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穿越重生后》风棠一梦

162、生计

　　黛玉最终答应蜜雪莉雅的形象出现在主推海报上，但是要以群像之一的方式。凯瑟琳女士也作了妥协，没有要求在华国推她的单人海报。玄黄出版社紧锣密鼓地全面铺展开了《哈瑞》的落地宣发工作，并且把印好的正版书铺向了全国。
　　崔栝又升了职，从部长助理升为了初级律师。他现在有资格独立进行更多的工作了。但是那些日常事务跟黛玉的交集还是不够多。他得想办法创造更多的机会。
　　黛玉正在工作的时候，崔栝来找她。因为崔栝从私人的角度帮过她过两次忙，一次是甘省美容院的事，一次是苑春的事。所以她对他很客气。
　　“崔律师，你找我有什么事？”黛玉请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客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推出《哈瑞》国内版了嘛！我想在正式推出前应该进行一下彻底的盗版书打击工作。这样对以后正版书的发行工作肯定会大有好处的。肯定会很有效地增加销量。到时候凯瑟琳女士的团队也会对我们的工作更满意！”崔栝大概摸清了黛玉的脾气，她不喜欢说废话，喜欢高效简洁的沟通方式。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二线城市进行这方面的工作了吗？”黛玉蹙眉道。这项工作一直在进行。对于这种重要的合作项目，玄黄的法务部都会提前做好这类准备的。
　　“我说的是在全国三十多个省市的三四线城市和乡镇上也都开展这项工作。其实大城市的读者人群素质比较高，大部分的盗版书籍主要的市场都在不那么发达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的人收入不够高，又想看书，也不介意盗版书的纸张不好、印刷瑕疵，所以我觉得应该去那些地方开展这方面工作去。这样效果肯定会特别好。只在一二线城市打击盗版的话，效果没有那么好！”崔栝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是他想了好几天想出来的主意。一方面，可以为公司的工作填补漏洞，另一方面，这种工作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法务部成名已久的律师肯定懒得去小地方跑来跑去做这种辛苦的工作，而他现在的资历虽然有些差，但是已经是正式的律师了，可以带助手了。这又是他提出来的。他可以主动请缨挑大梁，带着资历更轻的人去做这件事，趁机要更多的实权，迅速提升他的个人履历，还能给黛玉留下很好的印象。最后，如果这件事真的推行的话，他就可以有更多的光明正大的理由跟黛玉互动了。不用通过别的途径绕弯子了。
　　“你用心了！”黛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随口夸了崔栝一句。平心而论，崔栝确实是用心了的。如果真的想要在全国严厉地打击盗版，确实应该这么做。但是她有自己的顾虑。
　　她以养女的身份在甄家成长的那些年，虽然甄太太对她不太友善，但是她想看什么书就能看什么书，这方面肯定是不缺什么的。但是她的同学朋友中也有那种家境不好的，她也资助过一些贫困生。她知道道理是一回事，但是现实有它自己的复杂性，是非对错并不是那么好确定的。
　　一本装帧精良的正版书，往往会卖到六七十块钱。一套书往往有好几册，甚至十几册。这个价格加起来并不低。但是华国还有很多地方的人年收入在数千块钱，甚至更低。那么多贫困的人，他们也有想要过好日子的心，也想让自己的孩子看想看的书，买不起怎么办？这就是盗版书在不发达地区就行的土壤。
　　盗版书往往一本才几块钱，一套书十几块、二十几块钱。跟正版书比，价格非常低。当然，它的缺点也不少，诸如印刷错误、纸张差等。对于有生活质量要求的人群来说，自然是看不上盗版书的。但是对于贫困的人来说，它们是极好的替代品。它们的存在确实填补了家境贫困的人的精神需求。它们虽然有瑕疵，但对那些人群来说，有的书看，总比没书看要好。
　　其实买正版书的人，跟看盗版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买正版书的人，就算周围充斥着盗版书，也不会去看的。而看盗版书的人，因为买不起正版书，他们面临的就是两个选择：要不然不看，要不然将就看盗版。如果没有盗版书，他们也买不起正版书，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看了事。
　　所以黛玉目前面临的选择就是：要不要睁只眼闭只眼，让底层人群有巨著看？这并不是只针对《哈瑞》这一套书，对别的很多书也是同样的问题。作为从事出版业务的人，她当然应该支持打击所有的盗版书。但是从个人的私心来说，她不想完全禁止。她知道底层人民生活有多艰难，知道他们对改善生活的渴望有多大。眼下这件事涉及的虽然只是一套书，但是这类事涉及的就不是一套书了，而且获取知识的途径。
　　玄黄从这件事中能得到什么呢？不过就是多卖给恰好介于富裕人群和贫困人群中间的那些很少数的摇摆派几本书。爷爷创立玄黄，并不是为了赚钱的，而是为了对社会做贡献，为了给国家的发展出一分力。他们林家也不缺这点钱。为了这点钱而斩断贫困阶层的人群获取知识的渠道，这不符合黛玉的理念。

