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穿越重生后》风棠一梦

152、重生和曲折

　　黛玉得到手术成功的消息后，立刻就告诉了舒老夫妇。同时叮咛他们今天不要过来，明天再来。因为秦可儿会被转入重症监护病房，由专门的医护人员24小时看着，现在来了也看不到她。
　　“小林啊，谢谢你为我家可儿费心了！”舒老太太说道。
　　“舒奶奶，您别客气！我爷爷奶奶说了，我们跟一家人是一样的。可儿跟我的亲姐妹是一样的。”黛玉乖巧地道。
　　“林家这丫头真不错！”舒老太太挂了电话，跟老伴儿夸道。
　　“那是！我当初可是想撮合她跟我们家大孙子呢！可惜啊……”说起这事，舒老爷子破有些遗憾。
　　“鲁家那丫头也不错。要怪就怪你只有这一个孙子，要是有两个孙子就好了，把林家和鲁家的丫头都娶回来！”舒老太太说道。
　　“说的是不错，但是谁让你儿媳妇不想生呢！人家要追求自己的事业，不愿意多生。你也就只能想想了！”舒老爷子说道。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那不是你儿媳妇一样。人家小两口商量好的，我们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你儿子耳根子软，媳妇说啥就是啥！”舒老太太翻着白眼道。其实她更想要个孙女，从小就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满足一下自己的装扮欲。正因为没有孙女，她才把秦可儿接到自己身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的。
　　“那是，我们舒家的人，可是把尊敬老婆放在第一位的。老婆说啥就是啥！这是我们家的优良门风！你当初不也是看上我这一点的吗？”舒老爷子嘚瑟地道。
　　“你个老不害臊的，谁看上你了！”舒老太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自从可儿出事，他们就再也没有拌嘴玩闹过。他们的心里一直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现在可儿的手术成功了，他们终于恢复了轻松的状态。

　　秦可儿在饥肠辘辘中睁开了眼睛。麻醉药的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她没有感觉到特别疼，但是有一种不算疼的不适感让她特别难受。
　　“你醒来啦？你可算是逃过这一劫啦！”专门负责看护她的护工看到她醒来，松了口气，眉眼弯弯地道。
　　能在预定的期限内醒来，她的术后护理能够安全度过的可能性很大。
　　“这……这是……”秦可儿还有些麻木，反应很慢，慢慢悠悠地说道。
　　“这是我们医院的特护病房，我们会护理你到你安全度过危险期。你放心养着吧！我给你准备点吃的去。”
　　护工端来了一碗稀粥。她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不易消化的食物。第一顿要吃易克化的流食。秦可儿被护工一口一口喂着吃完，还是感觉有点饿。但是护工却不让她吃了。
　　“就吃这些就可以了。你现在要少吃多餐，不能吃多了。身体消化不了。”护工很有经验地道。
　　吃了东西，秦可儿感觉略好了些。她问道：“我爷爷奶奶呢？”
　　“你顺利地度过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之后，他们才能看到你。”
　　“我……我以后可以恢复成以前那样吗？”秦可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带着期望和一些害怕，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完全像以前那样肯定不可能受过伤的脊椎和没受过伤的是不一样的。但是小心护理着，是可以接近以前的水平的。听说你是跳舞的，你最好这几年内都不要做危险的动作。等完全长好了再说。”护工说道。
　　秦可儿听了第一句后心哇凉哇凉的，听到第二句和后面的话，才转悲为喜。虽然舒老太太一直跟她说能治好的，但是她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她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这半个月的时间，早就预想过各种情况了。甚至想到，如果真的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她就不要这条命了。不是她不留恋这个世界，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忍受连基本的自由行动都做不到，每一餐一饭都需要别人照顾，甚至上厕所都不能自理的痛苦人生。
　　还好，还好，老天终究是眷顾她的。她的人生还有希望！
　　毕竟是刚做完手术，秦可儿精神不济，吃完饭没多久就睡过去了。护工看着她的睡颜，心中也是不胜唏嘘。命运终究不忍让这朵花儿夭折吧！
　　第二天晚上，秦可儿顺利地度过了二十四小时之后，终于见到了舒老夫妇。她自己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亲爷爷和奶奶在遥远的乡村里，在这里只有舒老夫妇是她的亲人了。黛玉也去了，带了一大束灿烂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让秦可儿的心情也一下子明亮起来。
