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从谁》月枫林

13、永济陆门

　　沈易、余恒光等人在珠玑峰知玄殿休息调整了两日，但是始终看不见郭云的身影，沈易与余恒光心中便已然知道郭云落选了。而最初整个两千余名的孩童选拔队伍，在经历第二关测试下来以后，已然只有百余人了。

　　第三日，沈易和余恒光等人便在陆门弟子的带领下，沿着高高的石阶，向着陆门中枢所在的悠然山丹棱峰碧天殿进发。两个多时辰的功夫下来，望不到头的行程，竟是直叫沈易等孩童痛苦不已。

　　行在沈易身边的余恒光一边喘着气，一边吃力地说道：“小子，你说难道这第三关测试便是徒步上这丹棱峰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太轻松了。”

　　沈易听言，则轻声说道：“怕是不会这样简单的，毕竟是堂堂陆门的弟子选拔，第三关该是最重要的一关，咱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说的也是。不过无论怎样艰难，这第三关咱们一定是要过的。”余恒光坚定地说着，虽然他已然走得很吃力，但是话锋一转却对沈易道，“小子，若是以后我们被分到不同的山脉之中修行，你可要经常来看我，虽然在骑牛谷的时候我经常欺负你，可其实……”

　　“我知道的余大哥。放心吧。”

　　就在沈易言毕之际，突听前方的孩子很是兴奋地说道：“陆门，终于到了！陆门终于到了！”

　　沈易与余恒光听言互望一眼，面露欢喜，竟是相互扶持，跟在众人之后，快步走上了陡峭的石阶。而当沈易走上最后一层台阶之时，呈现在眼前的则是一个广阔的环形广场。

　　广场的两边皆是青山绿树，而在与自己相对的地方，则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立在台阶尽头。那金碧辉煌的建筑门上有一块金匾，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而金匾上书“陆门”二字。

　　在那座书着“陆门”二字的建筑之后的空中，似乎悬浮着三座大山，竟是空中楼阁一般的存在。那三座山上似乎还有建筑，因为在阳光之下，那悬浮的大山除了呈现出绿色之外，还隐隐闪着耀眼金光。

　　沈易在良久的惊讶之后，再转移视线去望向四周时，却见广场两岸的绿树远处的空中，隐隐浮现着金光，似有两座山在对望。

　　余恒光见沈易看得出神，便对沈易说道：“这便是永济大陆最大的修道门派了，正中的那山呢是碧天殿，是掌门和掌门一脉弟子居住的。左边的那座山呢是云霞殿，右边的那座呢是玉琼殿，这两座山呢分别是陆门二尊及其坐下弟子居住的。小子，你知道么，能居住到这三殿之中任何一处，是每一位陆门弟子的荣耀。”

　　沈易点点头，听着余恒光的介绍，他没想到余恒光居然能够知道那么多，而自己对这陆门却几乎一无所知。当沈易看向另外两座山时，却听不见余恒光再去介绍，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那这两座山呢？”

　　余恒光见状，便白了沈易一眼，说道：“小子，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去那两座山了。那两座山啊，左边的这一座叫云宫，右面这座呢叫月宫，从来都是陆门女弟子居住的地方。”

　　“什么？陆门还招收女弟子啊！我以为只招男弟子……”

　　“你看，前面那些不都是女弟子么？只是她们选拔的方式与我们不同罢了。”

　　沈易的眼睛随着余恒光的手指向前看时，却见前面的广场之上，站着众多与自己一般年龄甚至更小的女子。那些女子的数量似乎与沈易他们这帮男童的人数差不多，约莫也在百人，皆是欢喜不已。

　　当沈易和余恒光等人向广场中心集合完毕之后，那谢景铄突然出现在那座书写“陆门”二字建筑前的台阶上。就在沈易心中一惊的时候，那谢景铄朗声说道：“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我陆门的记名弟子了，你们将会在我身后的这座小碧天殿中学习陆门的入门知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们将在这里举行测试，通过的方能成为正式的陆门弟子，测试未通过的将依然是记名弟子，被安排到山下的知玄殿、浮屠殿做事。”