　　崔栝自然不知道黛玉的心理活动。他如愿获得了夸奖，但是黛玉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安排。所以他想着，也许是她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也可能是考虑到成本，不想付出太多人力物力。所以他继续劝黛玉道：“林总，您不要担心这件事不好办！交给我就好了。我保证能用最小的代价把这件事办好……”
　　“谢谢你！这个事情，容我再想想！”黛玉打断他道。
　　“好……好！您慢慢想，有需要找我！”崔栝有些不明所以，客气地道。他回去后想了半天，把这件事写成了一份更详细的分析报告，发到了黛玉的邮箱里。黛玉看到了，并没有说什么。而他，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

　　“栝，你说这个房子怎么样？二室一厅，贷款每个月还九千块，我们俩完全承受得起，余下的钱也足以保证日常的生活质量。户型南北通透，位置也好，离你的单位和我们公司位置都不远。据说配套的教育资源也挺不错。听说这个楼盘卖得很火，只剩下十几套了。我们赶紧找个时间把房子定下来吧！”崔栝的女友小洺最近一直在看房子，终于找到了各方面都合心意的房源，拿着户型图给他看道。
　　“我在忙呢！回头再说！”崔栝推辞道。实际上他开着电脑，随便打开了一份文件，并没有在做任何事。他不想像以前说的那样跟她一起买房了。毕竟，他已经不再规划跟她一起的未来了。
　　“就耽搁你几分钟时间！你抽一会儿时间看看嘛！要是你也满意，我明天就去先把房子定了。现在房价涨的这么快，早上车早安心。再拖的话，以后我们要花更多的钱买。不划算！”小洺好脾气地把户型图摆到崔栝面前，催促他道。
　　崔栝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房子确实不错。以后从那里上班，二十分钟就能到。现在他们租的房子一个月也要花四千块钱，还是老房子，离玄黄办公楼比较远，起码要早起一个小时才行。如果租在单位附近，那每个月起码要多花两千块钱的租金。他还要留点钱吃喝用度，总不能都花在房租上。这个房子每个月九千块的房贷，真的很划算了。
　　但是崔栝想了想，还是把户型图仍在一边，跟小洺说道：“新房子还是太贵了。我们回头先买个二手房，虽然是旧房子，但是可以买个面积大的。到时候把我爸妈都接过来一起住。老房子周边配套的设施更齐全，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他并不是真心想要买大的旧房子，只是找个借口推脱这件事罢了。但是小洺当真了。她并不愿意以后跟公婆一起住，但是以前崔栝很用心地做过她的工作，说什么他是家里的独生子、自己过好了把老人仍在老家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的父母特别好相处、老人还能帮忙做家务并且以后帮他们带孩子……小洺早就被崔栝说服了。
　　她以前还问过男友：“如果你父母和我发生矛盾怎么办？”崔栝保证向着她，无条件支持她。再加上见父母的时候，崔栝的父母确实表现得对她特别好，所以她也就放下了对婚后婆媳关系的担心，接受了这件事。
　　小洺一心一意规划着和男友一起的未来，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男友早就变心了。她又去看二手房。跑了很多楼盘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各方面都很称心意，装修得还不错的房子。他们只要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她兴冲冲地拿着这个房子的户型图给崔栝看。但是崔栝根本就没看，直接就搁在了一边，跟她说自己的父母要来住几天。
　　“啊？这么快！怎么没有提前说！我们这里住着不太方便，得给他们重新租个地方住。”小洺看看两人的住处，为难地道。
　　他们租了个两居室。一个是卧室，另外一个房间布置成了书房，基本上都是崔栝一个人在用。客厅很小，厨房也特别小，没有餐厅。他们吃饭都是在客厅的茶几上将就着吃的。这样的房子，两个人住着还凑合，如果再住两个人的话，怎么住？房子里只有一个卫生间，四个人，洗澡、上厕所都不方便啊！
　　“这不就在说嘛！不用另找地方，就在我们这里凑合下得了。他们就是来看我们的，重新租地方，不就是告诉他们我们不欢迎他们嘛！”崔栝一锤定音道。
　　小洺一向是个很好说话、性格非常软和的人，在两人的关系中，大部分情况下也是崔栝拿主意。她习惯了听他做主。虽然觉得不安逸，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件事，把书房重新布置了一下。好在房东是把书房装修成了榻榻米的样子，她不用重新买床，只要好好布置下就可以了。