　　“谢谢你！奶奶都告诉我了！这次为我做手术的赛维先生，就是你专门去米国请来的。我……”秦可儿想说她不知道怎么报答她，但是看到对方跟自己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似乎那么说话太过客气了！
　　“你好好养伤，我可不希望我们华国未来的舞蹈女王就这么陨落了！”黛玉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
　　舞蹈女王？是的，她的梦想，就是跳出最好看的舞蹈，用自己的舞蹈让这个世界更美丽。因为对方的帮助，这个梦想才没有离自己远去。秦可儿看向黛玉的眼神更感激了。
　　黛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的碎发。她是蓉大奶奶啊！是整个大观园的姐妹们无不惋惜的蓉大奶奶。她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还看着她英年早逝呢！
　　有舒老夫妇在，秦可儿肯定会得到条件最好的照顾。她的康复是必然的。黛玉不用再担心她，她离开医院前专门去看望了下元春姐姐。她忍受了长期的职场欺压，她打算帮她一把。在这之前，她得探明她的想法。
　　彭玮要求苑春把赛维的手术过程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作为案例教材，给济生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观看学习，让她务必把其他人都教会。如果是其他人，他是不会提这种要求的。因为学习这种事，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家都一样观摩了赛维先生的整个手术过程，能学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了！哪有这么依赖别人的？但是赵燊董事长说了，济生留不住她了，让他把她的剩余价值尽量多渣点出来。所以在昨天参与了那么大的一台手术后，他又给她提了这种要求，还给她安排了两场明天的手术。
　　现在的苑春，就站在彭玮的办公室里抗议。
　　“按理来说，做过一次大手术之后，应该上三天门诊班，再做别的手术的。我昨天才跟赛维一起做了那个手术，你明天就给我安排了新的手术，还安排了两台，都是很严重的手术，不是小手术。每台都起码得三个小时。你就不怕我撑不下来吗？”
　　“哎呀！你不要生气嘛！人家那两个病人都只认你，不认别人，我总不好硬安排别人给他们做嘛！而且这两台手术难度都比较大，除了你，我对别人都不放心啊！只有你才能保证成功率嘛！”彭玮笑里藏刀，一路打着哈哈，但是口风却半点不变，就是要苑春明天做两台大手术。
　　“但是你安排得太密集了。先不说我的体力能不能撑下来，这两台手术中间也就间隔两个小时，如果第一台没有预想的顺利，第二台根本就不可能按时开始。到时候正在做手术期间麻药劲儿消退了怎么办？你也是医生出身的，就不想想后果吗？”苑春愤怒地道。这种安排太混乱了，简直是顾前不顾腚。
　　彭玮久居上位，是很有几分官威的。他能耐心地应付苑春几句，在他自己看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但是她还在指责她，他就不太高兴了。于是他板起脸说道：“都已经这么安排好了，你就努力好好干吧！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去跟那些病人说吧！”
　　苑春无语，气呼呼地走了。他们已经跟病人和病人家属说了明天做手术，自己再去说延期，暂且不说各个部门之间她一个神经外科的副主任怎么协调，单说病人和家属的心理转折，他们能接受吗？如果发生冲突了怎么办？按照行业的惯例，跟病人和家属沟通的工作是不应该由手术主刀医生来进行的。就是为了避免医患矛盾，防止手术受到沟通过程的影响。
　　苑春和彭玮的沟通过程被一路找来的黛玉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济生医院的院长也太不像话了。虽然她之前已经对苑春工作生活情况做了全面的调查，有了一些心理准备，还是被这种无耻的事情震惊到了。有些人是真的不顾后果啊！做手术这样的事，是能用来挑战医生的极限的吗？
　　黛玉在苑春去向的另一边，没被她看到。她在原地想了想，拨通了赛维先生的电话。
　　“你愿意再帮苑春一个忙吗？她可能需要你。”
　　“她出什么事了？”
　　黛玉就把苑春目前面临的问题、还有她这些年的工作情况，都告诉了他。
　　赛维先生很生气。这太无耻了！他们就不想想，如果苑春真的撑不住了，出了事怎么办吗？哪有这么压榨人的？
　　“苑春一直很靠谱，替他们解决了很多的难题，从来没被打败过，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地消耗她。老实人总是容易被欺负。”黛玉说道。
　　“那……那我怎么帮助她？”
　　“我们可以玩个大的。我去说服明天下午的病人和他的家属，让他们转到别的医院，然后你帮苑春给他们做手术，怎么样？就转到济民医院吧！济民医院这边的工作也由我来做，你只要负责做手术这一个过程就行了。我们这次要好好地扇一下济生的脸面！”黛玉也是真的生了气，才要这样帮苑春出气。
　　“好！我同意！你安排好了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就行！”赛维先生一口答应了。