　　那谢景铄言毕之后，那原来是沈易一组的领头的弟子便站了出来，望着台下众人说道：“我是你们的师兄北兴贤，这三个月的陆门修行基础知识，由我负责教授予大家。”

　　“见过北师兄。”

　　众人行礼之后，那北兴贤便继续说道：“现在请大家跟在众位师姐和师兄的身后，他们会带领大家办理好入住和学习的相关事宜。”

　　“是。”

　　随后，沈易等人在众位师兄的带领下，绕过小碧天殿来到后山的住所。沈易则是完全没有想到，在这小碧天殿之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仿若仙境。故而他心里兴奋极了，便不禁对余恒光持续不断地出口询问，余恒光则一路上都在“讥讽”沈易是“土包子进城”。

　　待到后山住所院落，沈易和余恒光，还有一位叫杜昊天的孩童被安排在一间房间之中。那房间是沈易自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的摆设，很是奢华精美。而对于沈易这样一个“土包子”来说，心中却只有一个“大”字来形容而已。

　　那杜昊天是永济城中的陆门其他下门选送参与选拔的，性格温和而善于言谈，在沈易看来他便是和那郭云是一样的。所以没过几个时辰，沈易和那杜昊天便混熟了，只是那余恒光依然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对杜昊天不言语过多。

　　待所有手续办理完毕，陆门的师兄又带他们熟悉了整个丹棱峰小碧天殿以及周围的环境，忽忽一天便过去了。而这丹棱峰上的景致，倒真的也是令余恒光也如沈易一般赞美不已，这样他又不免被沈易取笑了一番。

　　第二日开始，沈易等众人便被带至小碧天殿中开始学习陆门的入门知识。教授入门知识的是不同的人，除了北兴贤外，还有其他四五位师兄，甚至还有两三位长老。教授的知识除了沈易在骑牛谷读的圣贤之书外，还有灵气修炼、陆门历史、奇经八脉、阵法符咒、法宝丹药等之类的知识。沈易则完全是听不过来，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只耳朵。而到了下午，则是由北兴贤教授灵气修炼的基本知识，并进行指导。

　　一旬之中，学习九日休息一日，皆是白天进行，到了晚上则是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但大多数弟子都会选择在房中修炼。

　　随着时间长久了，沈易也才渐渐知道这陆门的历史。原来这陆门啊已有千年的历史，本是由永宁道人创建的。永宁道人本是永济大陆陆家的一名孩童，一生追求仙道，故而在越州圣境穷其一生悟得大道之后，便于越州圣境创建陆门。其子无名道人后来不知何故回到永济大陆，这陆门便也辗转建在了悠然山巅，保这永济大陆世代安宁。由无名道人起，至如今陆门掌门陆睿德，掌门之位已传到了第二十九代。

　　但在私底下的时候，沈易却听得陆门的师兄在议论，这永济陆门时至今日已然式微，不复千百年来的辉煌。沈易心想，也许这便是陆门发生的大事，也是陆门此次扩招弟子的重要原因。

　　也许，是陆门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这陆门共分八殿，分别是碧天殿、云霞殿、玉琼殿、云宫、月宫、小碧天殿、知玄殿和浮屠殿。其中，浮屠殿掌管陆门的外门弟子，人数最多，多是俗世之人，做陆门外门杂事；知玄殿掌管陆门记名弟子，人数众多，法力低微，专管陆门外门事务和浮屠殿。虽说是记名弟子，其实也只不过是说与外人听的而已，实际上是整个陆门的勤杂工。

　　在建门开宗时期，这浮屠殿和知玄殿本是两个相对独立的机构，然时至今日，说二者合而为一也不为过的。浮屠殿便是众多记名弟子杂居之地，知玄殿呢则变成了浮屠殿管事长老与长随弟子的居住所在。

　　其余六殿皆是为专心修道的弟子所用，而在六殿之中地位最低的是小碧天殿。小碧天殿的弟子多是经过第一关与第二关选拔过来的弟子，这些弟子一般由玉琼殿游云道人的大弟子北兴贤掌管。