　　虽然小洺用心地给书房里买了新床单被罩，但是还是被挑剔了。
　　“年轻人，就是爱乱花钱。我们老两口来了，又不是外人，买什么新的啊！”崔栝的母亲挑剔地道。
　　“你们平时很少做饭吧？我看这厨房不像天天动火的样子。虽然买饭吃方便，但是多攒钱才是正事。我就知道你们存不住钱。这样吧，你们俩把工资卡都交给我，我帮你们保存着，免得你们乱花钱。以后结婚了生孩子了，那时候花钱才多呢！攒不住钱可不行！”崔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不见外地说道。
　　崔栝二话不说把工资卡交给了母亲。小洺犹豫着道：“妈，不用了。我们自己能处理好的。我们工作都忙，午饭都在单位吃，晚饭随便整点，在外面吃的也比较多。我有时候不吃晚饭，就当减肥了……”
　　“你一女孩子减肥就罢了，我儿子工作那么辛苦，不吃晚饭怎么行？你这孩子，也太不会过日子了！你放心，你把工资卡给我，我一分钱都不会多花的。我都会好好地攒着，帮你们买房养孩子。绝对不会乱花一分钱的！以后每天晚饭我都帮你们做的巴巴适适的，保证你们营养充足，上班时候精神旺盛。”崔母继续要道。
　　小洺为难地看了一眼崔栝。崔栝没有帮她说话，反而劝她道：“我妈确实很能攒钱的。而且你不是要买房子嘛！省钱是对的。给老人帮一段时间忙试试吧！”
　　“可是我……”小洺话没出口，就被崔栝打断了。
　　“这样吧，妈，每个月我们俩每人要一千块钱的生活费。这样如果手头有啥需要，大体上也就够了。”崔栝给母亲使眼色道。
　　“唉！对，我每个月给你们足够的零花钱，其他的都给你们保存着。放心吧，闺女，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的辛苦钱被随便浪费掉的！”崔母心领神会，赶紧地道。
　　在崔栝和他母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左右夹击下，小洺犹犹豫豫地交出了自己的工资卡。从此过上了处处受人掣肘的日子。
　　“小洺啊，你娇生惯养的，别怪我说你哈！一个女人要懂得抓住男人的胃。来，我教你做饭！”
　　“小洺啊，一个女人要懂得打理自己的家庭，每天要把地拖三遍才行。不然这还像个家嘛？我儿子虽然很好，但是这个世界上男人面临的诱惑是很多的，你要让他依赖你、离不开你才行！”
　　“小洺啊，你这件衣服不便宜吧？女孩子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干嘛！勤俭节约才是王道。要把钱都攒着，花在刀刃上。以后别这么花钱了哈！”
　　……
　　自从崔栝的父母来了沪市，小洺感觉自己每天过得特别累。以前下班了还能和朋友出去玩一玩，不想做饭了就吃外卖。现在崔母天天盯着她干活儿，给她兜售各种贤妻良母的思想。她是想跟崔栝好好过日子，但是买顿饭吃、买点新衣服穿、少拖几次地，影响有那么大吗？用得着这么累嘛？她也是有工作的，下班了需要休息的。
　　小洺私下里跟崔栝抱怨，他也是一副“我爸妈都是为你好，你不要不识好歹”的态度。把小洺气得不行。另外，四个人挤在二居室里真的太麻烦了。她每天早上上班前习惯去趟洗手间，结果里面总是有人，要排队。她喜欢的蕾丝睡衣不能穿，洗澡也要等老人回书房里歇着了再洗。他们睡的又比较晚。有时候为了找到洗澡的机会，她得等到晚上十一点左右。
　　最后，小洺实在忍不住了，问崔栝道：“你爸妈什么事回去啊？”
　　“啊？你不喜欢他们在这里？”崔栝审视着她道。
　　“不是！难道你不觉得不方便吗？”
　　“哪有不方便？我跟你说，你不要欺负老人家是农民哈！”崔栝警告她道。
　　小洺忍无可忍，最后回自己父母家住了。为了不触怒崔栝的大男子主义，惹来无谓的口角之争，她走之前跟崔栝说是自己父母想自己了，喊自己回去住几天。
　　崔栝不置可否等她走了，立马安排自己的父母跟自己去看房子。
　　“爸，妈，我们赶紧把这套房子定下来，但是不要告诉小洺。”崔栝叮咛父母道。
　　这套房子就是小洺最开始看上的那套新房。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花钱。先把她卡里的钱借来用用，也不算什么。崔栝这样想着，就不客气地把小洺卡里的钱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