　　赛维先生最后选择了济生医院做手术，做了很多准备又劳动了很多人脉的济民医院、康和医院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真的很失望。但是这是赛维先生自己做的决定，他们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济生医院的医护们跟着赛维先生学习，自己眼馋得直流口水。
　　现在突然峰回路转，黛玉主动联系济民医院的廖院长，说想要借用他们的手术室，让赛维先生在这里做一个手术，还愿意让济民的医护观摩学习，他们怎么会不愿意？虽然这个手术没有秦可儿的那种手术困难、技巧性大，但是送上门来的世界最好的专家来演示手术的教学机会，只有傻子才会错过。廖院长一口答应了，然后乐呵乐呵地开始做安排。
　　黛玉又去做那个病人的工作，告诉他世界上最好的脊椎神经专家赛维先生愿意在济民医院帮他做手术，但是他得转院。那个人本以为能排上苑春医生的手术，他已经幸运的不得了了，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选择，感觉像是天上掉了一块大馅饼砸到了他的身上。
　　“愿意！我们愿意！”病人的母亲高兴地赶紧答应了。但是这个病人还有一点犹豫。
　　“那苑春医生这边怎么办？”这算不算放医生的鸽子？他可是一直很相信苑春医生，冲着她的口碑来济生医院的。
　　黛玉看了下周围没有别的人在，就把这个医院的人人事倾轧，欺负苑春的事情小声说了出去。然后叮嘱他们：“你们不要声张，我这也是为了帮助苑春医生，看不过去她被欺负，所以才这样安排的。”
　　这下子那个病人和他的家属都没有了心里障碍，愉快地接受了黛玉的安排。他们也是在帮助尊敬的苑春医生不要被无良上司欺负呢！
　　济生医院破天荒地第一次遇到这种手术前一天要出院的事。他们来问怎么回事，病人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说费用太贵了，弄不到钱来，不做手术了。
　　济生医院是个民办医院，是有盈利要求的。既然病人都说没钱了，他们也不可能免费给他做手术，就放他们走了。
　　苑春一觉醒来，发现两台手术变成了一台，顿时心情大好，手术也做得非常顺利。又过了一天，当她把秦可儿手术的过程整理成教案交上去之后，彭玮又气急败坏地找她来了。
　　“前天出院的那个病人，跑到济民医院去做手术了，还是赛维先生做的。你知不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其实彭玮知道这不可能是苑春的主意。如果她有这个脑子，也不会在济生被欺负这么多年了！但是他除了找她撒气，还能找谁？
　　“我不知道这件事。”苑春坦然地说道，然后补充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件好事！”
　　“好事？至前我们是赛维先生在华国唯一合作做过手术的医院，你知道这对提升我们医院的名望都有用吗？结果没几天，他又在别的医院做手术了。这让世人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是赛维先生对我们医院不满意，才又跟别的医院合作的？本来我们可以拉来很多投资，把济生迅速做大做强的，现在呢？起码被济民分走一半关注度。”彭玮甚至气得口不择言地道：“你不是跟那个赛维先生私人关系很好的吗？为什么还让他去别的医院给那个病人做手术？你知不知道这就是在啪啪地打我们医院的脸，刚合作的专家转头就跟别的医院合作，我们的病人提前一天跑了去别的医院做手术。你让我以后在业内的面子往哪里搁？别人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回答？人家不会觉得我们医院管理有问题吗？”
　　被彭玮这么一通连珠炮般的指责，本来就觉得他很莫名其妙的苑春也刚起来了。她直视着彭玮的眼睛说道：“我们医院本来管理就有问题。人家病人想在哪里做手术就去哪里。赛维先生没跟我商量这个事情，但是我觉得他做的没错。他相当于帮了我们，也帮了那个病人，没把我们推入潜在的医疗纠纷中去。至于你的面子问题，与我无关。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提升一下你的管理水平和医德情况。我前天来找过你，你不只不把医生当回事，也根本就不把病人的安全当回事！”
　　“你……你……我要处分你！你吃里扒外！还敢顶撞上司！”彭玮多年没被人指着鼻子批评过了，现在被一个下属当面指责，官僚主义情结发作，差点被气出个好歹来。
　　“你做的不对，我当然可以指正。至于吃里扒外，这就是无耻的诽谤了。我愿意跟你打民事官司！”苑春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正如她的人生观念。她坚信自己没做错，也不怕任何方式的对抗。
　　“你……你……你滚！”彭玮气得摔了他用了多年的紫砂壶。
　　“滚这个字，属于侮辱性词汇，有素质的人不会用的。你不是我教养出来的，我不需要为你的个人素质负责。我也不介意就这个字跟你打官司。请你自重点！”
　　苑春说完就转身走了，彭玮留在原地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果然是被董事长咬牙切齿了几十年的女人。她都四十出头了吧？怎么还可以活得这么黑白分明、倔强高傲，一点都不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