以杀了九个已成年的亲人。而且,奇牙的父亲为什么会遇见她?是不是她“要办的事”原本就与月魔家有关?
酷拉皮卡发现问题远比他所得到的答案要多,也许不问月魔泉本人,没有人可以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午后的阳光就象纱布一样轻柔,伴着馨香的风,拌动着半遮的透明窗帘,轻泻在小杰身上。他仍在睡,嘴角挂着微微的笑,也许梦中看到了自己的梦吧。少不更事的脸庞,是无瑕的纯真与坚强。
月魔泉眉宇间的戾气,消散了些许。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出现在小杰的床边。
一切都悄然无声……
她摸了摸小杰的额头,幽紫色的念力缓缓的在他的头上萦绕,小杰的睫毛抖了抖,眼睛一点点地睁开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坐了起来,看到了身边的这个陌生的女人。
“姐姐,你有事吗?”小杰是和谁都可以毫无防备的交往的人,这也许在纷乱的世界中是个致命的弱点,但也确实在很多时候就了他一命。月魔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两张卡,递给小杰,。小杰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举动,而是看到了月魔泉纯白的指甲,虽然是染上去的,却仿佛天生一般。小杰定了定神,接过了那两张卡,这一次是真的惊讶了:是展会的入场券?
“你们两个用这个吧。”她说完转身就像窗边走去。
“姐姐是天使吗?”小杰攥着卡,正打着双眼望着月魔泉,“只有天使才是白色的。”
月魔泉猛地停下脚步,白色的长风衣在窗外吹进的风的带动下飘起飘落,她插在兜中紧握的左手又攥了攥,没有留下一句话,像风一样离开了。
那只左手,是纯黑色的指甲。
听到了房间里有动静,在客厅里的三个人本能的警惕起来,准备好之后,一齐冲进了小杰的房间,却看见小杰一个人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窗帘上下浮动,像躁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