　　小碧天殿的弟子通过考核之后，便会被正式收录于其余五殿之下。小碧天殿弟子考核通过之后，资质好的男童一般都会被碧天殿和玉琼殿收为正式弟子，所以这两殿也是除小碧天殿之外徒众最多的。资质稍差的男童呢，则被云霞殿的百川先生收归门下，或者留在小碧天殿继续自主修行，而自主修行者多是永济大陆家底殷实的子弟。

　　等待考核的记名弟子超过十八岁仍然没有所成的，大部分会被下放到知玄殿和浮屠殿做杂务。当然，也有一部分家底殷实的弟子会缴纳一定量的“租借费”，继续在小碧天殿的后山继续修行，直到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

　　而资质好的女童大都是被月宫的孤月大师收归门下，资质稍差的或是留在小碧天殿继续自主修行，或是下放到知玄殿和浮屠殿做杂务。而那云宫的秋云子大师，据说性格比较怪癖，从入主云宫之后竟是未曾收过一个徒弟。

　　关于云宫，沈易更是从那些留在小碧天殿修行的师兄、师姐们的私下议论中，无意得知那云宫自立脉之初便有一个规矩。那便是：一代云宫之主，一生只收两个徒弟，而且是一男一女。

　　只是这个传言，后来令沈易和余恒光听来都有些心惊。众人皆说云宫曾被下过诅咒，因为那男弟子以及云宫之主历来都是不知所踪，而留下的女弟子则会继任下一代云宫之主。如此，循环往复。

　　沈易等人听此传闻，则纷纷摇头，心里暗自说道：鬼才想去那么个神秘兮兮的地方呢。

　　只是总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似自有注定。

　　而如今，沈易并没有去想太多关于陆门的事情，而是思考如何修真得道。因为沈易刚进入陆门的那段日子，总以为这悠然山便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好比出了打渔村以后，他一心只想着报仇和寻找芸萱姐，并不曾想过家仇得报以后得事情。

　　但是自从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了解之后，沈易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更知这仙道修真是如何之难。正是在小碧天殿修习的这段时间，沈易更是坚定了修仙证道的理想。

　　据陆门典籍记载，万物有灵，分属五行，修习者通过修习五种不同属性的灵气、功法技能，可以施展出不同且华丽的招式。由陆门入门知识可知，根据灵气等级的不同，永济大陆灵气修炼者分有十个阶段：初阶、修士、灵者、灵师、灵宗、灵君、灵尊、灵圣、灵皇、灵帝。每一阶分九段，又称九星，代表其实力等级。初阶者，能滋润筋骨，强身健体；修士，可成一口灵息，多修炼凡间武技；此二者与灵者，为下品，虽有小成，却只可增十年寿元。

　　下品者修习有所成，方可至中品。灵师者，道行粗浅，可修炼如“火弹术”的简单法术；灵宗者体内诞生一抹丹泉，灵君者可修习短暂的浮空术。此三者为中品，有大成增寿元二十至三十年不等。中品者修习有所成，方可至上品。上品者，为灵尊、灵圣、灵帝和灵皇，可修炼剑诀，驾驭飞剑穿梭天地之间。而上品者，皆为传说中之人物。

　　永济大陆有史以来，唯一人修至上品灵尊阶段，便是永济大陆陆门创始人无名道人。但据传，无名道人修行之高尚不触及仙门。

　　至于仙门嘛，世人皆言：求道穷初即入仙门。

　　功法等级由高到低分为四阶十二级，依次为：天、地、风、雷，每阶分为初、中、高三级，等阶越高进级越难。至于法器，分为上、中、下三品十五阶；一至五阶为下品，六至十阶为中品，十一至十五阶为上品。

　　而据传，永济大陆乃至整个越州圣境之法器，并不曾出现过中上品法器。

　　至于世间妖兽等级划分，有初阶妖兽、中阶妖兽、高阶妖兽和神兽五种。每一阶分初、中、高三级。据传，永济大陆北端北方城外的魔兽山中有妖兽，最高等级为中阶妖兽。

　　但关于妖兽，却只在野史传说之中，世人并不曾见过。

　　……

　　饶是如此艰难，却也无法阻挡沈易修行的决心。因为他知道，唯有修成不死不灭之仙身，才能完成自己这一生想要做的事情，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